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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欲来天将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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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许农户进院了以后,小郎常常去山林的河边钓鱼,但也不会进林子里…”

几人商议到了下半夜,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只是外间的热病要通过层层的屏障保护到谈何容易?

谢令殊难以成眠,又觉得乏力非常。趴在榻沿上打着瞌睡。佑真断断续续地嗫嚅着,谢令殊握起他的手,发现他虽是额头身体发热,手脚却是冰凉的。忙坐的更近了,紧紧揣了他的手在怀里。

“郎君呢?我要见郎君!”院门口有一身短打信使被拦在外面。他没日没夜地骑马怀里揣的信件已经染上火热的体温,自己有重要军报一定要面见谢侍中。先去了乌衣巷,被告知郎君去了别院,又打马疾驰过来。

“郎君让外人一应不得入内!”守卫的将士并不认得他,只是坚守着自己的职责,两人一来一回急的信使团团转,正要找个突破口翻墙入内,看见谢饶往里出来。

“饶兄弟!饶兄弟!”

谢饶照例巡夜,刚好看见曾派去大魏的信使,心中一惊。说明来意,便被带到了谢令殊面前。

那张牛皮纸在拿着,火烧火燎一般烫手。谢令殊瞳孔失去焦距,巨大的震惊让他无法立刻做出判断。

“宜州遇袭,使君失踪。”短短八个字,掀起惊涛骇浪。

“先别告诉家里人,让长兄与王赟来别院。”谢令殊颤抖地发下命令:“你继续跟着。”

天蒙蒙亮,王家小郎睡得早起得早,这会儿已经要保母抱着出门散步了。王赟预备再睡一会儿,刚闭上眼睛,外间“哒哒”的叩门声没有一丝停顿的传了进来。他立刻清醒,见来人是谢令殊身边的从事,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自从侯靖归来的这些天,他睡觉都只敢闭一只眼。满心的都是谢崇带着大魏的手信给梁帝。日子越近,心中的又是兴奋又是担忧。

若是把侯靖驱逐出大梁,到时候不管国库财政还是军备都能放松许多了。

清晨的曙光照在了屋檐上,堂上坐着的的叁人却是心坠冰窟。

“宜州过来只半天的路程了,怎么会失踪呢?”谢峤疑惑:“我那边也派了人一同去,没递给我一些讯息啊!”

“我哪里知晓,也是昨夜传来的消息。”王赟思忖了一下:“并不十分真切,官家午间招了朱益,天色暗黑才打发人,随后李冲便进去了。”

“去探一探李冲是否还在建康。”谢令殊的整颗心都牵挂在了佑真身上。此刻做的决定只能凭借本能的经验。

另外二人已知道佑真高热不退,双双劝慰谢令殊。

“什么?!”杨夫人听谢峤说道谢崇夫妇失踪,手里的茶杯都没拿稳,一个心慌落在了地上。身后的女侍见状立马拿了丝绢收拾。

“好似李冲提前出了建康,不知是不是他派人做的…”谢大郎是有这个猜测的,但是还有更荒谬的猜测,没有说出来。

“那可能要小心一些,官家一直在朱益与我家之间摇摆不定,这次虽然站了我们的主意,要把侯靖交出去。可朝令夕改,焉不知朱益也在劝说。”杨夫人呼出一口气,皱了眉头:“这个节骨眼派去李冲,或许是想截住大魏的手信,最坏也可能是他直接找了侯靖联合…”

心中的疑惑被母亲直接点了出来,谢大郎醍醐灌顶:“我有个事情想不通很久了,这两天必要查清…”

“可真好看啊!”

“精彩极了!那狸子竟直接从火圈穿过去了!”

谢渔院子里一阵欢呼赞叹。杨夫人看几个孩子整日里兴致低迷,请了坊市的百戏团来家里杂耍玩乐。谢溶带着几个孩子与女侍保母们一起观看。

小金由松霖院的女侍抱着,看伶人们扔碗抛球也有样学样地舞了起来,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谢渔阴了多日的心情总算有些好转,抛下几颗银花生给一个小子:“来,赏你的!”

“谢贵人赏赐!”小子接了银花生来扣头谢恩。

“那你给我们说说外面有什么新鲜事吧!”谢源也被关在了家里,母亲说外面要乱起来了。可她吃穿如常,着实看不出来为何这样说。

那小子眼睛咕噜一转:“要说新鲜事倒无特别,外间流民许多。听说宜州闹了匪。抢劫了贵人的车架,外间如何好总不如贵人在府中安全。”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听说那贵人还是从魏国回来的使君与夫人。”

这话一出,众人默然屏住了呼吸。 “哐当。”有碗盘砸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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