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仙途 第567节(1 / 2)
找回了自己声音和动作,那人疯狂挣动,“放开本座,放开,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禁锢本座,本座要杀了你!”
他嘶吼着,“本座是霓光派外门首席大弟子,有战神血脉加身,日后是禹余境的元神之一,你居然敢这般禁锢本座,放开,否则休要让本座不客气!”
“战神血脉?”好像来了一丝兴趣。
但听在挣扎的人耳里却像是讥讽,这瞬间触动了他爆炸般的情绪,“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刹那间,他的周身泛起血光,气势紧接着向上涌动,气浪仿若另成实质,一把血刀的影子在他背后若隐若现,他反手一抓扣住血刀向面前的人猛然斩去。
但仅仅只是触碰到那人周身的神光,便被银色光华一点一点绞成了粉碎。
而这时,他手里虚幻的血刀也陡然消失,他眼眸一缩,惊惧愤怒大吼,“把战神刀还给本座!战神刀是本座的,本座才是战神的传承者!”
血刀的影子在应溟手里收敛,直至最后变成一块缭绕远古杀戮之息的碎片。
“原来是被远古杀戮之息毁了神志,变成这般疯癫嗜血的模样。”应溟呢喃着。
他的目光转移到对方身上,对方仿佛感觉不到双方境界的差距和无形的威压,不停地辱骂嘶吼着。
许是嫌他聒噪,隔空的力量微微收拢,对方骤然感觉到窒息,死亡的压力灭顶而来。
“你……你是谁……你不能杀我……”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刚才那个贱……啊……”
他感觉脖子以下所有骨骼都粉碎了,只听冷如万古寒冰的声音提醒道,“嘴巴放干净点。”
“你闯入阴风洞,封禁本座,占据本座身份,还不是姘头……”
砰——猛然撞击在岩壁上,他的身体都扭曲了,可是骨骼的碎裂让他完全没有办法动作,只有脑袋可以转动。
他恶狠狠地盯着应溟,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周遭便有无形的力量压迫在周身,转而身体扭曲成团,身体各个部位只能以皮肉相连。
这种痛苦已经远远超出了人承受极限,可是偏生他意识中好像吊着一根线,怎么也不能让他晕厥过去。
方恒终于在这痛苦中察觉到恐惧,“你……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来啊,杀了本座啊……”
杀了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何其简单,一根手指便能碾碎,但应溟没有动作,他像是在等待什么。
应溟把玩着手中的刀片碎块,问道,“此物,你是从哪里获得?”
“你休想知道,九洲战神只能是本座……啊……”钻心的痛苦混杂着五脏六腑的绞痛,撕扯着他的意识。
“不不不……我说……我说……是在沧凌大壑中得到的……有人说,那里是远古秘境……我机缘巧合进入其中的……”
“不是我要当战神的……是那神识说他是战神……是天帝星座下的天神……他要将传承给我……”
“你要当战神,你只能得他的认可……”
“沧凌大壑里的远古秘境……”应溟重复着这个地点,沧凌大壑,是更洲东面的一处无尽海沟,即使是禹余境都没有探明那里到底有多深,那里本就是古怪神秘之地。
大抵看出应溟有些兴趣,方恒赶忙补充道,“我们也是机缘巧合,那秘境不过是深入十里之地,可是里面的花草树木、灵兽精灵就与九洲风格迥异,我们不敢深入,很快就出来了,您……您要是想去一看,我可以将地图绘制给您。”
应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好似真的被他的说法打动了,抬手一指,示意方恒就在地上绘制,方恒挣动着,扭着身体叼着石块去绘,触地的那一刹那,他眼里一狠,却听一声神识传音,“杀了他!”
下一刻,一浑身血色、狼狈至极的厉鬼向应溟扑来,阴风掀起她的长发,露出她面目全非的模样,应该是被方恒之前虐杀的仙子,即使死后也被方恒禁锢住魂魄不得轮回。
应溟神色冷下,只一道银光闪过,疯癫无智的厉鬼便禁锢在原地。
这时,他眼眸忽而越过厉鬼看向前方,实际穿透山体、树林、大泽,瞧见一艘灵舟临时停靠在一处坊市岛屿上,而藏在灵舟底仓中的人儿借机溜走,融入进人群中。
应溟神色放缓,看了一眼厉鬼,抬手挥出一只往生花虚影,往生花旋转,将厉鬼的神魂收拢进花中,冥冥之中轮回开启,往生花消失。
他目光转到方恒身上,方恒惊惧至极,最后底牌都无用,他尖叫着,“不,别杀我,我爹是霓光派的外门管事,他有掌管贡献,能给你很多天材地宝、灵石灵器的……”
然而应溟勾起一丝冷笑。
“到时间了。”
“方恒必须死。”
方恒的身体诡异的复原,下一刻,又被青竹锦禾簪贯穿心脏,再下一瞬,青竹锦禾簪抽出,深深刺入方恒眉心。
一切仿若恢复成招凝离开时的模样,那座岛屿坊市高空,有影子负手而立,又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眼里唯有招凝的身影。
“所谓生劫,亲系皆断,信仰皆崩,万念俱灰,生不如死。”
“但只要还活着,还能坚定的走出这些阴影,便是渡过。”
“招凝,功德造化金丹免去九重天雷劫,生劫代替天雷地火劫。”
他抬眼看漆黑夜空。
“而今,生劫已过,死劫将至。”
第347章
招凝登陆的岛屿名叫云弥岛。
是离霓光派范围最近的外界坊市, 这里到处都霓光派的弟子,招凝躲在街巷角落里,面纱罩顶绕颈。
偶尔有路过的修真者看见她, 眼尖的看见她面上露出来的黑褐胎记, 嫌弃地撇过头去,只觉是哪家的女修修炼出了岔子、废了修为、毁了容貌、沦落至此。
招凝无神地依靠着墙壁, 从两墙缝隙间抬眼看天, 仍感觉狭窄闭塞,那是从她一簪刺入方恒眉心后便一直无法抹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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