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第90节(2 / 2)
陆东篱也无话可说,拖过一只坐墩坐下,沉默半晌,梗着脖子说:“我不会跟申屠浔道歉。”
“那你还想不想知道当初杀害你父母的人是谁?!”游萧鄙夷地看着他,“大丈夫能屈能伸,该坦诚坦诚,该认错认错,你吃了这么多年亏还不明白吗?就你的尊严值钱?”
苗笙也道:“这样吧,一码归一码,你只对先前的贸然动手道个歉便好,过去的事,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孰是孰非,暂不追究,先弄明白最紧要的事再说。”
尽管花云影方才已经说了不会追究,但求人办事总得有个态度,不然也太失礼了。
一向话多烦人的陆东篱这会儿像个哑巴,手指尖快把桌布抠出个洞来,满脸写着不情愿。
游萧也没再逼他,父母仇恨在身,他不能对杳溟宫释怀实属正常,是自己失策,被他那副浪荡模样给骗了,竟将他带来水荇庄——还不如自己和笙儿单独来呢,不至于闹得这么不高兴。
稍后有下人来送热水和茶叶,还将他们马车上的行李也送了过来。眼看到了晚饭时间,花云影亲自过来邀请,游萧苗笙喊上平小红随她去饭厅,陆东篱自己一个人讪讪回了房。
稍后也有人给他送来了饭食,看着也很丰盛,只是他满怀心事,根本吃不下去。
饭厅这边,席间大家没提方才的事,两位长辈关心了一下小辈的事业和身体,多叮嘱了几句,然后聊了一些江湖琐事,提到的唐鹭、凌青壁、周靖、花雨深等人苗笙也都不陌生,在一旁听着也挺乐呵。
为了让苗笙早点休息,晚饭没吃多久就散了,游萧先拉开饭厅的门,就看见在外头徘徊的陆东篱。
不知什么时候天开始下起雪来,他的头发和衣服上落满了细碎的雪花,站在树叶落尽的冬日庭院里,被廊下灯笼散发的微弱灯光映得脸色发青,像一只刚从地府逃出来的鬼。
这鬼见到有人出门,像是染上了活气,登时抬起头来,转着眼珠看着他们所有人,欲言又止。
大家都不稀得理他,只能苗笙开口:“东篱兄,怎么了?”
陆东篱重重叹了口气,下了狠心似地抱拳道:“申屠浔,花庄主,先前出手是我不对,请见谅,还请明确告知当年杀害我爹娘的那人到底是谁。”
申屠浔和花云影面面相觑,两人都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绪。
游萧与苗笙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觉得陆东篱总算是肯让步,至少说明他不再把面子放在第一位,真正能顾全大局。
一时间没人吭声,却只有陆东篱紧张不安,又有些憋屈,等待对方的回答。
“天冷,别在这里站着了,免得苗公子身体吃不消。”半晌后,花云影打破了沉默,“进来坐吧。”
下人们很快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干净,给他们端上了茶具和茶叶,又给苗笙单独上了一壶茶少花多的花茶。
五个人围着圆桌而坐,仍是谁也没说话,直到下人们退出饭厅,把门带上。
“陆东篱,先前的事我不和你计较。”申屠浔开诚布公道,“毕竟你父母之死是杳溟宫的人干的,我确实脱不了干系,你的仇我会帮忙,也顺便帮我那贤婿防患于未然。”
见陆东篱木着脸说不出个“谢”字,他抢先道:“不必谢了。”
苗笙在旁边听着心里直乐,觉得这位前任宫主脾气很有意思。
“当年杳溟宫回归正道,有不少部众不愿归顺,各自离去,他们怨恨前辈和庄主,时时刻刻想着卷土重来,尽管这十年在凌盟主的看管下没能成气候,可确实也没少作恶。”游萧淡淡道,“他们在远离四府盟的地方成立了一些小帮派,比如之前隶属于杳溟宫的忻悦门就改成了忻悦教,在南疆搞一些蛊毒、秘药之类的邪术,还有以音律为杀招的钟簇门,门派名没改,但去了北方活动;其他还有血月谷、万冥阁、长生宗——”
花云影突然打断道:“我和相公都怀疑,你们要找的人就是现任长生宗宗主厉涛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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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平小红:打断施法。
苗笙:救我狗命。
游萧:清理门户。
第89章 八9仇家
听闻花云影的话, 房间内静了一瞬,接着旁边传来座椅摩擦地面的“嗞拉”声,陆东篱双目赤红地站了起来。
他情绪激动, 双手紧紧攥起了拳头,哑声道:“你确定?”
“庄主, 这厉涛飞长什么模样?”苗笙连忙问道。
游萧道:“这个我知道。”他向平小红伸手, “炭笔和本子带没带在身上?”
“带着呢!”平小红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子,里边夹着一根用布带缠着的炭条。
接过来之后,游萧迅速描绘了几笔,很快就勾勒出一个男人的模样:“唤笙楼收集过以前从杳溟宫离开的那些旧部的情况, 几个当头目的我印象比较深刻。”
苗笙凑过去一看, 这人长得平平无奇,貌丑凶恶, 但脸上并没什么特别的标记, 确实还得画图辨认才行。
“我将他画得年轻了二十岁, 你看看,是不是当时袭击你家的那个人?”游萧把本子摊开向其他人展示, 问陆东篱。
花云影一瞅, 笑道:“萧儿果然厉害, 画得惟妙惟肖,这人以前一直在杳溟宫, 算是看着我长大,我对他很熟悉。”
陆东篱脸涨得通红, 目光死死盯着本子上的画像, 像是恨不得把人抠出来吃了。
当年他年纪小, 被父母护得紧,没能多看几眼, 又过了这么长时间,脑海中的印象早已模糊,本以为自己会认不出,谁知这寥寥数笔勾勒出的小像,登时就把他拉回了那个不见天日的夜晚。
男人当时三四十岁,就是这么丑陋又阴鸷,仿佛是地狱来的勾魂使,带着一帮恶鬼般的手下闯入他家,彻底改变了他的一生。
“是他!”陆东篱咬牙切齿,浑身战栗,“就是他!”
苗笙连忙道:“东篱兄,稍安勿躁,既然我们知道了他的身份,接下来就好办了。”
“我要去找他报仇!”陆东篱转身便往门口走去。
游萧立刻起身,一阵风似地追到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事到如今,你还要这么冲动?此人二十年前便武功高强,现在又开宗立派,是一宗之主,你觉得你自己一个人能报得了仇?”
平小红附和道:“就是,还不如仔细筹谋,一击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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