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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沃寒露生日宴的有八个人,女生居多,延续谢师宴后半程的火爆气氛,场子很快热起来。
酒下去一半的时候,体委和几个男生姗姗来迟。
沃寒露不动声色冲苏冷使了个眼色,游其森倒酒的时候好奇:“怎么回事?”
沃寒露早看不惯女体委和男生称兄道弟,上回在上岸和苏冷疯狂吐槽对方游其森自然也听到了,谁能想到今晚她生日女体委也在受邀名单里。
“今晚狼人杀精彩。”苏冷拿酒杯和游其森碰了碰,眨眨眼睛,“毕业快乐呀,游公子。”
游其森必须忍住吻她的冲动。
苏冷幸灾乐祸抿嘴笑,看向了那边浩浩荡荡落座的四五个人,他们一来,原本空间尚有富裕的包厢瞬间拥挤。
“生日快乐,寒露。”女体委嗓音甜美,把花和一个精美盒子放到礼物集中的地方。
沃寒露笑笑,嚷嚷她们迟到了,要罚酒。
有服务生进来询问,谈时边坐在最外面,接应工作都是他,沃寒露作为东道主主动挪过去。
文艺委员问和体委一起来的男生:“我还以为你们今晚撤这么早。”
“本来是要早点走的,明天她要赶飞机旅游。”指了指体委,“可寒露生日,有搞头,这热闹得凑。”
文艺委员笑而不语,略微有点尴尬,但又不好表现出来。
下午安排晚上活动的时候,沃寒露在小群里说她根本不想看见体委那副骚鸡样,讨厌的人在,简直是破坏她的十八岁生日。
小群是今年初建的,除沃寒露苏冷外,还有同寝室的文艺委员,通过苏冷加进来的高个子女生。几人在外面偶然碰到一起玩过一回,自然而然凑到一起成为新的小团体。
考前班里好热闹的人就问了,考后有什么安排,沃寒露要办生日趴体的消息传得太广,她没法,只好在班群热情欢迎。
“大家都来,不来不是好同学!”
班里大多数默默无闻的学生会觉得这句话本来也不是发给他们的,自动屏蔽。
刚才谢师宴体委等人提前走了,后来又突然说他们也要来蹭酒。
事实上沃寒露成功邀请到谈时边后,她就完全没功夫勾心斗角了,一时脑热连发叁个“热烈欢迎”。
而且人家还带了礼物,表示刚才提前离席就是去准备东西了,沃寒露就算这时候后悔也不好表现太刻意。
刚好到一首鼓点很爆裂的歌曲,跟着体委来的几个男生校服一脱也是玩咖,很懂带动气氛,众人情绪高涨。
嗓子吼累,苏冷从游其森包里掏出自己新买的狼人杀,慷慨贡献。
“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环境使然,包厢安静下来的时候幽深莫测,暗红色灯光仿佛营造出一个真屠杀场。
前不久才一起共用一个话筒嘶吼唱歌的众人迅速进入角色,各自为营,平静目光下都藏着几分隐蔽心思。
游其森扫了眼睁眼的谈时边和苏冷,莫名有些想笑。谈时边面无表情,态度淡然,让苏冷和另一个同伴做抉择。
一轮过后,游其森轻吁了口气,说话同时打开了最亮的灯。
“天亮请睁眼。”
一阵窸窸窣窣,大家面面相觑,迫不及待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游其森故意买了个关子,若有所思,苏冷等得不耐烦了,他才耸耸肩,宣布:“昨晚平安夜。”
大家关注点是他俩秀恩爱。
游其森不置可否,漫不经心一笑:“开始阐述吧。”
第一轮可获信息很少,大家都选择按兵不动,保守亮身份。到苏冷时她直指谈时边:“我觉得是他,直觉。”
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大家稀稀拉拉笑出声,游其森却秉公执法,敲敲桌角,“理由,不然全场都凭感觉,还怎么玩。”
他眼睛沉沉盯着苏冷,怕她忘记谈时边和她是一边的。
