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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4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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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衣一路西行,跨过西海,路过一片茂密的荆棘丛。

那荆条长得有手腕那般粗,顶端则成尖尖的形状,一看就锋利无比。

荆棘丛便是两族分界地。

她来得急,什么都不曾带,预想自己是来请罪,便在落地后,扯了两根桑树条,剥了皮,绑在身后,便匆匆来到合欢宗。

合欢宗和她想象的有差别,本以为类似这样的地方,建筑风格必然是粉嫩招摇的,她竟没想到,合欢宗建筑呈一派棕黑色,低调而又内敛。

这里还经过了一番大修缮,很显然,在短短的几日内,这些修缮也只能改善从前的破败,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重新翻修。

连衣报了姓名,禀明来意,那粉衣小修士便匆匆进去通报了。

自从一落到合欢宗领土,那些正在打杂的弟子便时不时投来目光,眼里带着杀意,但是,碍于双方实力悬殊,并没有粉衣弟子前来找茬,只偶尔有几个弟子在一旁嬉嬉笑笑。

“那便是青阳派的无情道峰主,贺连衣。”

“不说她是三界难得的清冷美人吗?如今看来,不就是空有一副臭皮囊,没什么了不起。”

“我觉得长得还行,但没我们宗主风情万种,丰韵饱满。”

连衣就这么站在门口,受着那些弟子的指指点点,虽说那些话刺耳,但她也不能做什么,毕竟悠悠众口,她哪里堵得住呢。

一个端着洗衣盆的中年妇女朝她走来,一双眼睛落在贺连衣脸上,顿时间,妇女面红耳赤,咬着牙瞪着眼:“小白脸!你就是那个欺负我们宗主的人,害她被困魔域二十年,是不是你。”

连衣很想说不是,但她说不出口。

她只好尴尬地笑笑,往后退了两步。

那人抱着洗衣盆,在她面前走一圈,上下打量着她:“长得人魔狗样,还自称什么仙师,呸,告诉你,我家宗主定不会饶了你......。”

连衣的心跳的飞快,她自然知道,她家宗主不会饶恕她。

不过,此刻不能饶恕她的,是这个叽叽喳喳话多的女人。

她闭着眼,默默念叨着心经。

过了半天,救世的粉衣小仙士终于出来了。

连衣一见着她,目光不由得闪烁起来。

“贺长老,宗主有请。”

她福了身,紧跟粉衣修士,甩开那絮絮叨叨的妇人。

哎,总算见识了比她话多的人。

进了中殿,那粉衣修士不再引她,而退到旁侧:“贺长老,宗主就在最里边的房间,您沿着这边进去就行。”

说完,也不等贺连衣问她,便自顾自退出中殿,出去的时候,还将门反锁起来。

她的手在空中虚晃举着,吞下了欲要脱口的话。

合欢宗外面看着普普通通,殿内十分气派。

阴暗的光照下,整个大殿透露出一股古代贵族的精致感。

再往里走,

穿过汉白玉所制的屏风,远处凤鸾榻上,侧卧着一个女人,女人身体玲珑起伏,侧看像一座绵延的小山,雾色沉沉,仅有雪白的肌肤透出光亮来。

她正睡着,气息微弱,仅有呼吸时,雪白胸口此起彼伏,细细密密的薄汗从她身上滚落蒸发,飘来股自然花香。

连衣顿住脚步,呼吸一滞,对方竟在睡着,也不好打扰,只端站在跟前,静等她醒来。

室内安静,仅有烛光跳动的噼啪声,似乎还能听见蜡烛融化往下滴蜡的水声。

玲珑半眯着眼,透过模糊视线看眼前的人。

一个朦胧的白衣立在身前,她的身后,果然背了两根荆条。

哼,假仁假义,道貌岸眼,费尽心思,小人做派。

不仅小人做派,还疯狂立什么无情仙师人设,殊不知,早已经被种下了情豆,下流、卑鄙、无耻。

不知道哪个小仙士,又要配合她修无情道,成为她的剑下亡魂。

她暗自哂笑,轻轻支着手,打了个哈欠。

贺连衣忙上前两步,眼睛闪烁着光芒,双手往前一拱,要对她行礼。

好笑得很,曾经高傲的仙尊,清冷绝尘,如今也要低三下四来求人了。

她自然没醒,只翻个身,换一边睡。

来都来了,就让她干等着。

连衣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见女人翻身后,腰间那耷拉的灰色羊绒披帛掉下来,一痕雪白的腰肢晃入人眼,好看得紧。

一阵风从窗口边吹进,掀起玲珑腿间的裙摆,那藕色的细腿在裙摆下若影若现,因风吹的急,还轻轻蜷缩了一下。

连衣小步上前,捡起地上的羊毛毯子,轻轻替她盖上,还把她小腿盖得严严实实的。

玲珑蹙着眉,她这又是在演哪一出?

