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 / 2)
余曜在听见这位教练的个人介绍时就预感不妙。
事实证明,华国的那句老话,好的不灵坏的灵,在哪里都适用。
这位名字叫半田麻帆的冲浪教练,的确跟被他在坡面障碍技巧比赛时遇到的,那个傲慢无礼的r国人是兄弟。
不仅是兄弟,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余曜借着人群的遮掩,放下手机里的运动员百科,再看看站在最前面那人和半田遥步隐约相似的眉眼,很有一种世界狭小的错觉。
不过放在r国运动员身上也挺正常。
r国和h国这些年在运动界屡出姐妹兄弟档。
这种一家人齐上阵的事,不算少见,甚至还常见一家三个孩子都在一个项目深耕,且都出了成绩的热闹事。
也就是他们华国前些年鼓励优生优育,很多运动员都是独生子女,又鲜少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才会让人觉得稀奇。
不过这样的话,自己倒没有必要往前凑了。
他可不相信一家人能不进一家门。
尤其是对方是根歪苗黑的r国人。
余曜隔着一群高兴得叽叽喳喳的少年队队员,远远地打量那个看似温和有礼的教练员,脚步没动。
但作为唯二的正式队员,没靠近就等同于故意远离。
戚本树好不容易托冲浪协会牵线搭桥,才得来的这次临时指导机会,结果余曜一看就不冷不热,急得在前面想叫人。
秋聆歌跟新来的客座教练握过手,借口拿水,不着痕迹地溜到了自家师弟身边,奇怪询问。
“小余,怎么了?”
他的脸红红的,一看就是因为有机会跟着半田麻帆学习而心情激动。
余曜只好压低声提醒,“他是半田遥步的亲哥哥。”
秋聆歌眼睛瞬间睁大,一下就跳了起来,“真的假——”
余曜连忙捂住自家师兄的嘴,“秋哥,小声点。”
虽然但是,对方现在并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刻意针对自己,秋哥这样喊,反而会把局面喊僵了。
他刚刚看过了半田麻帆金光闪闪的成就履历,冲浪队能为大家伙请来这种程度的大拿,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才是不识抬举的那个。
秋聆歌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拉开师弟的手后也压低了声,“那怎么办?”
冬奥会上两人间的针锋相对,是他这个没去的人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的。
听说半田遥步因为丢掉冬奥金牌被本国民众网暴,回国后就闭门不出,连紧跟着的世锦赛都没有参加。
这种情况对于他这个日常赛季出全勤的选手来说相当不寻常。
也从侧面反应了他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
r国人的脑回路都不正常,迁怒到小余身上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秋聆歌脑洞大开,娃娃脸都严肃起来。
“这个半田麻帆该不会是来替他弟弟找回场子的
吧?”()
余曜就摇摇头,“说不定就是正常的授课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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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防人之心,却不想把所有人都往最坏了想。
再说了,对方就是应邀来讲课分享经验,能出多少坏招。
秋聆歌却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摸着下巴开始琢磨。
“这两年华国和r国的关系很不和睦,咱们讨厌小r子的两面三刀,小r子民众对咱们也不见得友好,半田麻帆顶着舆论压力来教咱们的运动员学冲浪?他会这么好心?怎么看都不对劲!”
“更何况你学什么会什么是出了名的,他会这么好心给自己国家的运动员培养一个天敌?”
秋聆歌代入了自己,一边说一边拨浪鼓似的摇头。
余曜其实也是这样觉得的。
只不过,如果真的能从这位教出过不少一流选手的教练身上学会点什么,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老祖宗尚且说过,师夷之长以制夷,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他冷静地思索着可能会有的应对,片刻后,主动迈开步伐走向前去。
秋聆歌一愣,连忙也跟了上去,保镖一样地紧紧盯住半田麻帆,同时贴在自家师弟身后。
他们两人比周围七八岁出头的小队员们高上不止一头,鹤立鸡群般往前走时,格外出众显眼。
戚本树见人终于过来,一下乐开了花。
他满头大汗地把人往前拉,“小余,这是半田教练!半田教练,这是我们队的小余,余曜你知道吗?”
没有过多的介绍。
但戚本树脸上藏都藏不住的骄傲自豪神情,仿佛只是余曜两个字,就已经足以代表少年的卓尔不凡。
也如他所愿,半田麻帆在余曜客套地伸出手时,没有多少迟疑就握了上去,脸上笑意深深。
“你就是余桑?当然听说过,全r国大约没有不知道余桑的人,你有很多粉丝哦!”
