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这笑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路今安皱眉:“困了就休息,强行精神干什么?你身体不行,熬不了夜。”
江晚瑜随口胡诌:“等你么不是?”
路今安见她一脸憔悴,问:“刚才好像听你吐了?”
江晚瑜蹙着眉摇头,很快眉头又舒展开来,笑道:“听错了吧,我就上了个厕所,然后洗脸,好端端的,吐什么?”
路今安不放心:“看你这样儿像是生病了。”
江晚瑜叹息:“哎,最近太累,多休息就好了。”
路今安点点头,自己去洗澡,洗完出来见她已经睡下,似乎睡得很沉,舍不得弄醒她,到底还是没碰她,憋着那股子燥热,强忍着睡去。
清早路今安起床,江晚瑜还闭着眼,眉心蹙着,像是睡不踏实。
他俯身在她眉间吻一下,起身穿衣服。
卧室门关上那刻,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呆呆望着门口,过了会儿又闭上眼。
其实夜里江晚瑜很晚才睡,怕他胡闹强来,便闭眼装睡,好在这人还算有良心,没把她弄醒,老老实实就这么睡了。
她醒得也早,知道路今安在自己眉间留吻,心下一动,有些伤感涌上来,又立即把多余的情绪遏制住,不让自己沉浸在悲伤里。
夜里没睡够,江晚瑜补了个回笼觉,醒来身体舒服许多。
这会儿睡不着了,身子又犯懒,不想起床,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枕边手机响起来。
她拿起接通:“学长,有事么?”
王鑫比她高一届,去年毕业,毕业后去了西部支教。
王鑫笑道:“晚瑜同学,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江晚瑜笑笑:“我可没那么大架子。”
以前她跟王鑫关系不错,说不上亲密,但大一那年王鑫介绍她去自己表哥的培训学校当补习老师,给的报酬不低,这份恩情江晚
瑜始终记着,头两年逢年过节,也会发条真挚的消息祝福对方。()
王鑫好几次邀请她一起吃饭,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后来从她室友那得知她有男朋友,就没再约她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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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瑜大三那年起,王鑫没再收到过她的祝福短信,他也没再主动联系过她。
时隔这么久,这通电话来得属实突兀,王鑫有些不好意思:“没打扰到你吧?”
江晚瑜起床拉窗帘,打开推拉门透气。
“没呢,学长,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她想着人家以前帮过自己,这会儿要是有求于她,能帮的就尽量帮一把。
王鑫:“没什么事儿要你帮,我这边放暑假了,要回来一趟,想问问你方不方便约顿饭。”
在遥远的西部待了一年,王鑫发现自己对江晚瑜的思念与日俱增,又想着她已经毕业,和男朋友未必会走得长远,便主动迈出一步探探近况。
江晚瑜:“我……我最近——”
王鑫:“还是不方便吗?”
江晚瑜:“学长什么时候回来?”
这话听着像是约饭有希望,王鑫声音透着开心:“后天,有时间吗?”
他是京州本地人,但并不想某些本地人那样充满傲气,热情又善良,心系教育事业,毕业就选择去了偏远的西部。
江晚瑜暂时没事做,大把时间空着,便应下来。
王鑫大喜,犹豫片刻支支吾吾问道:“晚瑜,你、你跟你男朋友……”
江晚瑜不知他怎么会提到男朋友这茬:“嗯?”
王鑫:“你们——分手了吗?”
江晚瑜愣了愣:“没呀,怎么了?”
她明白学长对自己有好感,这次答应赴约,只是为了请他吃一顿饭,还以前的恩情。
这几年路今安给了她很多钱,可她靠着王鑫介绍的那份兼职,也赚了不少,她从不挥霍,除开给母亲的医药费和家用,其余绝大部分都存了起来。
她忽然明白,学长似乎误会了什么。
“学长,我主要是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当年给我介绍兼职,你、你千万别误会!”
那头沉默一会儿,笑起来:“哈哈哈,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你也别多想,别有心理负担。这次回来待不长,很快又会回去。你呢,去哪支教定了么?”
