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弥天大谎(1 / 2)
……
“…你在挑拨离间?”托尼反问道,其实在真人喊出话的瞬时,他的脑内也迅速飘过曾经忽略,现在看来重重的疑点,一甩头,将真人话甩到脑后。
不是毫无破绽,但经过了这些天的观察观察与其他神盾局特工对林越的侧写,以及斯塔克自己的感觉,他明白林越有所隐瞒,但是并非心怀不轨。
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这个特级咒灵,而不是算账。
“无可救药。”
真人也不再废话,他又从胃袋里呕出几个改造人,想要在那个波点领带的咒术师到来之前解决战斗。
斜阳之下,扭曲的人形尖叫着,天蓝色的美丽长发在风中凌乱飞舞着。真人痴狂之间,向前两步,自己也冲上去一起共战了。
而“爱得华滋”则悄悄地把站着不动的伊森拉到了身后,三人虽然还在激烈的斗争之中,但他并不能保证自己带着伊森偷偷走掉,且不会被发现,只能就近找了一个大一些的花架,将牵着自己的手还微微发颤的小伊恩塞到了后面。
“哥哥…”伊恩此刻才敢抬起头来,莹莹的泪水含在碧绿之中,欲哭未泣,“你是…哥哥吗?”
“…”
与「虎杖悠仁」和彼得二人坐在学校外咖啡厅的夏佐,被这句话惊的动作一定,举起杯子的动作停在半空,又放下了。
“是我。”戴纳的嗓音,但伊森明白,是他的同胞哥哥,他血脉相连的家人。
一直保护他,教导他的夏佐·米勒。
“小巷发生了什么吗?”伊森抬头看向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他一直很害怕爱得华滋,此刻却很镇定的说出了这句话,“告诉我吧,哥哥。”
“No.”
夏佐下意识拒绝了他。
“哥哥,”伊森左眼的泪在拒绝的话吐出的一刻坠落,顺着嫩滑的小脸而下,下垂的狗狗眼眼被憋的红红的,瞳孔却直直地盯着眼前之人,“你从来不拒绝我。”
伊森·米勒,自打母亲去世后就患上失语症。
母亲是维系他们一家人的纽扣,伊森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她的样子了,但快乐与幸福残还存在大脑之中。父亲对于母亲的离去选择了逃避,将纽约的资产变卖,转投国外,离开了这个另他伤心的地方。
母亲亲手设计的三层小洋房里就剩下了他和哥哥。
哥哥长的很像母亲,也继承了母亲的爱好,做了一个歌剧演员,他和母亲一样有天赋,只是伊森知道,夏佐其实并不喜欢这个职业。
伊森知道夏佐讨厌别人对他外貌做出的评价,因为这些言语大多是难以启齿的;讨厌舞台的灯光聚集于身,因为让他想起熄幕演出的夺目全场母亲;更讨厌男孩子们对他反串角色的议论,因为指点的手与调笑的恶意快要溢到他的脸上。
即使自己的烦恼充斥大脑这样,夏佐还是发现了伊森的异常。
…
“小哑巴!”童言无忌,但足
够伤人,“你姐姐怎么还不来接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姐姐?那是他的人妖哥哥!”
伊森想要辩解,张嘴,却只能做出口型。
‘我哥哥才不是人妖。’
发紧的喉咙却说不出一个字。
“你们在干什么?”来接弟弟放学的夏佐刚下了训练,冰幕雪日,白茫茫的一片覆盖大地,他穿着单薄的训练服,鼻头被冻的红红的,本是一幅楚楚可怜之画,他的神情却很严肃。
“我问你们话呢?”下撇的嘴角又提起,形成了一个有些可怕又形似威胁的笑容,“你们在干什么?”
