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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民国女学霸 第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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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家里的事情?” 舒瑾城轻声问。

“嗯……” 狗子点点头:“虽然学校都不要钱,但是家里除了我就没男人了,去上学,娘就没有饭吃。”

“你们的学校都是免费的?” 舒瑾城心里不好受,但还是对狗子的话有些惊讶。

“是啊,舒小姐。” 刚刚那个李老三凑过来了,他学着唐处元对舒瑾城的称呼拍起了马屁:“咱们王景司令好啊!我们这些穷人的孩子上小学一分钱都不要,那学校校舍修的,比县政府都好!”

“是的,司令还在木喀挑选有潜力的青少年,送入蜀都的陆军军官学校。我就是被亭帅这样挑选出来的。” 唐处元在一旁补充道。

“司令为西川做的贡献真不小。” 舒瑾城若有所思。

“那是的!跛……西南王当大帅这几年,咱们这山坳子里土匪少了好多。没得西南王,我们哪里敢独自翻山哟。” 李老三在一旁说。虽然是为了讲好话,但是这句话说得是十足真诚了。

“这里地势如此险峻,气候也变化多端,想必路上死了不少人吧。” 舒瑾城问。这时他们走在一个缓坡上,背着两个人那么高的茶包的李老三可以和舒瑾城并排而行。

“死人,当然死人,这几百年死的人的尸体堆起来也能把山沟沟填平了吧?炉多城外有个白骨塔,就是给那些到了城外还屈死的枉死鬼修得坟。” 李老三咧嘴,露出了吸烟叶而焦黄的牙齿:“可靠山吃山,县城里都是茶庄,我们不干这营生,也没什么别的活路。”

“若是有一条连接雅安和炉多的公路就好了。” 舒瑾城思忖。

“那得多少银子啊!我们镇子上都没公路呢。” 李老三撇撇嘴,“我看等到下辈子,等到我孙子的孙子也看不到这一天了。”

“不,李老三,你要相信,总有一天公路会有的。” 舒瑾城望着崎岖的山路坚定地道。

一行人又走了半个小时,便到了二郎山顶。找了个背风的地方,两队人各自休息。舒瑾城让唐处元在原地待命,自己带着狗子走到李老三和其他背夫身边,问道:“老乡们,你们是不是来过很多次炉多城了?”

“是啊,我们每年都来。” 背夫们回答。他们现在都知道舒瑾城是好人,又是个长得白净漂亮的姑娘,也就愿意和她聊天。

“那你们可不可以跟我介绍一下炉多城?” 舒瑾城笑眯眯地问。

“当然可以。” 大家七嘴八舌的答开了。舒瑾城的专业访谈是本行,提问和接话很有一套技巧,很快就和大家聊得火热,甚至连哪个锅庄的老板娘长得最美都打听出来了,让在远处观察的唐处元自叹不如。

直到太阳西斜,一行人才终于翻越了二郎山。

二郎山这头羟人的风情就更足了。煨桑的烟火从寺庙的金顶直直升向天空,狭长的青稞地里点缀着四四方方、石头垒砌的碉房,洁白的石塔在山顶耸立。

这里离泸定县很近,一条奔腾的大渡河从中劈开,两岸山压着山、山连着山,看不见尽头。沿着峡谷走了一小阵,很快便到了岔路口。

“姐姐,我们不进泸定县,要往山坳里的幺店子住。” 狗子被李老三拉下了马,恋恋不舍地和舒瑾城道别,走向背夫们的队伍。他在背夫们的帮助下重新背上了自己沉甸甸的茶包,小小的身躯重又被背夹子压得十分佝偻。

“等一下。” 舒瑾城忽然叫住狗子,走上前去,从自己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两块银元,塞进他湿润却粗糙的小手里。

“拿上这个,给你妈妈买药。明年农闲的时候,回去上学吧。”

