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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026·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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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放我鸽子,我去哪里找女伴。”谢琮月笑了笑。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低冽,带着磁性,眼睛也深沉地注视着她,让她根本躲不了。

秦佳苒一颗心脏被针扎着,又像中了慢性死亡的毒,还在侥幸地跳动,她翕动唇瓣,一句“你可以让Chole做你女伴”都到了嘴边还是被她咽下去。

她警告自己乖一点,不要那么聪明,不要试探他。

“谢先生既然需要我,那我肯定陪您。”

她露出得心应手的微笑,纯与媚交织的一双眼弯弯的,笑得可爱又乖顺,是下位者最最温柔的武器,让人不得不爱她,怜她。

可她不知道,她每每露出这种笑,就宛如一颗子弹炸进谢琮月的身体里。

她还是在把他当做她讨好的对象。

一时间,谢琮月有说不出的烦躁源源不断地从身体里滚出来,宛如浓烟滚滚。

“你确定,你没事?”他盯着她,要看出一点端倪。

“我没事啊,谢先生,您怎么了?”秦佳苒维持着笑意。

谢琮月皱眉,放下餐具,拿餐巾压了压唇,意兴阑珊地结束这顿早餐,“好。你慢慢吃,把牛奶喝完,吃完了回房间好好休息。”

秦佳苒果真回房间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昏地暗,等醒来的时候,门外的铃声正此起彼伏响起。

“砰砰砰”

“砰砰——砰”

“Ruby

!Ruby!你在里面吗?”

秦佳苒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双眼迷糊地睁开,她都没有睡在卧房,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来了。”她酸软的胳膊撑着沙发坐起来,刚睡醒,声音哑着。

打开门,就看见Chole那张富贵逼人的漂亮脸蛋,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也不生气她不开门,笑嘻嘻的,像个永远没有烦恼的小公主。

“果然,谢董说你在睡觉,我一想你肯定睡过头咯!”谢锦珠打了个响指,身后跟着的化妆师造型师助理齐齐向秦佳苒问好。

一群人鱼贯而入,挂礼服的货架,装珠宝的保险箱,化妆箱等等都被搬了进来。空荡荡的套房一下子热闹起来。

秦佳苒眨了眨迷茫的眼睛,“这是.....”

“巴黎的团队,好莱坞一半的明星都请过她们,肯定不让你失望。”谢锦珠一边得意自己会来事,一边又暗骂自己可真狗腿。为了今晚拍卖会上哄大哥为她买点小玩意儿,真是快把秦佳苒当祖宗供。

睡眼惺忪的秦佳苒被一群人请到了桌前,护肤,化妆,造型,换礼服。

时间如流水,不多时就见窗外澄澈的蓝天渲染成斑斓色泽,那些碎金的夕阳把海染金,也让镜子里的那张出众的脸沐浴余晖,美得妖冶又圣洁,令人觉得割裂。

贴合曲线的红丝绒礼服将她侬纤合度的身材展露无遗。沙漏一般的曲线起起伏伏,往下,精巧的脚踝被丝带缠住,走路时,那双清瘦的脚会凸出几根性感的筋脉。

谢锦珠一时呆住,她想,大哥若是真喜欢,要为了Ruby惹易大小姐不高兴,也没有办法,谁让她就是很漂亮呢。

“Chole。”

镜子里的人也正好看来过来,视线突然连接,谢锦珠没多想,放下手机,起身走过去,“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秦佳苒原本松弛的手指在看到Chole时紧张地蜷了蜷,她深吸一口气,“对不起,Chole,若是我昨天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谢锦珠怔了片刻,继而噗嗤一笑:“说这些做什么,是我失忆了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就好。”

秦佳苒狼狈地垂下眼,说出这句话后,心口的酸涩几乎直冲大脑,脸都开始发烫,为她整整一晚的阴暗的嫉妒心而羞耻。面对这样开朗善良的Chole,她沦为一头丑陋的怪兽,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对着那招展的向日葵发出自己才能听到的低泣。

过了小半会儿,秦佳苒调整了呼吸,又装作不经意提起:“Chole,我听说一些大公司都是不允许发生办公室恋情的,谢先生的集团也有这样的规定吗?”

谢锦珠歪了歪头,心想有吗,她家集团有规定不允许办公室恋情吗?

“嗯....应该是不允许的吧。但也没那么严格,我们集团员工都大几万了,看对眼的总有一些啊,私底下恋爱的肯定有,只要不出格不影响恶劣就没问题。

谢锦珠说完,转念又想,不对啊,话题怎么无缘无故说到办公室恋情了?

