50. 第 50 章 “开局就送进货套餐”……(2 / 2)
“你现在是想跑吗?李默,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告诉你,你走不了了,我今天是一定要标记你的。”
“你放心,第一次标记都是很疼的,很快就好了,之后你会很舒服的。”
“别生气,别生气,你听我解释,哎呀,我真的只是担心你。”
“你听我的,我会一直对你好的,真的,我爱你,我爱你爱得生命都可以不要!”
“别动好不好,乖乖的行不行?”
“你他妈的,别在挣扎了!再叫也没有用!”
……
有些人一辈子很少走错路,但是只要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在劫难之中侥幸存活的人,回头去望错的那一步,往往不会释然。
他们会反复回溯追寻,在陡然发觉一切早有端倪的时候,恨意往往付诸自身。
不该那么愚蠢的。
李默感觉到脸上湿热的意味,那泪水几乎要灼伤他的脸与眼睛,他喉间溢出小小声的痛呼,逼迫得他张开嘴大口呼吸起来。
风吹个不停,窗户也咚咚作响,空气燥热的过分。
李默半眯着眼向外俯瞰,金色的眼眸疲惫难耐,但却在抬眼望去的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一个熟悉的人半蹲在窗户外面,手臂缠着外套,用力地撞击着窗户。
疯子,在干什么?!
荒唐至极,她怎么爬上来的?!
李默疼得几乎脱力,怒意与烦躁让他面上只剩阴戾,他费力地支起身体蹒跚地走到窗边。这条路于他来说实在漫长,在窗边的人在注意到他后,竟然也停止了动作。只是望着他,手上动作不停,嘴巴一张一合。
李默只觉得愈发烦躁,他按下按钮。
窗户陡然间从两边散开,她差点没站稳,身体晃了下。
李默声音沙哑,“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居然敢闯进这里?”
风瞬间灌入窗户里,吹得两边的窗帘飘动起来。
我眨眨眼,义愤填膺,“我是来救你的,我刚刚路过看见你这么惨,还以为你快死了!”
“路过?”
李默重复道。
我搓了下胳膊,“对,打算进货来着。”
李默扯了下嘴角,我觉得他应该是想笑的,无论是微笑还是嘲笑。他的脸色愈发苍白了,如同纸一样脆弱,沙哑的声音压低了,“下来,我给你一分钟,说实话。”
我只好老老实实扶着窗沿爬了下来。
李默看来是真的很不舒服,我看见他脸上是极其细密的汗水,就连睫毛都有了露珠,薄唇紧抿。
我又道:“好吧是这样的,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我将外套从手上解开,露出了我手心捏着的一朵蔫儿了吧唧的花,“是这个样子的,我觉得你毕竟是我领导对吧,这花我路过的时候感觉很漂亮就摘下来想送给你。总而言之,我是个浪漫的人。”
李默看向那多皱巴巴的花。
空气安静了几秒。
摇摇欲坠的花瓣落在毛绒地毯上了。
“陈之微,我没有耐心——嗯——”李默咬住了牙,冷漠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几分隐忍,眼神更深沉了几分,他似乎有意克制住了自己的呻/吟声,才继续道:“最后一次,说实话。”
“那好吧。”我只能将花扔在一边,又露出了手心的绿色宝石蛇戒,又道:“你好,虽然你送给我了,但是我卖不出去,你能给我折现吗?”
李默冷冷望着我,脖颈青筋毕露,看得出来在咬牙忍痛。
看来不行。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
“我会说的,你别着急啊。”我面露担心,道:“要不然我先扶着你坐下吧,你看来快站不稳了。”
我刚身后过去,便被李默用力挥开手,冷峻的脸上显出了嫌恶,“别碰我。”
“哇好吧,你很疼吧?你有风湿吗?”我靠在窗边看他,“真的不需要我给你叫个医生吗?”
李默几乎要被我气笑了,他慢吞吞的,一个人蹒跚着走到了沙发上坐下。他的身体几乎是直接倒下的,面上却仍然努力保持着平静的神情,但紧皱的眉头仍透露出他的疼痛来,“我确实要用你,我猜你是料到了这点,才这样肆无忌惮。”
他冷笑了下,“想看我狼狈的样子,在这里拖时间?可以,你随意看,我不介意,毕竟我从来不需要担心有谁能透露出我半点消息。”
我看见李默的手摸上了扶手。
草了,这人房间里怎么到处是按钮,就这么怕出意外吗?!