盖好后,她又退到凤椅前,静静地站着。

除却呼吸脚步声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倒像是怕打扰到她睡觉。

香烛燃尽,眼看着半个时辰过去。

玲珑真的小憩了会儿,头微微从手掌滑落,这下才惊醒过来。

她躺都躺累了,也不知道贺连衣站累了没有。

身后早已经没了动静,她本以为人走了,便翻身坐起,谁知刚翻身,便对上一双满是惊喜的眼。

“玉掌门,你醒了。()”

玲珑没好气,却也怔了怔,她竟有如此耐心,守着她这么久。

她佯装出惊讶:“哟,我还以为谁,原来是贺长老大驾光临,怎么也没个座,光站在那里。?()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连衣自知玲珑在弯酸什么,她连忙拱了拱手:“玉宗主不必多礼,连衣这次来,是替我二十年来所犯下的错,负荆请罪的。”

说罢,她撩开裙摆,双膝噗通跪下去,她的头低低的,满脸的羞愧:“连衣不求你能原谅,但求,求你能让我给自己赎罪。”

啧啧啧。

这多大的架势。

玲珑也是吓一跳,二十

() 年不见,贺连衣这是吃了什么药,竟给她下跪求饶了。

她若不是知道她心性,还真的信了。

“贺张老,远来是客,你这样跪在我面前,我怎么好意思呢,你还是快起来吧。”

嘴上让她起来,屁股却是半天也不挪动,她就希望贺连衣跪着,恨不得让全仙门都知道,她在她面前跪着。

那假惺惺的人果然没有站起来,只把头埋更深了:“还请玉宗主责罚。”

可笑,居然真的有人请她打她的。

那背后的两根荆条,不粗不细,倒也是新鲜得紧。看来,她也是临时想到的这个方法。

玉玲珑横眉冷对着她:“责罚?区区两根荆条,让我打你一顿,你就想换我二十年的牢狱之苦?你觉得,可能吗?”

连衣咬着下唇,这似乎不太可能,好比用西瓜籽换夜明珠,天方夜谭。

她抬起头,对上那双阴鸷的眼,眼睛里布满仇恨。

可她分明就是无辜的呀。

“宗主,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她自然不会告诉她,最终的目的,不过就是灭了几大门派。

以牙还牙,不是她玉玲珑的个性,她要的,是加倍奉还。

不过,贺连衣自己送上门来,要当一条狗,那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连衣正想着对策,忽然之间,女人身体前倾,冰凉的指掐起她的下巴,往上抬,迫使她和她对视。

温热的呼吸从面颊扑来,女人音色低低的:“你既然这么想赎罪,那我便成全你。”

连衣呼吸屏住,毛发在一瞬间张开,冷风灌入脊背,她打了个寒颤。

“你.....你要如何?”

玉玲珑摸着她下巴上的软肉,指甲轻轻往里扣着,似乎要把她的皮掐开般。

她的脸上充满着兴奋,是得意,狂喜,她仰了仰头,声音回荡在大殿:“贺连衣啊贺连衣,你也有今天。”

她撒开下巴,松散靠在椅背上,一只手百无聊赖卷着头发:“你既然如此强求,那就做本尊的贴身婢女吧。”

高贵清冷的仙师,从来都是被人侍奉,哪有她伺候别人的道理。

这一点,量贺连衣也不会同意。

玲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目光灼灼,就等着看她翻脸生气。

谁知道,她竟一口应承下来:“我答应你。”

玲珑眉头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前倾:“你答应了?你可知道,作为婢女,你要做哪些事?”

连衣的头埋得低低的,她当然知道,在洞中,不就一直在伺候玉玲珑吗?如今只是换了个地方,换了个名字而已。

“我知道,我会尽量熟悉的。”

玲珑抿唇笑笑:“你可知道,每日你需要放三大池的洗澡水,还要给本尊捏脚搓背,这也愿意?”

“捏脚搓背?”

连衣抬起了头。

咳咳,给美女洗脚搓背算什么惩罚。

怎么,不愿意了?”玲珑勾着唇笑她。

她故作不情愿,调整跪姿:“我......我有一个条件。”

玲珑脸色一沉,拂了拂长袖:“说。”

连衣噎了口唾沫,跪着往前走两步,双手扯着她的裙角:“掌门,我若做好,你就大发善心,把......从苍栖谷抬走的东西,还回去吧。”

这才是她此行目的,她没忘记。

“什么?”

玲珑一脚抬起,雪白的脚掌朝她肩膀踢了一脚:“死开。”

这一脚,倒没什么力气,连衣依旧跪在她跟前:“可你要那么多钱物做什么,又花不完。”

玲珑一双眼睛狠狠剜着她,刀子一般割过来。她站起身身,一手拎着贺连衣衣襟,将她提了起,拖着她往外拽。

连衣囫囵地走了两步,忙抓着她雪白的细腕,那截手腕冷如白雪,冰沁入骨:“玉掌门,你这是做什么。”

“合欢宗不欢迎你。”

“可,可你别拉着我的衣服啊,我就穿了这一件。”

此刻,玉玲珑恨不得把她丢出去,她拖着她走到前殿,听她这么一说,转头看她。

却见她的衣服被她扯开,里面是中空的,仅有一条白色的小衣服裹着胸。

那痕雪白微微泛红,呼吸急促,起伏不停,还有细密的汗水从她颈脖往下滑落,像是珍珠滑落丝绸。

玲珑松开她的衣领,上下打量着她:“想不到,你还有点东西。”

连衣红着脸整理衣衫,特意把胸口遮住。

遮好后,她顺势抱着身旁一金色观音的莲蓬座,说什么也不走了。

“说了要做你婢女,我不走了。”

“可你开出的条件,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她一甩衣袖,站在观音佛像面前:“我拿走自己的东西,凭什么要还回去。我合欢宗的东西被他苍栖谷盗走,拿回来,难道有错?”

什么?

连衣松开手,一时惊诧,苍栖谷宝库锁的是她的东西。

她完全不知道真相啊。

玲珑仰着头,目光笃笃:“看来,贺长老还不知道,昔日我被你锁进魔域,合欢宗人被遣散,里面的宝物也被洗劫一空。那钱金石竟是个吝啬鬼,连我的金观音都不放过。”

她的手往上一指:“你看,这观音颈脖处是不是有道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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