“说、话。”
刚刚围在伊森面前的那一堆小孩被吓的根本不敢提及自己说了什么,结结巴巴的道不出一个所以然,站在最后的那个小孩还试图偷偷溜走。
“去哪儿?”夏佐的声音懒懒的,应该是练累了,“实在不想呆了,咱们换个地方也行。”
…于是就被提溜来了校长办公室。
虽然父亲早就变卖了纽约的资产,但余威还在,有些人认为他还会回纽约的,因此校长的神情与态度还算恭敬。
那些被雇佣的人也只能代替那些小孩鞠躬道歉了。
‘哥哥。’
说不出口的话语憋的伊森快要哭出来,而夏佐只是抿唇一笑,用手指温柔的抹去了眼睛里的泪水。
“没关系,”夏佐用微凉的手指点了点伊森的嘴唇,又滑到喉咙那里去,将残存着一些温度的掌心贴了上去,“说不出来话就不说,哥哥罩着你就是。”
“一辈子说不出来也没关系,”
“哥哥在呢。”
……
‘都是因为爱德华滋,’伊森几乎是恨着他,却又明白,夏佐爱他。
一开始的时间里,伊森先是发现了哥哥来接他的时间越来越短,又几回甚至只能拜托司机或者其他人来接自己。
后来是伤痕,手腕处捆绑的痕迹,脖颈和嘴角被咬破的伤口。伊森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夏佐为了防止他被一些糟糕的大人哄骗,还专门让他上了生理课。
哥哥谈恋爱了,却不是正常的恋爱。
没有恋爱是把恋人的自尊踏在脚底的,也没有恋爱是把恋人的存在视若无物的。
有一天的放学时间,他照常最在附近公园的长椅上等待着夏佐,来的却是一个看起来很有英国绅士感觉的大哥哥。
“我是你哥哥的男朋友,”戴纳俯下身来,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你哥哥今天去排练了,可能回去的晚,我接你回去。”
‘…’本来升起的一点点好感一下跌到低端,伊森在看见鸟笼里遍体鳞伤的夏佐时就讨厌上了这位未曾谋面的人,但是此时夏佐却让他来接自己回家。
‘讨厌的家伙。’
戴纳的一旁还有一个很暴躁的绿发哥哥,他上下扫视了了自己一眼,“切”了一声被喝止了。
狭窄的两道墙体之间,一
群青少年夹着他走在中间。
到底是为什么要从小路回家?
直到那支糖果递过来,滚烫的温度侵袭自己的身体之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伊森整整睡了三天,即使被操控着休息了好些天,但孩子的身体又小又敏感,何况伊森这种即使可以重新说话,依旧不怎么和他人交流的人,可想他会敏锐到哪种程度。
‘可能是受什么伤了吧,不过脖子上这个浅浅的伤痕…?’伊森没有被操控的记忆,他困惑地摸摸脖子下浅淡的牙印,‘算了。’
他不在乎这些。
但是没有人告诉他,代替他受到伤害的是自己的哥哥。
歌剧社里,夏佐一刹那的咒术操控的不精准让伊森挣脱开来。睁开眼的瞬间,他看见曾经抓着自己衣领的蓝发咒灵与夏佐说着他看来莫名其妙的话。
‘是在排练吗?’伊森有些疑惑,却还是配合了,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哥哥哭的好伤心。’
只是这一瞬间而已。
伊森本来该一直被夏佐蒙在鼓里,直至林越的话语点醒了他。
他对着那个绅士的大哥哥喊“夏佐”,看向绅士哥哥的躯壳的眼神里不缺少鄙夷,看向自己的确是怜悯的。
绅士哥哥说出的话也是与哥哥一样的语调,伊森一向讨厌的面孔与敬爱的哥哥重合在一起,模模糊糊的真相呈现在眼前:
—“快,操纵他——!”
—“只是保护小伊森而已。”
……
“哥哥…”伊森的眼泪如同镜子,将夏佐掩藏起来的罪恶照的一清二楚,“他也是这么对你的吗?”
他不是很在乎自己,活着就很好了,但他在乎的人也要好好的,妈咪已经远在天国的领域里,哥哥不能再离自己远去了。
“当时在我身体里的是你吗哥哥?”
“娜娜明——!”拉长的吼叫音从远方穿透过来,奔赴而来的「七海建人」与林越默契地交换身位。
碰撞的打斗声在空气中回荡,却丝毫不影响伊森望向哥哥的眼神。
“哥哥,”右眼之下,又是一行泪痕,“不要在和他在一起了。”
“你很难过,”
“伊森不想让你痛苦了。”
痉挛抽搐的腹部让伊森低下头去,弓起了身子,强忍的泪意在只能看见脚下的鹅卵石迸发,一串串落下。
“就算是…是替我也不可以。”
“我也…不可以…”
到底是什么时候,戴纳·爱得华滋取代了伊森,成为了夏佐回想次数最多的人了?