十几张脸忙着看戏,苏冷难得没耍脾气,托腮沉吟片刻,一本正经说:“你们不觉得班长今天太沉默了吗?一般来说,高智商玩这类游戏应该掌控全场才对,孩子静悄悄,势必在作妖。”
谈时边低低笑出声,非常镇定反驳:“你不能因为你接触过的高智商喜欢孔雀开屏,就认定别人也这样。”
全场噤声,冷气充足的空间里肾上腺素狂飙,心知肚明谈时边口中“高智商”代指谁。
游其森伸手制止,“只有被票的人才能发表遗言。”
苏冷挑了块西瓜吃,无谓耸肩一笑。
第一轮发言结束,被投出去的是跟着苏冷凭感觉指认沃寒露的一位男同学,“我也觉得是寒露,我们上回玩,她表现可积极了,全场乱杀,而且说起高智商,她可常年稳居我班女生物理第一名。”
临终发言时,该同学十分不服气,“体委她们不也觉得是寒露,说什么寿星应该很lucky拿到为数不多的狼牌,这理由比我这个还扯好嘛……”
苏冷不耐烦直接把人推出去,“死于话多,别挣扎了。”
气氛似乎又回到了游戏开始前的惬意。
“游戏继续。”
另一张狼牌的同伴松了口气,和苏冷交换眼神,突然领悟她和谈时边刚才“自爆”的玩法。两人水火不容咬死对方,这样一来,大家注意力反而不会放到他们身上了。
第二晚,苏冷眼风一扫,坏坏笑着,游其森看着谈时边重复一遍:“确定你们的选择吗?”
谈时边没什么表示,他今晚的确沉默过分,游离在热闹边缘,苏冷也压根不管他,当狼人只有两个。
天亮了,游其森冷静宣布:“昨晚被杀一人,女巫没有杀人也没有救人。寿星,发表遗言吧。”
大家似乎有点讶异,窃窃私语,脸上兴奋难掩。
游戏似乎越来越精彩。
沃寒露表现得倒算平静,似笑非笑玩弄着手机,眼皮都没抬一下,“我没什么可说的,明显有人一开始就认定我是狼。针对我。”把手机一扣,她拨了拨头发,娇嗔开口:“玩游戏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但今天我过生日,这么对寿星的人,也不会好过哦。”
所有人下意识看向上一局统一认定沃寒露是寿星所以会“幸运”拿到狼牌的体委那伙人。
沃寒露下场很干脆,只对苏冷说:“我是好人,记得为我报仇。”
游戏继续,继文艺委员第叁个出局,苏冷在第五轮的时候也被票出去了,她离开座位绕到对面,钻进一直冷脸时不时掩唇评价场上局面的沃寒露和体委中间,“聊什么?是不是觉得不在场上了看什么都特别清楚。”
沃寒露咬牙,意味深长开口品咂:“你也‘死了’……今晚我主场,结果场上都是他们的人。”
文艺委员小声附耳:“寒露觉得那女的针对我们。”
“光一个女的可没这么大能力,一个女的几个男的就不一样了。”沃寒露讥诮一笑。
最后的结果是场上只剩下谈时边一匹真狼,按理来说,作为平民阵营的沃寒露应该高兴,复盘的时候,她首先抱怨游其森牌发得太烂。
得知苏冷也是狼,沃寒露皱了皱眉,“你杀的我?”
苏冷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们叁匹狼一起杀的你,happybirthday!”苏冷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彩纸,大手一挥天女散花似的。
就在这时,游其森开门迎进来一个蛋糕,如梦似幻。
气氛瞬间暴涨,沃寒露快速看了眼谈时边,他淡然如斯坐在那里不知道和游其森交谈什么,视线似乎是望向这边的。
沃寒露心跳加快,咬着嘴角瞪了苏冷一眼。
本来有些诡异的游戏氛围徒然扭转,任谁看,都会觉得这是苏冷故意策划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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