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人比人气死人(1 / 2)
第四十七章:人比人气死人
岁岁合欢
文/望舒
听见声音,温谨之抬起头,看见了跟他隔了几级台阶的季茹。
季茹站在下面,仰着头,眼底有惊讶,更多的是满脸的憔悴。
他站起身,想往前走两步去抱季茹,但原本受伤的脚因为蹲坐着,起来的一瞬间,又痛又麻,温谨之趔趄了一下,站不稳。
但是下一秒,一个瘦小的身躯就扑进了他的怀里,软软的,带着一点点消毒水的味道。
在看见温谨之的那一刻,她心底压抑的恐慌忽然就冒了出来。
扑在他怀里的瞬间,心跳才微微平稳,莫名的有了安全感。
抱着季茹,温谨之转身将她抵在墙边,搂得愈发的紧,嘴唇贴着季茹的耳边,声音闷闷的,“以后一定要记得接电话。”
眼眶湿润着,季茹靠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回抱着他,语气哽咽,“爸爸出事了,我…”
听她这样讲,温谨之不免无奈,蹭蹭她的颈,“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需要我帮忙吗,我家里有认识的医生。”
季茹摇头,“不用,妈妈已经安顿好了。”
“好,有需要随时讲。”
他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摸摸她的脑袋,“别怕别怕,我在。”
听着耳边温谨之的话,季茹的眼泪一下子就滑了下来,呜咽声渐渐变大,最终演变成哭泣。
躲在在温谨之的怀里,季茹终于放声大哭,压抑了一整夜的情绪终于爆发。
温谨之听着越来越大的哭声,心里也不好受,等了一会儿,才贴在她的耳边,缓慢地说:“很累的,你站不住,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季茹点点头,脚底有些软,伸手想要去摸自己身上的钥匙,被温谨之握住了手腕,“我来开,你别动。”
打开门走进去,温谨之将钥匙放在玄关的鞋柜上,揽着季茹,坐在沙发上。
季茹一直在哭,眼泪浸湿了温谨之胸前的衣服,温谨之却什么都没有说,抽了张纸巾,一点点的给季茹擦眼泪,不厌其烦。
她揪着温谨之的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还打了好几个嗝。
温谨之一下下地轻拍着季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全程抱着她,让季茹窝在他的怀里。
直到季茹哭累了,他才放下手里的纸巾,摸了摸季茹的脑袋,开口:“累了就睡会。”
季茹微微抬起头,揪着温谨之的袖子,声音暗哑,带着哭腔:“那你…要走了?”
他抚摸着季茹的眼角,“我不走,等你睡着我再走。”
季茹点头,却看见他胸口衣服那里晕湿了一大片,灰色的外套上有一块很明显的深色痕迹。
“…我弄脏你的衣服了。”
“没事,最多惩罚你下次再戴一下猫耳朵。”
“温温…!”
她抬起头,想说他两句,却看见温谨之干净透彻的眼里,全是自己的倒影,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一个她。
少年的额发低垂,凌厉的眉眼此刻蕴含了无限的温柔,目光柔和,五官轮廓分明,柔和了她受惊的心。
顶着他这样的眼神,季茹也懒得跟他追究,从温谨之怀里爬起来,抽了张纸巾擦了下鼻子,又慢吞吞地窝在了他的怀里,抱着温谨之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耳朵。
看着眼前这个今天格外主动的小姑娘,温谨之无奈的勾了下唇,摸着她的后颈,说:“去睡会吧,是不是还要先给严阿姨打电话?”
闻言季茹一顿,赶忙爬起来,跑到卧室里去拿充电器。回来光顾着哭,忘了给严云说自己到了。
看着她急急忙忙的样子,温谨之皱了下眉,起身接过她手里刚拿来的充电器,帮她插好,理了理她的头发,“别急。”
等季茹规规矩矩地打完电话,又给时茵他们一一回了消息,那阵想哭的劲儿已经过了。
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困意和倦怠,她打着哈欠,眼眶微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去睡吧,我回家给你做点吃的,等你醒了我再来。”
温谨之揉了揉季茹的脑袋,抹去她眼角因困意晕出的泪水。
在温谨之的注视下她走进了卧室,看她躺下后,温谨之才转身离开。
温谨之离开后,季茹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一整晚没有合眼,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合上眼就已经被困意打败。
再睁眼是被耳边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铃声震得她迷迷糊糊的往旁边摸索,眯着眼看了下来电显示,是严云的。
瞌睡一下子清醒,季茹掀开被子,边穿拖鞋边接电话。
“喂妈,是爸爸怎么了吗?我这会就来。”
说这她已经站在玄关处,拉着外套的一角准备穿。
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严云赶忙开口,“没有没有,你爸爸情况暂时稳定了。”
“我给打电话是因为谨之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想要一本高年级的英语教辅,好像挺急的,那个书我有,刚好在家里,你收拾一下,等会儿谨之来了你给他。”
“啊?”季茹扯着衣袖的动作僵住。
什么英语书啊,他要干什么。
“那我晚上来医院陪爸爸吧?”
季茹转身坐在玄关的椅子上,心里还是很担心季杰军。
“不用,你好好休息,周一还要上学呢,晚上你自己记得把冰箱里的饭拿出来热一热,下午那会儿我回去抽空给你做了点,看你在睡就没叫你,你别忘了啊。”
严云开始叮嘱她,想起下午那会儿回去的时候,季茹一个人缩在被窝里,连衣服都没换,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里,皱着眉头,睡得也不踏实,当时看得严云心里难受的不行。
“哦,好的,那你也记得吃饭。”
季茹走到冰箱门口,打开门就看见了上面盖着盘子的几个碗,鼻子一酸。
“你别操心我,好好吃饭,别忘了给谨之送书,明天去了好好听课,我晚上回来的迟,你早点睡觉,把门锁好,我有钥匙的。”
严云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季茹一一点头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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