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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楠提起两斤的种子点头离开堂屋,孙姨在后面跟着她,“你叫什么啊?姑娘。”
阿楠说:“孙姨,您叫我阿楠就好。”
徐宴湛走进屋里拿了瓶汽水追出去,“孙姨,等下。”
他步伐加快走到门口,明明是要给她却对着孙姨说:“吃东西的话要喝水。”
他的手臂伸直,修长骨感的手握着一瓶汽水。
阿楠在小卖部见过这个叫“汽水”,2块钱一瓶抵得上奶奶几天的止痛药。
“我....”
孙姨实在喜欢这个实诚的孩子,心思全都写在脸上,知道她不肯收接过徐宴湛手里的水硬塞给她“快接着,别客气了。”
阿楠走在路上咬着嘴唇上的死皮,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早知道就不问他要40了,这样是不对的。
阿楠站在皎洁的月光下,70年代的天空干净美丽,就连晚上的云朵也是美的不行,黑色的夜空下那些云朵像是梵高的画像。
阿楠今天夜里干活很仔细,比自己家干活还用心。
早上张爷爷来叫阿楠吃早饭,他弓着身子,这孩子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起这么晚?
一张掉漆的桌子上放着一瓶汽水,旁边还放着鼓鼓囊囊的方巾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张爷爷深深看了几眼退出她的房间。
阿楠猫着身子转个身继续睡,柔软的侧脸贴着枕头昏昏沉沉的思考了一下,几点了啊!
突然她睁大了眼睛,几点了!!!
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完蛋!她就迷了一会,怎么晌午了啊....
阿楠赶紧起来,连被子都不顾得迭。
“爷爷?”
“爷爷?”
阿楠先走近堂屋,里面没人。
难道去种红薯了吗?种红薯应该要过几天,阴天的时候才可以。
“阿楠,在大门这儿嘞。”
奶奶的声音传来,阿楠听到后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笑着说:“我还以为爷爷一个人下地去了呢。”
她领起一个小马扎去大门口,一家三口坐在大树下乘凉。
阿楠大大咧咧的坐着,眼睛眯着看着绿油油的大树心里盘算着怎么跟爷爷解释。
爷爷把旱烟叼在嘴里从衣服兜里掏出来火柴盒,烟丝的味道在空气中传播。
“阿楠啊,我今天路过村口,街坊邻居都夸新来的知青嘞,说长得俊,干活还特别利落。”
他拿着烟,“他的地头就在我们旁边, 我看他干活但是没那么利索啊。”
阿楠的拇指上有一根倒刺她用力扯掉,丝丝血丝流出来,她用力挤压伤口,“哦,是我的事。”
“是我找的他。”她从兜里掏出来钱,头不敢抬起来“这是种苞米的钱。”
“爷,奶俺去做饭嘞。”说着她赶紧跑进厨房。
张奶奶说:“娃是为了咱们好,你看别人家的孩子都在家里看书,只有咱娃每天灰头土脸的跟着你下地。”
张爷爷有些烦躁,“我说啥了?”,“我就是怕她一个女孩子跟他走得太近被别人说闲话。”
“你怕啥嘞?娃儿都是半夜去,你不问她半夜怕不怕,就知道担心你的面子。”
张爷爷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身子扭到另一边。
阿楠大热天做饭,热的一身汗,她家的屋子没有吊顶,厨房又闷又热。
她抖抖身上的碎柴,起身来到水缸旁拿起旁边的大勺子,满满当当的舀了一瓢水,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井水干净又清凉,阿楠举着瓢大口大口的喝,喝的太快嘴角流出来一些。
“啊!真甜。”
阿楠打了个嗝,弯腰看看地锅的火把里面的柴火往里面推推,生怕掉出来着火。
她站起来转转有点僵硬的脖子,想起来还有一件什物。
她笑着跑到自己屋里拿起那瓶汽水,边走出屋子边开口,“奶,饭快好嘞。”
她手背后走到老两口面前,嘴角的笑容快绷不住,“奶,给你个东西,你把手伸出来。”
爷爷听到阿楠说话,把旱烟在脚底敲灭,“啥好东西只想着你奶啊?你爷不疼你啊。”
阿楠知道爷爷已经消气了,“没有的嘞,给你俩。”
张奶奶双手摊开,阿楠看到她手上很多是编织条留下来的小伤口。
张奶奶笑眯眯地开口,“妮妮,是啥嘞?”
阿楠扬起脸蛋,骄傲的把汽水轻轻放在奶奶的双手,“汽-水。”
“喝吧,听说很好喝嘞。”阿楠歪着脑袋拍拍奶奶的手示意她快点打开。
张奶奶笑出来声,笑容里带着一点哭腔,“再没比阿楠孝顺的人嘞。”
爷爷伸手拿过来汽水,手轻轻用力拧开瓶盖,“老婆子,你先喝。”
张奶奶看看爷爷又看看阿楠,接过他手里的汽水仰起头抿了几口,“你别说,确实甜嘞。”
张奶奶递给阿楠,“妮妮,快尝尝。比蜂蜜还甜。”
阿楠的眼睛漂亮地弯起,“我喝过嘞,他给了两瓶。”,阿楠吐了下舌头“我自己偷喝了一瓶。”
听到这儿张爷爷才接过奶奶递过来的汽水,“好喝的话再买一瓶,待会爷爷给你钱。”
阿楠看看爷爷手里的汽水,“不用嘞,我去看看饭熟了没?”
阿楠开心的转身,爷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楠,下次卖了竹篮,爷爷给你钱,你也买点东西给人家。”
“知道啦,爷爷。”
中午吃饭的时候爷爷和奶奶都拿起了白面馒头,阿楠看到这儿才敢拿起吃。,阿楠喜滋滋的吃着馒头就咸菜,知道爷爷默许了她的行为。
下午过了两点最热的时候,大家都陆陆续续去干活,今天阿楠和爷爷要去种红薯。
两人一个人挖坑,一个人跪在地里把红薯秧埋进地里,再慢慢的用土埋上,这个时候不能用力,要不然会压坏的红薯秧。
晚霞洒在阿楠的脸上,她跪在土里专注的插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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