江晚瑜松了口气:“还没呢,等安排吧,应该会被分到南方。”
王鑫:“那挺好,你本来就是南方人。不向我,从北方到西部,很不适应,不过也慢慢习惯了。”
江晚瑜应了两声,那头见她无意多聊,自觉地结束通话。
江晚瑜刚舒一口气,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这回是沈莉。
沈莉让她下午过去吃晚饭,她想找借口推掉,正思考拿什么做由头,听见沈莉说道:“你可千万别再推了,今年就没怎么上这儿来过,我知道是为什么。现在毕业了,等以后回了南方,恐怕我们再想见
() 你,也就难了。”
江晚瑜听得伤感。
沈莉又说:“奶奶今天也来,上回她还跟我说想你了呢。”
江晚瑜红了眼眶,想说句话,喉咙堵得发疼,什么也说不出。
沈莉吸吸鼻子:“都说好聚好散,散之前,怎么也得好好聚一聚,你说是不是?”
她梗着嗓子应道:“嗯……”
沈莉声音发颤:“可得来啊,阿姨学了道川菜,亲自给你做。”
江晚瑜再忍不住,眼泪成串往下掉,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好,我早点过去。”她尽量不让沈莉听出自己在哭。
·
沈莉给江晚瑜打完电话,心里难受得紧,捧着脸哭起来。
正赶上丈夫回家,见她捂脸哀泣,忙过来问,得知她是舍不得江晚瑜,连连叹气。
“你啊,就是太重感情。当初知道他俩没结果,还要跟那姑娘建立感情,这下好了,更难受了。要我说,你就该有点儿分寸,别跟她走那么近。”路庆荣轻拍着妻子后背,说道。
沈莉抹了抹泪:“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人和人之间,讲究的就是个缘分,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我跟晚瑜投缘得很!上辈子是亲母女也说不定!”
路庆荣被这话逗笑:“你啊你,都退休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沈莉长叹一口气,起身走向厨房:“不跟你絮叨了,我得赶紧准备准备,下午给晚瑜做道川菜。”
下午四点,家里派司机过去接江晚瑜。
见着面沈莉亲热地拉起江晚瑜的手唠家常,正巧奶奶也过来了,三个女人聊得火热。
老太太见江晚瑜一会儿一个哈欠,问道:“昨晚没睡好?”
江晚瑜哈欠连天,眼泪都出来了,揉揉眼睛:“可能天热,最近嗜睡得很。”
沈莉忙让佣人把空调调低一度,冲江晚瑜笑:“说起嗜睡,我想起来怀今安那会儿,我可是成天都睡不够,他爸爸还说我像猪呢!”
老太太乐呵呵道:“是啊,女人肚子里揣了崽儿,就容易犯困,我怀庆荣他们哥儿几个时也成天都是晕乎乎的,随时随地,闭眼就能着。”
江晚瑜低头,攥紧手心,不一会儿,手心里全是汗。
“我是每年夏天都这样,季节原因吧。”她小声扯了个谎。
沈莉和老太太没往深里想,又聊了会儿,沈莉起身去到厨房。
老太太端详着江晚瑜,慈爱的目光中含着疼惜:“被毕业论文折腾够呛吧?瞧你都瘦了。”
江晚瑜心想,论文倒是写得很顺利,只不过最近吃不得荤腥,食量也少了许多,瘦是自然的。
她怕老太太看出端倪,忙点点头:“是呢,论文可真难写,过不了关,要被老师卡毕业。”
老太太:“你也真是,学习上碰着难事儿,找今安啊,他准能帮你搞定。”
说到这,老太太扭头问正从厨房出来的付阿姨:“今安什么时候回来?
()”
付阿姨:“刚才打电话催过了,他说晚上有应酬,让江小姐先在这儿陪大家,他晚些回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老太太脸一沉:“越来越不像话了!”
江晚瑜替路今安解释:“奶奶,他工作忙,项目也多,最近——”
老太太冷哼一声打断:“忙?谁不忙?他爸年轻那会儿,不比他清闲多少!再忙也能抽时间陪老婆陪老妈,哪儿像他,这两年总见不着人影。”
江晚瑜:“现在政策有变,公司很多地方在改革,为了适应发展,他——”
老太太:“哎,你不用替他说话,要说对不住,他头一个对不住的人,是你!”
