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24(2 / 2)
看到有人回头看他们,谭诺不敢再看他。
走到一边看他们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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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谭诺才发现孙庭誉真的准备了很多食物,再加上他的每一个同事都带了一些吃的来,所以摆在海边的食物简直夸张到看不到边。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谭诺问孙庭誉。
“你不在的时候。”他提前联系了酒店。
谭诺开始问她自己,在孙庭誉不在的时候,她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要准备那么多呢?”谭诺想,难道就是为了补偿这几天他没能好好陪着她?
孙庭誉眼睛眨了一下,有些失望地问:“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你的生日?”谭诺摇头,“是明天,我记得的。”
说完,她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这几天已经将日子过晕了。
明明,她就是为了给孙庭誉庆祝25岁生日,才会来到这里的,但是现在呢……
孙庭誉摇了一下头,“是我们相识九周年纪念日啊。”
谭诺怔怔地点了一下头,原来这么久了。
她和孙庭誉认识这么久了。
谭诺坐在他的身边,看到孙庭誉对着一桌的人举起了酒杯,用法语在对他们说话。
她听不懂,但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一定是在说,谢谢你们来庆祝他们相识九周年的纪念日。
谭诺也跟着举起了杯子,笑着喝了一口。
刚入口甜甜的,就像在喝甜蜜无害的饮料,等到咽下去,还是能感觉到烈性。
可能是因为刚刚吃了一些甜腻的零食,喝了一口酒以后,谭诺竟然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
她的神经也一跳一跳的。
在场的人中只有她不会法语,但是为了能让她听懂,大家几乎都在讲英语,所以讲话的人和听话的人都需要时间来理解。
坐在谭诺左侧的女生递过来一个东西给谭诺吃,谭诺刚准备咬,才听到孙庭誉说这是培根卷哈密瓜。
这两样东西谭诺都不讨厌,但是她有点咬不下去了。
谭诺不挑食,她也很喜欢在吃甜吃到腻的时候再去吃点咸口的来中和一下,但是她真的接受不了甜咸口的东西放在一起吃。
但是她实在不忍心拒绝别人,特别是她能感觉到钟屹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
她已经感觉到培根的味道,刚想硬着头皮咬一口,手里的叉子就被孙庭誉抽走了。
孙庭誉神情如常地将它吃掉,跟他同事的女朋友Claire解释:“她从来没有这样吃过,可能还不适应。”
Claire并不介意,只是很遗憾地对谭诺说:“那你鹅肝南瓜汤也不尝尝吗?”
谭诺努力地开了一个玩笑:“什么?鹅肝那么贵,当然要尝。”
孙庭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大家也跟着笑,只有钟屹收回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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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庭誉这一晚看了很多次手机,现在大家差不多已经吃饱,孙庭誉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才到九点。
法国人热情,一直在问谭诺在国内跟朋友聚会的时候都玩什么游戏。
谭诺用中文表达还好,但是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真心话大冒险和国王游戏用英语怎么说,而且这些游戏有点老土,跟太熟悉的朋友玩没意思,因为他们身上早就不剩下什么你还感兴趣的秘密,而跟不熟悉的人,你也没办法真的放开玩。
但是他们的好奇心实在太重,所以谭诺只好在网站上找到游戏的介绍挨个让孙庭誉介绍玩法。
谭诺以为他们不会感兴趣的,没想到他们听了以后什么都想试一试,捧场得很。
但是她心里有鬼,这样的游戏她一个也不敢玩。
她害怕自己露馅,特别是刚刚喝了几杯酒以后,她感觉脉搏跳得好快。
孙庭誉开始给他们介绍【我有你没有】的游戏规则:每个人轮流说一件别人没有做过,只有自己做过的事,没做过的人罚喝一杯酒,一旦在场有任何一个人做过,那么说话的人就要喝酒。
“就玩这个吧,我们从来都没有玩过!”
