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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之敌 第4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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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火如同天堑,将一上一下分成两半。

登时,一种荒谬却令人惊惶的猜测涌入傅闻安心头。

银是想点燃这栋楼,把所有人都烧死在里面。

所有人,无论是敌是友。

第37章

斥候用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腰侧涂满破坏素的匕首。他露出野兽般愤恨而贪婪的目光,凝视着那扇门后可能会出现的人。

从十几年前,“殉道者”的前身组织——一个非法药物研究所就在致力研制足以摧毁强力alpha的药物,在银十三岁那年,他们成功出产了第一代产品。

尽管用如今的技术眼光来看,第一代破坏素药物无论从药效还是稳定性都无法达到及格线,但毋庸置疑的是,超高危药物重创了当时身为三众臣之一的银。

驯养员利用涂过破坏素的军刺,差点令银身死在外,没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因为当时派出去暗中解决银的小队被暴走中的银屠了个一干二净,但相应的,银销声匿迹了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后来银回到“殉道者”不久,就自请担任卧底任务,前往安斯图尔。

但这些都是组织内的秘辛,若不是斥候在内部地位特殊,又是溪崖的亲信,绝不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枪,慢慢推开门。

与其他房间相差无几的格局,视野开阔,落地窗明亮,窗外时而飘过火星,尽管烈火已经在走廊尽头的蔓延开来,斥候仍不为所动。

他下来时,熊熊火舌烧燎着承重柱,呛人飞灰席卷了公司内所有值钱的器械,这里像一个炼狱场,随时准备吞没来人。

房间内毫无动静,斥候调动所有警惕,只见头顶跳下一个黑影。那黑影鞭腿、横扫,巨大冲击力随着坚硬的护靴撞来,打飞了斥候手里的枪。

枪体飞旋而出,斥候本能向后弯腰,那凌厉的扫腿擦着斥候的鼻尖掠过,烈风呼呼刮过,擦得人冷汗直流。

隐约间,斥候只来得及看清对方模糊的面容,年轻学生般轻松靓丽的衣物,紧接着,凌空一拳,穷追猛打,照着他面门直直呼去。

砰——!

紧攥成平面的拳打在鼻梁软骨,如炮弹出膛,将人轰飞。

斥候狠狠砸进墙面,鼻梁垮塌的剧烈痛感和羞耻感令他恼羞成怒,温热的血从口鼻处流下,他狠狠抹了一下,血顺着手背晕开。

那毒狼般的眸子死死粘在向他走来的男人身上。

二楼爆破炸裂的火焰如漩涡般贯穿楼道,重物落地和棚顶塌陷的声音不绝于耳,火焰燎着门口,尚且还没蔓延进来。

谢敏游刃有余地向前,每一步都像踩在斥候心上,他漠然地抬起脸,低垂的眸子习惯俯视人,姿态傲慢,不可一世。

他静静地欣赏着斥候眼中的敌意如火般燃烧。

“小子,只是这样就想杀了我,做什么梦呢?”谢敏扬起唇,毫不吝啬眼里的轻蔑。

斥候嘶吼一声,如猛兽般朝谢敏扑去。

谢敏早有所觉,他猛地踹翻身旁的桌子,减缓斥候冲刺的态势,但杀红眼的特工悍不畏死。他猛地撞开桌角,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

枪响如雷鸣,尽管在盛怒之下,斥候的手已然够吻。谢敏屈身侧扑,子弹便追着他衣角一路划过,火花砰然。

谢敏如一头矫健的豹,从侧扑来,手枪不知何时已卡在掌心。

斥候恰巧空弹,一扣扳机,卡了空膛,枪口一晃,正是谢敏乌黑入水的眼睛,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凶狠。

斥候猛一咬牙,连骂都省了,直接甩开手枪,抄起匕首迎了上去。

谢敏一拳捅进斥候腹部,手刀劈上斥候的手腕,却没打掉匕首。他眉心一拧,一腿扫上斥候的脖颈。

按照往常的力道,只要中了,斥候的颈骨必定断裂。所以斥候只能抬手抵挡,挡是挡住了,人也向后踉跄两步。

谢敏摸出腰间手枪,正要扣扳机,门外火焰突然涌入房内,如舔舐般燎烧一秒,虽没有点燃什么,却阻隔了彼此的视线。

就在这时,谢敏突然被斥候扑住,冲力过大,两人猛地撞到玻璃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脊背猛地撞上,整个胸膛里的器官都重重搅起,谢敏闷咳一声,抬眼,只见斥候挥舞匕首,目标直指他的脖颈。

谢敏瞳孔骤缩,他用力偏头,来不及拔出军刀,身体屈起,手掌挡了一下匕首,在斥候身下一记兔蹬鹰,将人踹出去几米远。

鲜血顿时顺着掌纹涌出,谢敏捂了一下,谁知手指刚触上,一抹不同寻常的透明液体渗入伤口。

火辣辣的痛感顺着肌理进入,病毒般瞬间窜入四肢百骸。

谢敏腿一软,打过抑制剂的腺体突然如撕裂般,疼痛牵扯神经,令谢敏眼前时黑时白。他的手掌死抠着墙壁,直到抠出白色墙皮,火焰虚影中,斥候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捂着自己的腰腹,脸上全是血。

再压抑不住的银桂信息素登时爆开,山呼海啸般与大火中的爆炸气味融合,冲破颅顶的燥热和刺痛撕扯着头皮和骨骼,谢敏闷哼一声,手掌的颤动近乎无法克制。

他艰难地握上枪,眼中虚影重重,他狼狈地眯起眼,冷汗染湿了他的睫毛。

近乎熟悉到骨子里的痛楚令他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这是什么。

斥候扶着玻璃站好,他先是警惕地盯着谢敏,在察觉那人基本丧失战斗能力后突然被心中涌出的荒谬和嫉恨代替,他脸上扬起扭曲的笑,嗓子眼里发出“嗬嗬”的诡调声。

“银,你也有今天!你也有死在我手上的一天!”

斥候渐渐逼近,火光灼烧的热度炙烤着他们的面颊,谢敏手臂的颤抖已经停止,他努力地想要调动起所有注意力,但颈后腺体的灼烧感已经像挖空了他的背部,还在向下延伸。

燥热、烦闷、蠢蠢欲动的信息素在拼命寻找解脱的出口,濒临到来的易感期在药物的催动下炸开最后一道被迟迟压抑的瓶颈。

谢敏的脖子被热汗涂满,一滴一滴,顺着胸膛流下去。

“你杀了我的人,救走了那个副官,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吗?!”斥候掌心转着匕首,利刃正对谢敏,在夜色笼罩下,他的表情扭曲成厉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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