他看上去热情过了头。
口中所说的,对于第一次见面的教练和学员而言也是很高级别的评价。
如果换做是别的十七八的运动员,说不定就会面露羞赧,亦或者是放下心防,把眼前人当做好人。
但余曜在这样的夸赞里面不改色心不跳。
等一握完手,就立刻将手抽了回来,脸上却始终带着恰到好处的客套微笑。
“谢谢半田教练的夸奖,我也听说过您的成就,很荣幸能有机会得到您的指导,也很期待接下来的冲浪课程。”
半田麻帆马上就露出一个格外温和的笑容。
“我也很期待!”
两人间有来有往,话里话外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但一旁的戚本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对单板滑雪一窍不通,之前追冬奥也专注于看余曜的表现,压根就忘记了有一个被自家徒弟按在地上摩擦的r国选手也姓半田。
思来想去,也只能归结于自家徒弟可能对生人就是
() 这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再想到自己和余曜第一次见面时的融洽,戚本树自恋地在心里偷笑,很快就打起精神开始组织课堂。
教学的地点在海边。
因为有少年队的到来,出于安全考虑,冲浪协会提前向当地文旅局申请,临时封闭了附近的海域和沙滩。
所以等余曜和秋聆歌再领着这群小豆丁到沙滩时,四周空荡荡的,没有寻常可见的游客和遮阳伞,只有蔚蓝海浪不断拍击岸边的啪啪声。
余曜好不容易把吵吵嚷嚷的一队学员带到位,刚要松口气。
没想到一见到海,这些小豆丁们就跟鱼见到水一样,哗啦啦地再度闹腾起来。
“余曜哥哥,你带我们游泳去吧!()”
余曜负责领着的女队里,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甜甜地央求着。
另一个短发的小姑娘马上就拉住他的另一边衣角,“我也要去!?()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其他的小豆丁见状,也都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我也!”
“我也要游泳!”
“余曜哥哥带我!”
……
耳朵差点被吵聋了的余曜:……
他还是第一次带这么多小孩。
但这种魔音灌脑的滋味也太刺激了。
简直比让他现在就去上一个三米浪还要刺激。
余曜硬着心肠和头皮地把小孩子们拦住,“现在不行,我们一会就要听课了,大家再等等好吗?”
“可是教练还没有来!”
“我们就游一下就回来!”
“我们就偷偷游一下,余曜哥哥你最好了!”
小孩子们的撒娇技能无师自通,一个比一个嘴甜。
但余曜根本不可能让她们就这么下水。
少年拦人拦得焦头烂额,结果再一抬头,就见自家师兄比自己还要狼狈,娃娃脸成了苦瓜脸不说,衣服都好险让一群调皮捣蛋的小小子给扯掉了。
突然就觉得还是自己这边好一点。
余曜油然而生出一种迷之庆幸。
好在戚本树很快就把教学要用的白板和器材带来,同时用一声暴喝就压制住了在场的小豆丁。
“都站好!给我好好听课!”
原本吵吵嚷嚷的小孩顿时老实地排排站好。
余曜轻轻眨了下眼,趁课还没开始,问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羊角辫小姑娘,“你们为什么这么怕戚教练?”
戚教练不是挺和蔼的吗。
羊角辫小姑娘就皱着脸,“他说不听话的小孩就会被赶出少年队!”
原来如此,余曜没忍住笑了下。
羊角辫小姑娘就眨巴着眼,继续嘴甜,“被赶出去就见不到像余曜哥哥这么帅的大哥哥了!”
余曜的笑一下就僵住了。
说实话,他被人夸过很多次,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直白黏糊的。
可能是小孩子的黑汪汪眼睛太
() 透亮,哪怕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就是在嘴甜地哄自己,余曜也还是眨眨眼,很有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少年不受控制地摸了摸耳尖,感觉入手就是一片滚烫。
但这种意外的感受很快就在半田麻帆的招呼声里化为乌有。
“余桑?请问方便辅助我演示课程吗?”
对方脸上始终带有的笑容就像是某种焊上去就摘不下来的面具,招呼的语气也带着r国人格外的谦卑和客套。
物极必反。
秋聆歌当场就拉住了自家徒弟的胳膊。
余曜也觉得对方的语气真的和他的伪君子弟弟半田遥步很像。
如果在场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余曜其实根本不会留在这里虚与委蛇。
但……少年扫了扫因为这句话一下激动起来的小豆丁们和自家教练。
他其实知道大家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r国的冲浪在国际上一直都是第一梯队。
冲浪协会为了这次的课程花费重金,还托了关系才邀请了半田麻帆前来授课,光是从戚教练破天荒地催促自己回国就能看出大家有多么重视这场授课。
所以还是尽可能地不要搞砸了吧。
余曜轻轻挣开自家师兄的手,脸色如常地走了过去。
在场有监控,他料定半田麻帆顶多就是想让自己出点丑,而不敢有太明显的动作。
至于自己会不会真的出丑,那可不是半田麻帆说了算的。
少年的心静极了,如同每一次比赛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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