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50(2 / 2)
“怎样让他找到自我?”初桃问。
“谁知道啊,你得让他知道自己是谁。”孟冬意叹息,“反正药物和心理治疗都用过了,效果甚微,段舟说暂时这样养着。”
初桃跟随孟冬意来到病房门口。
这层楼只住他一个病人,光值班就有十来名医护人员。
孟冬意刚到门口,听见动静的段舟起身过来,比他们先一步拧门,看到初桃后漆黑瞳眸眯了眯,“她来做什么。”
“太担心了,看一眼。”孟冬意说,“你让开。”
“阿辞不让。”
“他现在不是睡着了吗,看一眼又不知道。”
“我也不让。”段舟这次没客气,视线定格在初桃的脸上,“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引起的,她心里有数。”
“什么意思?”孟冬意没听明白。
初桃乍然也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意识到段舟是不是知道这件事背后作祟的是靳父,而靳父做这一切的原因,是逼迫她分手吗。
之前黑料都是段舟压的,这次压不下去,他不可能察觉不到背后的始作俑者。
“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这件事和初桃什么关系?”孟冬意不悦皱眉,“明明是你自己公关不行,早点把事给压了不就好了。”
段舟懒得和她多费口舌,“半分钟,隔着门口看一眼就行了,别进去。”
“半分钟够看什么?”
“爱看不看。”
不管在哪,这俩人总能第一时间吵起来。
“半分钟行了。”初桃说,“冬意,算了。”
孟冬意没听,继续怼着段舟,“她是靳予辞女朋友,凭什么不能看他,医生让我们帮他找回自我,你怎么没想过让初桃过来。”
段舟朝初桃递了个冷淡的眼神。
那一眼,仿佛洞察一切。
他仿佛知道他们无法在一起。
所以别说让初桃过来,现在他都不希望初桃见到靳予辞。
假设初桃真的能让靳予辞恢复自我,那么后面呢,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吗,她一旦离开,不照样会旧病复发。
“你能不能别事事和我对着干,我做的都是为阿辞好的,她对阿辞只会有负面影响。”段舟皱眉。
“我也是
() 为他们好的。”孟冬意不依不饶,“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靳予辞不是很开心吗,凭什么……”
话还没说完,被初桃拉了拉衣角。
自始至终初桃就像个配角看他们议论,低头沉默不语,眼睫低垂,许久缓缓吐出几个字:“……段舟说得对。”
“什么?”
“……我和靳予辞,是要分手的。”
孟冬意瞳孔一震。
她看到初桃膝盖沾染的泥灰和一脸担忧的表情,可想而知是怎么从学校赶过来探望的,这样的她,说想和靳予辞分手吗?
“为什么?”孟冬意脱口而出。
初桃说不出来,吸了吸鼻子,她没想好编造个什么理由用来分手,她很难去证明,她和靳予辞分手的原因是她不喜欢靳予辞。
她不可能说出真实原因,供出靳父,让他们本就破裂的父子关系雪上加霜。
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陪伴的女友,他的父亲和前途只有一个。
门这时忽地开了。
忽然传来的一阵冷风吹醒几人。
衣着病服的靳予辞就这样贸然地站在眼前,他瘦了很多,眼色发青,碎发凌乱,和舞台上熠熠发光的大歌星有很大的差别,多了颓废感,胜在一张抗打的五官俊颜,哪怕阴沉着脸,依然显现出病态俊美,眼眸里的寒意毫无掩饰地迸发,忽视其他两人,直直地落在初桃的身上。
他肌肤本来就偏白,现在更是惨白得可怕,初桃一眼就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红绳和菩提珠,这时候了也没摘下来,她鼻尖酸涩,越发想要逃离。
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的,也不确定刚才的话被听到多少,看他神色难堪却并不像之前那样失控,没听到的可能性大一些。
段舟眼色闪过不确定的情绪,沉静开口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靳予辞勾唇笑了下,很自然地抬手,长指勾住初桃的衣服,将她带到自己怀里,“心电感应,知道女朋友来了,所以自然醒了。”
“那你吃点东西吧。”孟冬意神色也惊了下,“初桃,你让他吃点,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嗯……”
初桃刚应完,门又砰地关上了。
两人被关进去。
段舟皱眉,这次没阻止,而旁边的孟冬意没再和他争吵,问道:“刚才我是不是听错了,初桃说,要和靳予辞分手?”