夏佐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甚至不明白莫名奇妙的爱意从何而来,但他明白刻苦铭心的恨意从何而起。
“不是,”夏佐点名了自己的内心,“不是为了你,伊森。”
“哥哥,你不要安慰我。”
“不是为了你,”在伊森听起来几乎有些残酷的言语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是我自己的的卑
劣心而已。”
疯魔到心绞痛的卑劣心。
爱与恨,已然不重要了。他只想把自己唯一在身边的亲人牢牢保护在羽翼之下,然后杀掉让他苦楚不已的戴纳·爱德华滋。
摸索着全身齐整清爽的校服,夏佐妄图在爱的华滋的身上找到什么致命的东西,站在原处找了半天,终于从书包里找出一个似曾相识糖果来。
以及几张奇怪角度的照片,看起来像是偷拍的。
是一个漂亮的金发女生。
前两天夏佐刚操控戴纳时,他就从戴纳的跟班们语意不明的话里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夏佐明白他可能又想找新的目标了。
于是夏佐仔细地听了一遍这个不知名跟班的汇报,距他的描述,这个女孩子是一个长相很古典又温柔的人,因为是亚裔的缘故有点受排挤,因此下手也不会回很困难。
听见对长相的形容之时,夏佐本已经成一潭死水的心又被重重扔下一块巨石,然后又听见跟班支支吾吾地说出她是亚裔的事实。
上帝,她幸好不是金头发。
而如今,这位照片上的女孩子一头飘逸漂亮的铂金色头发,站在台上时笑容明媚如日。
…
“啪——!”
夏佐将方才紧紧握在手中的糖果狠狠的砸到地上,崩裂的糖体消失,只剩下还连着一小块儿半透明物的刀片。
薄如蝉翼,可又锋利无比。
夏佐颤颤巍巍的手摸向地面,单薄一片的银刃结结实实的贴着地面。
一次,两次……。
夏佐扣得戴纳的手指尖全都染上了鲜血的颜色,一滴一滴滑落下去,落在大地之上。
“哥哥!”伊森的哭腔脆而清亮,“别捡了!”
“不…不……”
夏佐明白戴纳·爱德华滋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掩盖着什么腐朽贪欲的心,遮蔽着什么无法告人的事实。
不管是拿捏朋友去威胁那个女孩子,还是其他什么不择手段的办法,让那头本来乌黑的长发变成了灿烂的铂金色,都无法遮盖戴纳的手笔。
爱意?不,是恨。
夏佐发现他并没有对这个即将被指染的女孩有过多的负面情绪,只是恨的紧咬牙关,想要捡起地上那片让自己的手指都幻痛的刀片。
‘哪里能一击致命呢?’夏佐最终还是捡起了让戴纳手染鲜血的,还粘连着催//情糖果的刀片。
银光闪过突出的喉结——
“啊,”爱得华滋的灵魂突然挣扎起来,差点将夏佐的灵魂挤回到学校门口的咖啡厅里,“找到了~”
方形的刀片没入喉咙之间,夏佐还很恶劣的使劲推了推,将其整个塞入脖子里。
刺破他人喉咙的刃,终将夺取自己的生命。
-
夏佐还没从戴纳的身体里出来,他跪到在地上,看着顺流而下的血液与眼泪在地上交汇在一起,低低的笑了起来,然后逐渐演变成大笑,风箱一样的喉咙
已经支撑不住,逐渐流逝的体温使得这具身体瘫倒在地上。
而另一边缠斗的成年人们也发现了不对劲,钢铁侠更是凭借面具上的小配置看清楚了一点点还在外面的银光。
“夏佐!”林越有些着急,三两步跑上去想要挽救转瞬即逝的戴纳,躺在地上的身体还带着讥笑,让林越立马分辨出了他的身份。
林越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但他不知道如果爱得华滋的身体死去,存在于戴纳大脑里的夏佐会不会有事情。
虽然戴纳都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但夏佐是受害者……
“我杀的他,”濒死的瞬间,夏佐收回了意识,此时此分,他的意识全部回归本体。
而戴纳·爱德华滋的意识回到那副仰面朝天的身体,与那个躺在沾满血泪的壳一同握住了通往地狱的门票。
林越即将握上戴纳的手停在半空,在死在眼前的冲击之下愣在原地,却被耳机另一头窃听器里夏佐的声音唤醒。