谭诺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左边,除非右边有人说话,不然她绝对不会看过去。
跟钟屹还有孙庭誉在同一个地方呆着真的让她精神高度紧绷。
游戏已经开始,用转酒瓶的方法来决定一个人。
酒瓶不幸地指向了谭诺的方向,她得第一个发言。
谭诺觉得这是一个征兆,预兆着今晚不会就这样结束。
她试着放松心情,只是简单地玩一玩游戏。
但是很难,人越紧张的时候脑子转得越发慢,有一件事在场大约没有人做过,她到法国的第三天和男朋友的好朋友睡了。
谭诺说:“我来法国的第一天就丢了手机还有一堆卡。”
孙庭誉闻言,好笑又心疼地捏了捏谭诺的脸。
在场的其他人露出遗憾又同情的样子,坐在谭诺身边的Claire牵住谭诺的手,“只可惜我们来法国的第一天只丢失了脐带?”
谭诺呼出一口气,跟着大家一起笑。
原来,游戏真的可以让人放松心情,在谭诺被动地得知他们之间有人在爸妈的床上和对象睡过,结果被回来的家长迎面撞个正着,还有人在学校的教室里做过,听到太多的秘密后,谭诺嘴巴都没有合拢过,也忘掉了自己那个不堪的秘密。
等到轮到钟屹,她下意识地垂下了头。
孙庭誉刚刚看到谭诺喝了两杯酒,以为她有点晕晕的,便想把她杯子里的酒匀一半给自己。
他凑到她耳边亲昵地说:“今晚不可以喝醉啊。”
谭诺因为他耳边呼出来的热气吓了一跳。
孙庭誉被她这容易受惊的样子逗笑,这时才发现钟屹还没有说话。
他再看到谭诺低头不看钟屹的样子,胸口又开始奇异地冒出一点胡乱的想法。
“是不是他不说话,你觉得他很无趣?嗯?”孙庭誉想,可能谭诺只是在给他面子,不想在他朋友的面前让钟屹难看,不然按照她的个性,应该奚落钟屹才对。
谭诺不安地点了一下头,她直觉钟屹不会说出什么过分的东西,但是她为什么相信他呢?他说过他是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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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屹越发觉得自己来错了,他来到这里,只是像往常一样见证孙庭誉和谭诺的爱情。
从前还可以忍受的,但是现在,为什么会觉得痛苦?
他根本不适合这样社会性的游戏,他绞尽了脑汁,想不到自己拥有什么别人没有的东西。
孙庭誉忽然救场,他也想让钟屹这一part赶紧过去。
“阿屹,你可以说说你的账户上有多少钱。”
钟屹笑了一下,大家的注意力也跟着转移到了钟屹的存款上。
就这样玩了几轮以后,孙庭誉已经想不到什么新鲜的东西了。
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喝醉,今晚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所以他喝完一点酒以后,就会再喝点冰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时间已经接近十点半,他也没想到他们竟然玩这么个游戏玩了一个多小时。
孙庭誉用叉子敲了一下桌子,“再来最后一轮。”
大家因为吃得太多,都已经站了起来,没人再坐着。
越临近那个点,孙庭誉越感觉到神经有一丝兴奋,说不上来的兴奋。
轮到他以后,他想了大约十秒钟,终于想到了。
“我想到了,”他将头靠了一下谭诺的头,“只有我亲过她,你们没有。”
Claire立马晃谭诺的手,让她证明自己也有,她一进来就跟谭诺做了贴面礼。
孙庭誉有些炫耀地摇头,“你们那种碰脸不算。”
他说着话,转身捧住谭诺的脸,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要像这样,”他笑着说,“这样的,只有我。”
只是等他看向谭诺,才发现谭诺的脸有些发白,嘴唇也是。
他突然觉得他刚刚吻上去的时候,谭诺的嘴唇有些凉,这凉意也传进了他的心里。
“怎么了?是不是喝得有点多,不舒服?”孙庭誉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在发闷。
谭诺这时才回过神,她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很快地摇头:“没事没事,就是喝多了,有点累。我们要不要回去休息?”