我立刻伸出手来,道:“好好好,我说实话,我是故意的,很好奇你能忍多久不叫。”
顷刻间,我感觉到身上的冷意加深了。
我只能尴尬地笑了下,继续道:“我来这里的原因也确实是不服气。”
“我等了你四十分钟,你才派人过来让我走。”我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歪头看他,“我觉得,我应该能生气吧?凭着一股气,我就爬上来想看看你到底多不舒服而已,如果是可以原谅的程度的话我可能就走了。但是刚刚看你那样子,好像真的快死了,就只能那样了。”
李默的眼睛眯起来,审视着我。
我只能举起两只手作投降状,“之后就是刚刚说的,发现你很痛苦但又不致命,就想多看看呗。你很讨厌我,我也差不多,看看又不会怎么样。”
我说得真情实意,李默或许信了,也或许是实在疼,只是摆手:“滚出去吧。”
我道:“你的疼要是真没事的话,不然你现在跟我把会议开了,晚上我有事。”
“我让你滚!”李默几乎暴怒,呵斥我:“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笑死,疼得都装不了你那霸总人设了。
我一点也不生气,继续折磨李默,“很快的,反正你疼着也是疼着,听我说话又不会怎么样,你不是说过了你时间很宝贵,不如你先疼着了,我直接跟你说吧。”
李默的脸上空白了几秒。
我感觉得到他这会儿甚至无法思考。
人心,变幻莫测。
我出招,向来都是一套致命王八拳!
你让我开会,那有本事你就把会开完!
我开始了疯狂絮叨模式,将原本十分水的方案内容讲得更水了,三分钟能讲完的内容我硬生生拖了十分钟。期间,我屡次感觉到李默的神情越发阴沉,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的还是被烦的。
当我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李默的情绪似乎已经濒临崩溃了。
我有些想笑,没敢笑。
但很快的,我笑不出来了。因为李默金色的眼睛染上了阴翳,英俊苍白的脸此刻沉得发青,他说:“你就写出来这种东西?”
我震撼了。
不是吧,你还真听啊!
李默闭上眼,按下了扶手的应急铃。
下一刻,大门被推开,迎面走来四个壮汉。
李默:“把她扔出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立刻就像某些被屏蔽的互联网内容一样迅速被夹走了,我喊道:“不是啊,你听我解释,我今晚真没空,我可以用终端给你发——你不能——”
当我被夹到门口的时候,李默的声音远远传来,声音从幽邃的房间与帷幔间传过来,显得缥缈又嘲讽,“等下,把她带回来。”
壮汉们依言照办,我像一条被夹起又被嫌弃成色不好的青菜一样又被夹回盘子——哦不,李默面前。
他勾了下手指。
壮汉放开了我。
我差点又没站稳,对他笑,“你好,请问你对我的方案又感兴趣了吗?”
李默笑了下,这让他显得又像个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人了,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点了下窗外。随后,他将背部全然靠在椅背上,颀长的腿翘在另一腿上,对我发号施令,“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去吧。”
我:“……”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不是爬上去和爬下去的困难程度不一样!”
李默推开我,“滚下去。”
我踉跄几步,长长叹了口气,在四个壮汉与李默的目送下爬上了窗。
我扶着窗,深一步浅一步地往下爬,脑袋一步步下沉,视线最终于窗台平齐。他们仍然望着我,我望向李默,“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李默冷眼看我。
我忧伤道:“可我是个好人。”
李默冷笑了下。
我继续道:“不然你看看你的手。”
李默闻言,低头望了眼,却发现食指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碍眼的绿色。他几乎立刻站起身,金色眼睛里燃起怒火,将戒指拔下来,“陈之微!”
我火速顺着水管往下滑,比老鼠还滑溜溜。
当我爬下去时,一堆佣人已经从花园周围包抄过来了,我看见李默探头望我,脸上的神情我看得并不真切,但显然怒不可遏。
太好了,今晚应该是没心情见我了吧?
太好了,生气死了吧?
那枚戒指我去查了,网上还挺多仿制品——作为你那部电影的周边。
问起亚连的事后,就把戒指扔给我了,是觉得可以释然吗?
释然标记你的人是完全的垃圾,释然不该再继续感到耻辱,亦或者是恨吗?
不可以啊,你不能释然。
你得永远记住这种耻辱才行,而且我会不停提醒你,她多么令你感到耻辱。你的恨不能熄灭,只有永远燃烧,永远痛苦,永远无法自拔,你才会再次踏错。
她是错的人,我也是错的人。
但我的错比她轻一点,因为,我是个真正的老实人。
不过老实人还是落网了,我很快的就被佣人们逮住了。李默大抵是真的不想见我,甚至最终也没让人打我一顿,只是给我派了许多苦力活。
苦力活好,不用动脑子。
当我忙完时,夜幕悄然降临,晚上的会议自然也是吹了。
晚上七点出头时,我还在哨岗,也正是这时,我收到了斐瑞抵达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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