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第7章
江晚瑜不认识这个女人。
尽管对男欢女爱这种事并不了解,凭直觉她也察觉出了这个女人语气里除了嘲讽,更有一种酸溜溜的敌意。
她只当没听见,低头不作声。
路今安面无波澜,江晚瑜以为他也跟自己一样,装作没听见,不接茬,却见这人云淡风轻开口:“她什么样我都喜欢。”
江晚瑜一愣,扭头看他,他淡着脸垂眸喝茶。
旁人笑起来,七嘴八舌调侃。
“小年轻就是不一样,情话说得溜溜的!”
“哎,路总这么个才貌双全的好青年,我还想着把我表妹介绍给他呢,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怎么没机会?男未婚女未嫁,谁都有追求的机会!”
“你们别瞎起哄了,人女朋友还在呢。”
听见这话,抹胸红裙女似笑非笑看向江晚瑜:“路总女朋友一看就温柔大度,不会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吧?”
可真会pua,江晚瑜心想,面上敷衍地笑了笑,还是什么也没说。
据她观察,包厢里,就属路今安和自己最年轻,路今安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要是愿意怼回去,没人敢怪罪他,可自己不一样。
她要是怼了,肯定被扣个不懂礼数,开不起玩笑的帽子,还会给路今安丢脸。
这么想来,江晚瑜只得暂时忍下一口气。
饭店的菜肴精致美味,江晚瑜品尝着食物,很快就把不开心都抛在脑后,边吃边听他们聊天,大概摸清楚了一些人之间的关系。
今晚这些男老板,好几个都带了女伴。
有带妻子的,也有带情人的。
红裙女就是一位中年老板的情人。
这位中年老板姓曾,言行举止颇为油腻,岁数看上去都能当红裙女的爹了。
江晚瑜不太能看出红裙女年龄。
她烫着波浪卷发,烈焰红唇大浓妆,乍眼看去很成熟,细看其实并不大,估计不超过二十五岁。
兴许是成天伺候油腻老男人,见路今安这种才貌双全家底雄厚的天之骄子,竟然找了个这么平凡又寒酸的女朋友,心里有些不服气吧,江晚瑜心想。
正暗自琢磨,又听见红裙女开口了。
“江小姐做什么职业的?”
“我是大学生,目前读大一。”
再不喜欢她,江晚瑜也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微笑如实答道。
她笑了笑:“还是学生呀?我看现在很多大学生,都挺爱打扮的,像江小姐穿得这么朴素随意,又不化妆的,很少见呢。”
江晚瑜本想忍忍算了,一顿饭的事儿,吃完这顿,明晚回了京州,以后再也不用见这女人。
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让江晚瑜忍得心烦。
根据之前的观察,江晚瑜发现这女人除了长得有些小漂亮,傍上了曾总这么个大款,也没什么其他优势了,旁人并不怎么拿她当回事,
她倒还挺爱刷存在感(),对权高位重的人?()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无论男女,都是一副巴结谄媚姿态。
对江晚瑜这种一看就没背景的小姑娘,又将尖酸刻薄的本性暴露无遗。
江晚瑜料定这红裙女不是个硬茬,决心不再忍了。
她抬起头来,挺直腰板,莞尔一笑。
“我才十八,不喜欢化大浓妆,不爱穿艳丽的衣服,总觉得这样老气横秋的。平常都是素面朝天,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年轻人嘛,最重要的是精气神,健康快乐,比什么都强。”
这话噎得红裙女笑容僵在脸上。
江晚瑜扭头看了看路今安,见他只是微微挑眉,瞥了自己一眼,并没有递什么让她闭嘴的眼神,放心下来,确定自己方才的话没给他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他那副表情,倒像是在等着吃瓜看热闹。
前两次挑衅江晚瑜都没搭理,红裙女以为她是个软柿子,便可着她捏,享受贬低她的快感,谁知这姑娘忽然硬气起来,表面柔柔弱弱,实则牙尖嘴利,还婊里婊气的,真是低估她了。
红裙女脑筋一转,故意转移矛盾,冲其他女人笑起来。
“哎哟,年轻就是不一样,看不上我们这些化妆和穿裙子的。”红裙女故意拱火,引导旁人曲解江晚瑜意思。
在场这些女人,个个都化了妆,有些也穿了颜色较为艳丽的裙子,可大家并不傻,反而都是人精,自然听得懂江晚瑜之所以说出那番话,是为了还击红裙女的挑衅,都只是笑笑,被说什么。
红裙女煽风点火失败,还想加油添醋,被曾总瞪了瞪,不敢再挑事了。
红裙女闭了嘴,江晚瑜见好就收。
小小风波过去,大家继续热火朝天聊起来。
路今安在男人里年纪最轻,却沉稳得不像二十三岁的愣头青,气定神闲与一群大佬谈笑风生。
江晚瑜默默听着,有时听得懂,有时听不懂,只觉得应酬时的路今安,潇洒而矜贵,举手投足尽显魅力,不经意便失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路今安正与人热聊,忽地转过头,对上她那双失神的眼睛,剑眉微微扬起,似是不懂她在看什么。
江晚瑜恍然清醒,为了掩饰内心慌张,低头快速扒饭,耳旁传来他低柔的声音:“慢点儿,别噎着。”
她点点头,放慢速度,脸上烫了好一阵才恢复。
再抬头时,看见红裙女正翘着兰花指给曾总剥虾壳。
剥好一个,沾了沾蘸料,喂到曾总嘴边。
她喂得自如,曾总吃得自在,旁人更是见惯不惯。
江晚瑜忽然冒出个念头。
路今安看着虽是一脸薄情相,这些天相处下来,除了那档子事儿上不知餍足,其他时候总归还是斯文的,有时对她的耐心,甚至超出她的想象。
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念头一起,江晚瑜来不及考虑这样做是否妥当,话就从嘴里飘了出来。
“今安,我想吃虾。”
她第一
() 次这么叫路今安。
仔细想想,以前还从没叫过他名字,要么叫路总,要么不加称呼。
这句话说得轻柔缓慢,带着那么一点点嗲,却不显做作,自然得像是跟他老夫老妻多年似的。
路今安正跟人聊着,听到这话愣了愣,回头看她,见她眼巴巴看着自己,又看看桌子上那盘大虾。
江晚瑜后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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