“今天这个,”夏佐完全一点都不想装了,他将手中的咖啡勺丢到杯中,溅出的咖啡在乳白色的桌面上留下了极其难看的形状,“包括歌剧院的那个,”
“都是我杀的。”
夏佐摆脱了无法同时掌握多张脸的负面影响,整张脸夸张地大笑起来。因为笑容而褶皱在一起的脸颊与眉眼,生生撕破了他平日里温和的假象,露出朽烂的内里。
“干的漂亮,小夏佐!”一时间只被眼前咒术师压制的真人也随即一起,被锤出的紫色鼻血两条挂在鼻孔下面,有些甚至滴到了下巴上。
被切割的咒灵残肢也甩入本来美好芳香的花丛之中,就像戴纳与夏佐一样,一人毫无生机,另一个沾染污秽。
“我就说早该杀掉他了嘛,”语重心长的声音令人作呕,“可惜那个白白腾位置的绿毛男咯。”
波点包裹的刀砍下,真人甚至无力回击,这让蓝发咒灵有些恼火,他想要退却,想要跑回爱德华滋国际学院,寻求“盟友”的帮助。
“闭嘴。”「七海建人」不想听这个狗屎咒灵传递污染的话,“马上就要到下班时间了——”
“到我这边来,真人——”本来跪在旁边手足无措的伊森站起,哭泣的意识被换下,“我想把剩下的那些人,一起杀了。”
每个被戴纳祸害的人,背后都少不了他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的运作。
‘既然这么的赤胆忠心,我也不好拆散你们啊。’
踢翻桌子的夏佐躲避着「虎杖悠仁」与彼得追来的脚步,他对自己的学校有天然的主场优势,再加上戴纳的行为让他开辟了不少其他隐蔽的小道——
‘那就一起陪你们的主子去死吧!’
夏佐一路东拐西拐,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到达了那个曾经第一次被强迫的地方。
反锁的最里间厕所被夏佐暴力撞开,门锁的暴力损害发出了巨大的声音,飘出没什么人来的顶楼厕所,回响在走廊里。
“在上面!”彼得率
先听见了这道声音,站在楼梯的玄关处招呼着本来想在顶楼下一层搜索的「虎杖悠仁」,“听声音应该是尽头。()”
“来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虎杖悠仁」扒住刚刚擦拭过,有些湿滑的把手,将自己的身体甩了上去。
走出楼道的瞬间,没收住力气的彼得撞到了个像一堵墙一样壮的青少年,脂肪包裹着肌肉的下身暴露在外,甚至还有些不明液//体沾在上面。
“嗨~”那个男孩抬起自己的右臂,左右挥舞了一下。
毫无疑问,他一定是夏佐操控的人,在见到他的形象时,二人就已经懂了,顶楼的厕所正在发生什么。
男孩的肌肉显然只是一个花架子,他被彼得和「虎杖悠仁」的攻势逼到了厕所的门口,最里间的厕所大咧咧的敞开,即使还在门口打斗,彼得与「虎杖悠仁」还是看见了里面的情形。
门锁的把手已经摇摇欲坠了,灰白色的门上贴着各式各样不同角度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有男有女,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是金发。
最大的一张,几乎是贴着那人脸拍下的照片,琉璃似的碧眼,赫然是夏佐的眼睛。
这里是戴纳·爱德华滋犯下罪行的温巢。
跌坐在地上的女孩昏迷不醒,旁边还有一个被爱德华滋学院校服盖住身体的人躺在地面上。
“醒醒?”夏佐晃晃倚在墙边的金发亚裔女孩,本就将醒不醒的女孩睁开眼来。
“你?”女孩明显有些惊慌,她被抱起来带走的时候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无法动弹身体而已,所以她也很明白自己本该遭遇什么。
“那个要对你不轨的人我已经解决了,”夏佐将纤长的手指递来过去,“我帮了你。”
“所以你要帮我一下吗?”
极具哄骗意味的面孔,轻缓的语气很好的抚平了女孩不安的心灵。
“我…”神情还未彻底清醒过来,但本来摊在地下的手已经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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