周围的人不甘心地举起酒杯,孙庭誉还在盯着谭诺的表情看,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不久前喝的酒就要涌到他的喉咙。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钟屹,就看到钟屹的眼神里也是一片漆黑。
钟屹在看着谭诺。
从孙庭誉捧着谭诺的脸吻下来的时候,他就在注视着他们,也可能更早。从孙庭誉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在看了。
孙庭誉头歪了一下,他手扶着面前的矮桌,因为转身的关系,有些站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
“阿屹?”孙庭誉盯着钟屹看,他抑制住那种因为酒意想要吐的感觉,问,“你不喝吗?”
他的眼睛像螺丝钉一样一动不动地钉在了钟屹的脸上,周围也有人喝多了,还在笑着分享自己还做过哪些离谱的事。
但是孙庭誉统统没有再听,今天一天出现的所有令他感到别扭的瞬间再次浮现。
钟屹没有再看谭诺,他沉默地在孙庭誉的目光下举起了酒杯。
“我刚刚走了一点神。”他喝完以后,将一饮而尽的酒杯倒置给孙庭誉看,“好了。”
谭诺有一种皮筋被人为扯得很远,最后重重弹向自己太阳穴的感觉。
她刚刚为什么要迟疑,为什么要紧张?一个游戏而已。
她强装镇定地拉了一下孙庭誉的胳膊,“庭誉,轮到我了,你帮我想想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的嘴巴在打颤。
孙庭誉却没有看她,还在执着地盯着钟屹:“说啊,你有吗?”
我亲过她,你也有吗?
钟屹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没有等他开口,谭诺又拉了一下孙庭誉的胳膊。
孙庭誉只感觉到胸腔所有蓄势待发的情绪就要在这一刻崩溃,他拨开谭诺的手。
他感觉到酒精已经在侵蚀他的肌肉、骨骼,以至于他有些站不稳。
他终于望向谭诺,用全场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听懂的语言问她:“只有我亲过你,他有吗?”
谭诺的手握紧了酒杯。
她该怎么办?她可以继续说谎吗?
孙庭誉在谭诺的沉默里感觉到自己的心死了。
他忽然没来由地趔趄了一下,谭诺想要拉住他,他却甩开了她的手。
其实他没有用力的,但是酒意让他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控制自己身体的理智。
钟屹站在他身后,一直强行地让自己站在原地,谭诺不想他做的事,他可以忍住不做的,但是看到谭诺被推着往后退了一步,他条件反射地挡在她的面前。
“不关她的事,”钟屹说,“是我没仔细听。”
孙庭誉好笑地看着钟屹,又看了一眼谭诺。
他感觉到彻骨的寒冷,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起泡酒上虚浮的泡沫,被人晃来晃去,随时要炸开。
“诺诺,你过来。”他对谭诺招手。
钟屹却依然站在谭诺的面前,“我说了,不关她的事。”
孙庭誉低头笑了一下,再抬头时他终于冷着一张脸,一拳砸在了钟屹的脸上。
钟屹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拳头,头微微地侧着。
场面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在坐的人并不认识钟屹,现在也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是捂着嘴巴,连怎么劝架都不知道。
谭诺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淌。她双手攥紧,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钟屹没什么反应,像是感觉不到疼。
他没有要还手的意思,还是站在谭诺的身前。
“我说了,不关她的事,”他看向孙庭誉,静静地出声,“都是我。”
孙庭誉感觉到孙庭誉觉得眼前的画面太可笑了,相当可笑,可笑到……他笑不出来,酒精带来的火已经在灼烧他的心脏,但是他还不想死心。
“诺诺,我要听你说。”孙庭誉艰难地走到谭诺面前,他指着钟屹的脖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声,“跟我说,那上面的痕迹,不是你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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