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修仙回来了 第165节(2 / 2)
顾母笑了,她饶有兴致的看了沈妄几圈:“你怎么知道我是他母亲?”
沈妄恭恭敬敬的回答:“顾东亭的眉眼和您一模一样,他完美继承了您所有的优点,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倒不是沈妄在瞎吹彩虹屁。
顾东亭容貌摄人,刚才看到顾父的时候,沈妄还觉得二人只像了六七分,顾父硬挺有余,精致不足,这会儿看了顾母,沈妄才知道顾东亭的容貌三分来自顾父,剩下七分,都随了顾母。
顾母笑得更真切了一点:“别人都说你桀骜不逊,我看你这孩子,很乖巧懂事嘛。”
沈妄背后一凉,不是很想知道这个‘别人’是谁。
简单打了个招呼,沈妄还是没有忍住,问道:“请问伯父伯母,东亭他现在在哪?伤势怎么样了?”
一时间,顾二和顾母都沉默了,他们对视一眼,最后,顾母示意沈妄跟着自己:“他还在休息,我也不忍心叫醒他,就让他再睡一会吧……”
知道顾东亭没事,沈妄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需要他看到真人才能完全放下。
只是……沈妄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顾母对自己的态度怪怪的,好像带着某种打量,又不带一丝恶意。
让沈妄莫名有一种紧张感。
果不其然,把沈妄带到客厅后,顾母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语气温柔:“我们难得见一次,趁此机会,可以好好聊聊了。”
顾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啊。”
沈妄:“……”
救、救命,这个毫无灵力的普通女人,怎么那么大的压迫感!
在顾宅的最深处,一个深埋地下的地下室中,顾东亭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仿佛陷入了什么不可自拔的噩梦,无力挣扎。
“他怎么还没醒?”顾老爷子眉头紧皱,表情严肃,开口问道。
床沿边,顾大夫妻一人一边,顾大娘满手的银饰,碰撞出叮咚的声响,仔细一听,还藏着沙沙声。
她仔细查看过顾东亭的状态后,也很不解:“不过是迷心蛊罢了,我已经把它给逼出来了,按理说,他应该醒了啊。”
顾大沉默了几分钟后,沉重的提出一个假设:“他的昏迷,是不是与迷心蛊无关?是他的体质……”
几人都是一愣,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沉重起来,顾老爷子长长叹息一声:“他的体质……还是没有查出究竟是什么问题吗?”
没有人说话,顾老爷子已经得到了答案,他不忍的挪开目光,眼中隐隐含着泪:“天妒英才啊。”
天妒英才。
顾东亭样样都好,天分、资质、心性,无不出类拔萃,这样一个修行天才,顾家人却宁愿他没有这些天分,换他一个健康的身体。
顾东亭一出生,体温就高得不正常,生生烧到了四十度,医生都以为他要烧坏了的时候,他的体温自己又降下去了。
之后几年,顾东亭就经常发热,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吃药打针,偏偏他又乖得让人心疼,从不哭闹。
直到三岁以后,顾大发现了顾东亭修行的天赋后,试着带顾东亭修行,才停止了他三天两头的发热。
本以为顾东亭的身体已经好了,谁知道,在正式步入炼气的第二天,他又猝不及防的发了一场热,浑浑噩噩的烧了三天,伴随着高烧,身上还开始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气。
发烧的那几天中,这香气浓郁得将整个偌大的顾家都淹没其中。
亲人闻到了还好,其他人闻到,就会生出绮念,让人格外尴尬。
不知道是随着年龄的增大,还是随着实力的增强,那异香的能力也越来越强,从最初只是让人尴尬,到了后来,甚至会让人神志不清,兽性大发。
顾家人别无他法,只能在地下修了个封闭性极好的闭关室,让顾东亭专门来闭关突破,以免影响他人。
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也无法对外人说明,顾家只能暗中查探,想要根治这种奇怪的体质,用尽了办法,最后都无疾而终。
反而是随着筑基,顾东亭自己学会了压制这种体质。
可一直压制着,也不是个办法啊,就怕现在压制得越狠,后面反弹得越狠。
顾家人为了顾东亭的特殊体质冥思苦想的时候,顾东亭沉浸在梦中,惊怒交加。
之前在辅助沈妄净化古战场时,随着煞气入体,顾东亭似乎看到了一幕幕的幻觉,亲人的死亡,顾家的覆灭,最信任亲人的背叛……
那时的顾东亭,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雾里看花一般,清醒之后就忘了大半。
这一次,顾东亭清晰的看见了。
梦境一开始的他,与现实没有区别,除了修炼,就是忙于工作,一袭白衣,把玄学界所有年轻一辈都护在了自己身后,用实力成了玄学界名副其实的‘大师兄’。
只是很快,梦境就与现实分出了差别。
他看到现实里没见过几面的魏家魏酒酒,她自称是他未婚妻,在娱乐圈和玄学界拿够了好处,转头又说情势所迫,情非得已,哭着扑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他看到他真心爱护的妹妹顾曼灵,她与唐久相知相识,一拍即合,要将他拉下泥泞,踩着他的名誉上位;
他看到曾经慈祥和蔼的小叔一家,露出了獠牙,嫉妒着大伯家的修炼实力,垂涎着他爸的商业帝国……
最后,整个偌大的顾家,被里应外合的瓜分干净。
那些以顾家马首是瞻的宗门世家,鬣狗一般在顾家逡巡,妄图找到些许遗漏的好处。
顾东亭心里知道这只是个幻境,入障了,可他无法醒来。
梦中的情绪太过真实,真实到,他仿佛真的经历了这一切,痛苦,愤怒,绝望,还有铺天盖地的恨意……几乎将顾东亭淹没,他只能勉强在情绪的洪流中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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