江晚瑜不作声了,垂眸盯着自己放在腿上的那双手。
“奶奶年纪大了,等你一走,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老太太说着,红了眼眶,从兜里掏出一个翡翠玉坠。
“你别误会,这坠子不是什么传家宝,就是我以前收藏的一个物件。真翡翠,价值不低,你要是喜欢戴,就戴着,不喜欢戴,就收着,不想收着,拿去卖了也行,给了你就由你安排。”
老太太拉过江晚瑜的手,将玉坠塞到她手里。
江晚瑜吓得忙缩手,被老太太紧抓着腕子。
“这你可得收下,不收就是看不起奶奶。”
“奶奶……哎,您这是……这是干嘛呀!”江晚瑜摇头,“我又不是路家媳妇,不能收的……”
她红着脸,声音越发地小。
老太太叹气:“甭管怎么说,这坠子你拿着,这是奶奶的一点心意,你要是不拿,让奶奶这老脸往哪儿搁?送出去的东西,人家还不稀罕呢!”
“不是不稀罕,是这东西太贵重了……”江晚瑜拗不过老太太,只好收下,当即戴在脖子上。
老太太笑起来,满脸慈爱:“这才对嘛,哎你瞧瞧,这坠子多配你?戴上可真漂亮!”
江晚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沈莉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开饭了开饭了!晚瑜,快来尝尝阿姨这麻婆豆腐做得地道不地道!”
江晚瑜面上一脸高兴,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在他们跟前吐出来。
走近餐桌,见满桌盘子一半是荤菜,吓得两眼发黑,晕乎乎坐下。
老太太见她脸色不好,关切问道:“怎么了?瞧着你好像不大舒服。”
江晚瑜摇头,挤出笑:“没呢,奶奶,咱们吃吧。”
沈莉大半辈子没下过几次厨房,为了烧好这道麻婆豆腐,连着练习了几天。
头一天调料放错,把十三香当花椒粉放;
第二天豆瓣酱放得太多,齁咸齁咸;
第三天总算每个步骤都对了,味道勉强及格;
第四天水平有所提高,尝着还挺不错。
今儿是第五天,端出来的这盘麻婆豆腐,色香味俱全,连老太太都夸赞:“想不到咱们莉莉还有这个本事。”
沈莉笑着舀一勺放进江
() 晚瑜碗里。
“快吃啊晚瑜,别愣着,尝尝阿姨手艺。”
江晚瑜跑不掉逃不脱,端着碗愣愣看着豆腐里的肉末,强压着那股子往外冒的恶心,脸皱得跟苦瓜一样。
沈莉见状,问道:“是不是卖相不好,看着不好吃?”
老太太率先尝了一口。
“我吃着很不错,不过不知道这味道算不算正宗,还得晚瑜本人来品鉴。”
江晚瑜没了退路,嘴凑到碗边,闻见肉味越发反胃,快要吐出来前,忽然灵机一动,砰地放下碗筷,转过身对着沈莉,扑过去抱住她,哇哇哭起来。
“阿姨,我好舍不得您!我一想到要走了,心里头就……就跟刀割似的,好难受啊!”
她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原本这些话,可以不在这个时候说,不以这种方式说出来。
可眼下如果不这样,真等她吐桌上,能瞒得过沈莉和老太太吗?
两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嗜睡和呕吐是什么状态下的反应,她们再清楚不过。
等她们一逼问,甚至逼着她去医院检查,到时候可什么都晚了。
江晚瑜忽然情绪失控,大家都愣住,沈莉抱着这孩子,听她哭成这样,心里也难受得要命,紧紧抱住她,也跟着哭起来。
路庆荣放下筷子,默默叹息。
老太太起身走开,嘴里念叨不停:“作孽啊,真是作孽!”
哭了好一会儿,江晚瑜抬起头来,抽出纸巾给沈莉擦泪:“阿姨,您别哭了,我也不哭了,只是我现在心里太难受,什么都吃不下……”
沈莉长呼一口气:“吃不下就别吃,咱俩上楼,去你房里好好唠唠。”
江晚瑜心里石头落地,跟着沈莉进了电梯。
俩人说了好些体己话,夜里十一点才分开。
江晚瑜送走沈莉,独自坐在床上,屈膝抱着腿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打开,路今安走进来。
他今晚喝得比往常多,不至于大醉,可也有些飘飘然,看见江晚瑜在床上,笑着大步走过来,俯身欲吻。
江晚瑜猝不及防,被他身上浓烈的烟酒味激得反应强烈,没等薄唇凑上来,猛地将他推开,迅速下床,脚刚一落地,恶心感再也压不住,吐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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