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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第1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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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萧看他方寸大乱,面露得色:“什么借口,你还不如说怕阿梅突然回来。”

“明明知道,就别胡来。”苗笙想起方才的话题,意识到跑题跑了个八百里加急,赶紧把话头捡回来,“快说跟水貔貅的过节,你不说清楚,我不敢让你出手去帮阿梅。”

今日天气晴好,屋子里也不冷,游萧便将旁边的窗子推开一点,让外边的阳光照进来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胎的缘故,近日来苗笙的皮肤越发细腻,脸稍微圆了一些,线条更加柔和,五官更显动人,现在金灿灿的光线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令他看起来如白玉雕像般俊美无俦。

望着这时刻牵动自己心弦的人,游萧咬了咬牙,像是认了命一般,直面他的问题。

“你猜得不错,争地盘的事的确不足以让我记恨水貔貅,我与他们过不去,全都是因为一个人。”他沉声道,“我能创立万客楼和唤笙楼,做到这种程度,自然是少不了帮手,四年前,有一位良师益友,替我外出办事的时候,死在了水貔貅手里。”

苗笙看着他痛彻心扉的面容,知道此事不会有假,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节哀。”

“具体过程我不想再提,但这对他来说,其实是无妄之灾,因为那一趟,原本是我该去的。”游萧握住他的手,下意识地用力攥着,“水貔貅虽然表面上跟唤笙楼相安无事,但他们欺负我年纪小,一直想拿捏我,我便起了将他们拔除之心,是我当时不够沉稳,导致那位挚友落入了水貔貅的圈套,但他怕我的计划暴露,便将错就错,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因此丧命,却也令水貔貅找不到我的把柄,保全了我。”

“若是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唤笙楼,他对我意义非常重大,这个错误,我此生都会铭记在心,绝不再犯。”

说这件事的时候,他眼眶泛红,声音嘶哑,看得出是痛彻心扉,苗笙被他捏疼了手,但看他这副模样,心里更疼。

“本来也是水貔貅先挑事,这不是你的错。”他把小桌推开,挪到游萧身边,将他抱在怀中,“你那时还小,犯错也属正常,别对自己求全责备。”

游萧搂住他的腰,将脸颊埋在他的颈窝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人哪有不出错的,神仙都免不了犯错、被罚下凡什么的吗?你别把这事儿往身上揽。”苗笙还从未见过这般脆弱的楼主,在他额头上亲了又亲,“水貔貅是水匪,又与朝中勾结,大奸大恶,鱼肉百姓,人人得而诛之,只可惜蚍蜉难撼大树,这也不是你的过错。”

“要说就是那些贪官污吏的错,皇帝老儿的错,若是当官的不贪图利益,皇帝能下令剿匪,怎么可能任由他们坐大?!”

想想当时十四岁的少年,创立那么大的家业已经很不容易,还要处处提防这些别有用心的成年人、水貔貅那种恶贯满盈的匪徒,又失去了一位良师益友,当时的他该是多么难过。

苗笙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一想就恨自己出了意外,不能站在少年身边支持他,做他的靠山。

“笙儿现在越发会哄人了。”游萧抬起头来看他,脸和眼睛还泛着红,但悲伤的神色散去了不少。

“你现在是我的心头肉,我不哄你哄谁。”苗笙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转变有什么不对,“两个人在一起,不就得知冷知热,你哄我我哄你。”

游萧坐直了身体,将他揽入怀中,一手拈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他的情绪来得急,吻也比平时粗暴了许多,像是要将苗笙生吞了似的。

苗笙有些喘不上气,但并没有想着反抗,仰着头向后靠在他肩膀上,任凭他肆意掠夺。

亲了好一会儿,游萧才减缓了攻势,退出他的口腔,在他唇上温柔地一吻,将他紧紧搂住。

两人气息都有些急,好一会儿才平稳下来。

苗笙听到游萧胸腔传来的有力而快速的心跳,将手按在他的胸口,微喘着说:“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舅舅。”少年突然又叫出这个称呼,语调中带着一抹微不可察的撒娇之意,“你说,我的那位良师益友,会原谅我吗?”

苗笙双臂圈紧了他,不假思索道:“当然会!其实谈不上原谅,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也说是他主动把事揽到自己身上,说明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自然要承担后果,怎么会怪你?”

“真的吗?”游萧目光迷离,喃喃道,“可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

不会昏迷十年。

然而苗笙听不到他心里在说什么,还以为他因为悲伤而哽咽,接口道:“能被你视作良师益友的人,自然也是通透豁达,他能明白个中缘由,肯定不会怪你。”

游萧声音低沉:“你又不是他,如何如此笃定?”

“不知道。”苗笙想了想,“反正若换做是我,定然就是这么想。”

听到了想听的话,游萧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

心不仅没放下,反而越发觉得自己卑劣,用这样含混不清的故事,骗取一句原谅。

西厢房内园绮发出一声哭闹,打断了厅中两人的情绪,游萧松开怀抱:“我去看看他。”

苗笙坐在榻上,望着他的背影发愣,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从陆东篱的离开就能看出,游萧不是回避悲伤的人,他将生死看得很明白,断然不会四年还放不下。

而且,既然有这样一位良师益友,为何此前他从不曾提起?

“检查了一下,没尿也没拉,应该也不是饿,可能就是觉得醒来没见着人,撒娇呢。”哭声骤然停了,游萧抱着园绮从屋里出来,笑着说,“这孩子心眼一定不少。”

看他抱着娃的样子,就像看到了三个月之后的生活,才十八岁的少年,一下子就有了父亲的味道。

苗笙瞬间便将方才的疑虑抛诸脑后,伸手道:“给我抱抱。”

游萧小心翼翼地将园绮放进他怀中,转身从圆桌上拎起了一直用小炭炉温着的铜壶,倒了杯茶递到他嘴边,喂着他喝了几口。

园绮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苗笙,嘴巴里“咿咿呀呀”,小手也无意识地挥舞着,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自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园园真可爱。”苗笙冲他挤眉弄眼,逗得孩子笑个不停。

游萧把他散落胸前的头发拨到了肩膀后边:“可别被他抓着了,别看人小,劲儿可大。”

“你被抓过?”苗笙好奇地问。

游萧着实无奈:“别忘了我还有义弟义妹,这俩不知道前世是不是守财奴,小爪子抓着什么就不放手,小时候我帮爹爹们带他们,险些没被薅秃。”

苗笙听着直乐,抬手抓住他的发梢晃了晃:“现在发量挺好的,不必担心。”

过了一会儿,梅谢了端着洗干净的尿布回来,晾在了西厢房里,将园绮抱回自己怀里,好似不放心让他俩照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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