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先生(1 / 2)
沉炼回来一天后便回去上班了,等到周末再回来。舒矜每天下班后都会来医院看陈霜,因为对陈霜的担忧,渐渐把戚时宴的事抛到了脑后。
筹钱的事宜也在进行中,几人虽然工作了也有几年,但平时大半工资都寄回了家里做开支,自身并没有什么存款,拼拼凑凑也只筹了四十来万,能借的都借了,还是差二十几万。
思来想去,舒矜决定向K先生借点钱,算利息以后慢慢还给他。
K先生是八年前开始资助舒矜的一位陌生的好心人,偶尔也会给孤儿院捐赠一些物资和善款。
舒矜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长相,只知道他住在法国,应该是名华侨。
刚开始他们之间是用信件往来,后来便是用的邮件。
虽然是资助,但K先生给舒矜打的每一笔钱她都记着,从工作开始便定期往K先生的账户打一笔钱,作为还款。虽然K先生跟她说不用,但舒矜觉着,自己能有那些钱支撑自己没有顾虑的完成学业,已经算是受到了莫大的帮助,至于钱款本身,她既然有能力还给对方,自然是要还的。
自舒矜开始工作后,两人便很少往来了。一是因为舒矜很忙,二是K先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回信的频率慢了很多,她给K先生发一封邮件,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三四个月才能收到回信。舒矜猜测K先生可能没怎么用这个邮箱了,或者觉着自己对她的善举已经可以功成身退了。
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舒矜对他的感激之情永远保持着最初的真诚灼热,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色。
舒矜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陈霜在洗手间发出呕吐的声音。
她连忙闯进去,看到陈霜扶着马桶,羸弱的身躯颤颤巍巍的,一声声呕吐声听起来骇人。
舒矜走近一看,里面一片血色,她吓得脑子尖锐的一抽。
舒矜以为陈霜虽然已经到了晚期,但还没有到特别严重的地步,医生也说坚持两三个月是没问题的。而且陈霜平时也总是笑眯眯的,吃饭睡觉都很正常,看不出半点被病痛折磨的痕迹。却不曾想着那些所谓的若无其事都是陈霜强撑出来骗他们的,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她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
陈霜被送进了重症室,沉炼和宋无忧也赶了回来。
几人站在重症室外,一片愁云惨雾。
陈霜病情稳定后,宋无忧和陈百舸先回去照顾沉璃和几个孩子,舒矜和沉炼则守在医院陪着陈霜。
医生说陈霜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医院也在努力找适配的肝源,但一直没有消息,他们也很无力,只能期待陈霜能坚持下去,直到找到合适的肝源。
舒矜坐在楼下的公椅上,红着眼看着被路灯照得明明昧昧的榕树。
她想起陈霜刚来孤儿院时的情景,带着世上最温暖最善良的笑容。她说,我们矜矜真是个漂亮的小公主,公主就要穿公主裙。然后给了她人生中第一条公主裙。
沉炼走过来,默不作声的坐在她旁边,伸手轻柔的讲她脸上的眼泪擦去。
“哥,怎么办,怎么办啊。”舒矜哭着问他,嗓音脆弱的如浮在水中一碰即碎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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