“你没听错。”段舟说,“靳予辞……也没听错。”
病房的墙格外冰冷。
初桃刚进来就被男生压在墙上,铺天盖地的吻扑面而来,他像个黑夜里的吸血鬼,贪婪地啃噬她唇齿间的气息,恨不得一寸一寸将她腹腔里的氧气剥夺干净,他眼里情绪复杂深邃得无法辨认,牙齿宣泄似的咬住她的唇瓣,没有把握力道的意思,重得将柔软的红唇磕出血来。
尝到铁锈的气息后更加肆无忌惮,愈发没了分寸,初桃躲不开,挣扎不了,哪怕靳予辞现在病着她也半点不敌
他的力道,整个人被压制在墙面上,双手被他钳住放在后面,男生一只手捧着她的下巴,不管她任何感受,只要全方位配合他接吻。
在灼热滚烫的气息下初桃被吻得呼吸断断续续得,难受得快要喘不上气来,正对着病房顶上的白炽光,眼眸也蒙了一层细碎朦胧的光影。
吻够了,靳予辞没松开她,感受着她轻微的颤栗,温热的气息烫在她的耳垂上,“知不知道老子有多想你。()”
无法克制的,发疯地想她,想要她。
初桃吸了口气,说:“手疼。?[()]?『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箍得她手疼死了。
靳予辞置若罔闻,唇齿磕上她柔软的耳垂,一字一句:“说想我。”
“靳予辞……”
“说。”
“我知道你听见了。”
靳予辞的神色一滞。
“我们在门口的谈话,你听见了。”初桃喃喃重复,“我说分手的话,你也听见了。”
她是想说分手,可不是这个时候。
她想给段舟澄清下,她不会和靳予辞纠缠的,所以,让她多看他几眼。
可谁能想到,一直昏迷不醒的靳予辞会在这个时候醒来,不知是听到她的话,还是在孟冬意和段舟吵架的时候就醒来了。
“我没听见。”靳予辞逆着光的面容显得格外阴暗,清晰的轮廓在此时变得尤为可怖,“桃桃,我说过,有些字眼,在我这里等同于不存在。”
“我没开玩笑,我想过了……”初桃指尖扣着掌心,“我不想做你的地下情人,我也不想官宣和你一样被人公开处刑,要怪就怪之前没考虑好,我们刚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
做公众人物的女朋友太累了,既想公开,又不能公开。
她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靳予辞听明白了,可仍然如同过耳旁风似的,双眸的聚焦点一瞬不瞬落在熟悉温静的小脸上,试图辨认出几分真假,他知道初桃不擅长说谎,是背着光的缘故,一时间竟然无法分得清。
所以是因为他被公开处刑怕自己受到牵连和影响吗。
靳予辞不知道外面对她的流言蜚语是什么样的能让她这样退缩,此时自身难保无暇顾及她的状况,闭了闭眼睛,亏欠和无奈浮在心口,“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如果可以这道漩涡由他一个人承受就行了,不希望她卷进来哪怕一丝一毫。
“我们可以暂时分开。”靳予辞抬起的手心手背都是被不知名利器刺过的伤痕,带有薄茧的指腹粗粝地捏起她的下颚,“直到风波结束,嗯?”
他说的分开,是暂时不想她受到影响。
是哪怕他们不说这个,他们现在也出于彼此分离的境地。
这段时间,现在的靳予辞是最清醒的时刻。
纵然宋寄的事情对他构成再大的影响,心里阴影持续蔓延放大,也抵不过初桃和他说的分手,他不得不从虚假世界里回过神来,去处理他和初桃的事情。
去哄他的小姑娘,不要分手。
早在刚才初桃的情绪就快要绷不住,听他道歉后几乎下一秒就要崩塌,红得厉害的眼角滑落晶莹的泪珠,靳予辞捏她下巴的手劲稍微松了点,她皮肤向来娇嫩,碰一下都要留好久的红印子。
女孩白皙的下巴位置落下深红的印记,他失控地收回手,以为是被自己掐哭的,低头薄唇吻过她的眼角,尝到淡淡的咸湿,嗓音更哑一层,“桃桃,你说句话。”
告诉他,刚才都是假的。
告诉他,他们最多就是暂时分开。
“……我想走了。”初桃别过脸,“你自己好好呆在这里养病吧。”
别说走了,她现在身子被他固定在臂弯间,挪不动半点步伐,靳予辞原先好说话的冷静面孔此时似有似无地嗤笑,“不可能。”
面庞上的泪珠沿着下巴滑落到领口,他俯首也跟随其位置,在她白皙的锁骨上印上炙热的吻痕,气息萦绕飘离,“既然来了,今晚就别想走了。”
她不由得瞠目:“靳予辞……你干嘛,你疯了……”
“你才知道。”他冷笑一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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