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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法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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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着眼,看清陈确良的下一步动作——

他摘下腕表,轻轻打了打她的爪心。

“明天没有罐头了。”

三幺盯着男人线条流畅的小臂、有些绝望地闭眼,两只软乎乎的耳朵别向后拼命抖动。

她一只喵在家太孤单了而已。

没有小猫咪不犯错的。

三幺曾经见过同一平层,依靠讨好人类轻易获得宠爱、猛炫罐头的银渐层。

作为一只被骟掉的太监猫,半边脸肉肥得几乎垮下来——

“征服地球的第一步,就是和人类贴贴啦咪~”

“精神上软化他,物质上麻痹他,物理上征服他!圣火昭昭,圣火耀耀,凡我弟子,咪咪咪咪!”

她或许明白…在必要时牺牲色相,是有效舒缓人类情绪的措施之一。

三幺慢慢凑近、试探着伸出生有软倒刺的舌头,轻轻挠了挠陈确良的手心。

“咪呜。”

不生气了咪。

她尝到了浓重的、消毒水的气味。

陈确良察觉到了掌心的湿润,如同粗粝的砂纸剐过、他的手中蓄了一小瘫唾液的亮痕。

来自他的猫。

男人的下颚线绷紧了些,带点薄薄肌肉的骨架一僵。

他抽身离开,只留下三幺呆在原地——

皮质的鞋底剐过地面,拐入洗手间。

她听到了对方将水龙头拧至最大水量的动静。

仿佛窥见一墙之隔,陈确良攥了满手的洗手液起沫打泡、森然地盯着被猫舌挠过的掌心。

他嫌她脏吗?

三幺心寒地舔舔爪子。

对于三幺这样的小猫来说,世间无法理解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主人是个古板到有些无趣的工作狂。

陈确良外出打猎的时间总是很长,他的确带回来很多罐罐,但从不允许三幺睡他的床。

三幺甚至怀疑过,如果不是太反伦理常俗,他会面无表情地要求她不准掉一根猫毛。

他原本并不打算收养她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实在没人要的话。

对于一个三十岁的独身男人来说,毛茸茸随时会带来滋生细菌的威胁,时刻挑战着他洁癖的底线。

被惩罚、收走罐头的三幺伤心地流两滴猫尿。

她走进猫砂盆,“咪呜咪呜”地刨两下,吭呲埋土。

为了报复陈确良的刻薄,她决定今天多拉两坨粑粑。

以及——

去会会楼下新搬进来、长得深得喵心的小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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