今年的王室晚宴可以说是蒙特卡洛一年中最具有星光的盛会,除了王室成员会出席以外,政客名流,富豪贵族,国际影星,知名艺术家等等都云集在此。

【她还好吗?】

谢琮月从热闹的会场里出来,推开旋转门,一股咸湿的海风拂面而来。

一身传统且板正的黑色西装被他穿出风流倜傥的味道,金丝边眼镜换了更成熟的款式,架在陡峭的鼻梁上,光是站在门口低头看手机,就引来了不少目光。

【哥,你完蛋了,你无时无刻不想她,你坠入爱河咯。】

谢琮月看见坠入爱河这四个字时,轻佻又嘲讽地笑了声,【人是我带来的,我需要确保她平安。】

谢锦珠:【鬼信你,想就想,干嘛遮着掩着。Ruby今晚美到炸裂,你小心君王不早朝吧。】

谢琮月眸色深了深,摁灭手机,从西装内侧口袋掏出烟盒,拇指顶住檀木盒盖,精巧的金属开关轻轻一拨,木盒盖子就旋开了四十五度,露出一个刚好能容纳一支烟身的缺口。

深蓝色的烟管咬上唇角,手里把玩着一只大漆材质的打火机,光滑的青金石蓝色外表,在银色的月光下泛着冷冽微芒,右下角拿描金手写出一个“曜”字。

他所有常年使用的私人物件,还是秉承了最初的名字,刻了曜字。不论是打火机,檀木烟盒,钢笔,印章,亦或年少时赠人的那方手帕。

那高僧说,这个字会让他遇上劫,他不信。

酒店门前摩踵接至的豪车点亮夜色,海风徐徐,霓虹热闹,谢琮月正要点火,冷淡的视线不经意抬起,粉色的保时捷正缓缓停在他眼前。

后座车门打开,探出一只白玉玲珑的脚,纤细光滑的小腿曝露在晚风中,尚未看清,那红丝绒滑下来,年轻女孩从车中而出,就这样站在一派纸醉金迷的夜色中,宛如一只变异的海伦娜蝴蝶。

是红色的,妖冶的,惊心动魄。

谢琮月怔住,一时忘记他还举着打火机,就这样失态地看着她走近。

“谢先生,晚上好。”秦佳苒走到他跟前,没有上台阶,而是站在楼梯下仰起脸,红唇勾出绝佳的弧度,眼里褪去今早的萎靡倦怠,有种熠熠生辉的明艳。

谢琮月飞快回神,摘下衔着的烟,不动声色握在掌中。他注视着她,微笑,嗓音低沉:“晚上好,秦小姐。”

他本就高她太多,又站在离她两级台阶的上方,垂眼俯视过去,有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这种距离感在他伸出手的瞬间,消失了。

“今晚很美。”

他金尊玉贵的嘴,从不轻易赞扬任何一个女人的外表,纵使受万人追捧的女明星,也难以从他口中听到一个美字。

秦佳苒的脸颊果然被烫了下,她故作镇定,偷偷吸了一口温热的海风,平稳心绪后,她笑盈盈地反问:“有多美?”

谢琮月没料到她会反问回来,胸口轻微震颤,敏锐地察觉到她笑容中有种逢场作戏的熟稔。()

她不是没有和他交锋过,但那些交锋中,她都不可避免地带着一种紧张,羞涩,娇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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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此刻,她没有。

只有坦然,大方,轻松。

谢琮月眯了眯眼,说不清她的改变是什么,身体里涌出毛头小子般的莽撞,不等她把手搭上来,径直捉住她手腕,牢牢抓在手里。

他预感,不及时抓住她,她会溜走。

“不可方物。”他说出这四个字。

秦佳苒任由他牵着,笑容更漂亮,精致的妆容无懈可击。她想明白了,不是她的月光,再努力垫脚也够不到。

结束这趟摩纳哥之行,她会主动的体面的和他saybyebye,她没有这么死皮赖脸,也没有脆弱到承受不了一场镜花水月,更不可能装聋作哑陪他玩女伴女友们之间心照不宣和平相处的烂游戏。

她是位卑,但不下贱。

“那今晚,谢先生会只注视我一个人吗?”她学着开那种风月场上惯会有的玩笑,在他牵引下,高跟鞋稳稳踏上台阶,来到他身边。

谢琮月呼吸微沉,目光不可避免多了审视,想看透她又在玩什么把戏。

见他不回答,秦佳苒了然地笑了笑,刚要挣脱开手,却被他更紧地握住,修长有力的手指强势地分开她握紧的拳头,掌心贴住她掌心,要和她十指相扣。

他进攻的动作轻而易举,蛮横,不讲道理,冷硬的指骨箍着她脆弱的手指,像是在透过手指去探她的心事。

“谢先生——”她皱着眉,惊诧地看着他,又带了屈辱和愤怒。

谢琮月镜片下的眼睛稳重得刀枪不入,一字一顿:“当然,我只会看你一个人。”

秦佳苒避开他过于坚硬的目光,看着前方花团锦簇的晚宴入口,看一切都像泡影,她轻轻咬出两个倔强的字:“骗子。”

谢先生就是骗子。

她不要和骗子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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