“嗯。” 狗子低低地应了,使劲将那两枚银元收进掌心。

“狗子,别磨蹭了,等下幺店子里要没得铺位咯。” 李老三在不远处催促,狗子这才将银元贴身收好,拄着丁字拐,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背夫们走远了。

“你把钱给他,他也不一定能回去上学的。” 赤松望着那群背夫远去的背影道。

“我知道,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舒瑾城翻身上马,沿着大渡河往泸定县走去。一次偶遇不能改变一个群体的命运,但技术和基础设施的变化却可以。

大渡河在夕阳下怒吼,一条细如孤蛇的索桥横挂于其上,在风中岌岌可危的样子。舒瑾城知道那是大渡桥,谁能想到,这样摇晃的铁索和不甚坚固的木板,竟然负担着百年间汉喀两地沟通的重任。

她来到了桥边,遥望巍峨的雪山,仿佛看到洁白的哈达和风马旗在迎风飘扬,一个因遥远而神秘的文明向她敞开了胸膛。

她突然感到胸膛有一种震动,眼眶也些微湿润了。

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站在大渡河旁边,她越发感觉到渺小。前世,今生,所有不能超脱的过往都不过是尘埃罢了。

在这大地的褶皱上,她不过是个无知的行路人。

作者有话要说:

玉崩雪山白狼王

玉崩雪山白狼王

舒瑾城坐在木桌旁,借着天光,又一次打开了那本不算陈旧的探险笔记。

这是英国探险家爱德华·肯特1923年探索木喀留下的笔记,里面记载了不少木喀地区独特的地理、水文、植被状况,和羟族的独特风俗。

“那些没有开化的野蛮人被称为生番,” 他记载着,“还保留着与西伯利亚萨满教派相似的野蛮信仰。他们留长发,穿羊皮裘,将半个身子袒露在高原寒冷的空气中。他们看到我要么恶狠狠地吐口水,要么伸出舌头做一些怪样,动机令人不解……”

不过最不寻常的是他日记末尾记录的那个“埋藏宝藏,吞噬灵魂”的“魔鬼洞窟”。

舒瑾城是在伦敦的旧书店找到这本笔记的,翻到最末一页时,她便移不开目光了。

“那里被当地人称为魔鬼的禁地,时常传来鬼魂哭嚎之声。我那勇敢强壮的羟人向导听见我要去这个地方,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直到我塞给他三块羟银,才勉强同意送我到洞口……

山洞的石壁上刻着许多表达战争场景的壁画,上面时常出现一个似狼似狗的动物,我猜测也许是新石器时代到青铜时代的遗迹。当我想继续探查之时,洞内忽然传来了狼嚎般的凄厉声音。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我的向导冲进来将我拉出洞窟,绝不准许我再往前进一步,我只好先同他回去,等我和同伴汇齐后,再重探洞穴。”

肯特详细记录下了洞窟的方位,可他不久就被直属王景管辖的虾尓土司驱逐出境,这本日记也就戛然而止了。

正是这“似狼似狗”的壁画让舒瑾城十分在意。

她自幼熟读史书,知道木喀是《后汉书·西南夷列传》所记载的白狼古国所在地。白狼国曾经派使臣入中原朝见,也创造过辉煌的文明,但最后却不知何时泯灭于历史之中。

而白狼国的图腾,正是白色的巨狼。那刻在岩壁上的“似狼似狗”的生物,会不会就是白狼国的图腾呢?

如果壁画的内容真的是战争场景,会不会与白狼国的陨灭有关?而那个洞窟内埋藏的宝藏,又会是什么呢?

国内科学的考古事业刚刚起步,如果洞窟真的是白狼国的遗迹,那将会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虽然那不是她一个人类学家能够左右的事情了。

可是那个洞窟究竟在哪里呢?肯特虽然记录下了山洞的地形方位,但却没有写下那座山的名字,或许是怕别人得到这本日记,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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