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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间怜娇(重生) 第2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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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茶楼共三层,因?着便坐落在花街之中,所以每每花灯节开办,翠微茶楼都能凭借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位置,赚上一波银钱,这里的包厢,一日便要三十?两银子。

时雨提前定了两个包厢,一个给她们俩用,一个等白家公子来了,可以让赵万琴与白家公子俩人去?饮茶。

现下白家公子还没来,时雨便与赵万琴俩人一道坐在窗边饮茶,向?下眺望。

处处都是人声,四周都是人影,赵万琴来得?早,不断地向?下去?望,望着望着又回过身来,只问:“你瞧瞧我今日如何?”

时雨便抬眸去?看赵万琴。

窗外花灯明亮,各种烛光在各色的灯笼纸内照出来,便也照出了各种颜色的光来,红橙黄绿青蓝紫,全都从窗外落进来,落到窗旁边的赵万琴的脸上、裙摆上,像是流动着的水光,粼粼的映着她的脸。

她本就生的大气明媚,面若银盘,像是烈烈的丹橘花,此时身穿鎏金缤彩晚霞襦裙,更像是一团红艳艳的彩云,站在满街华灯下,也明亮的毫不逊色。

“极好的。”时雨撑着下巴看她,道:“那位白公子一定会?喜欢的。”

白家有两子,兄长体弱多?病,弟弟强壮武将,赵万琴和李摘星喜爱的都是那位武将弟弟。

她们俩说话间,包厢外突然有人敲门,外头?传来了康佳王府的小厮的声音:“启禀安平郡主?,管家嬷嬷叫小的来传个话。”

时雨便起身来,走到包厢门口旁,打开了门。

她不想叫那小厮进来,免得?被赵万琴听见?她的府内家事——她的事不多?,管家嬷嬷也不是操心?劳神,什么小事儿都要派过来说一句的人,能被管家嬷嬷特意点人过来知会?一声的,怕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时雨才一推开包厢门,那小厮便压低声音,把之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管家嬷嬷叫小的问问您,要不要早些回王府?”那小厮道:“那位李公子竟独自一人找上门来了,多?少有些失仪,若当真叫他找寻到您,争执起来,怕是不大好看。”

花灯节,人流何其之多??京中贵秀都会?在花灯节的花街上包下茶馆或戏馆包厢,若是在花灯节上闹起来,被一些人瞧见?,名声怕是不好。

“我知道了。”时雨道:“不必回,你安置几个私兵在我四周便是。”

时雨还不知道那一日公子苑时,李现之也在场的事情,更不知道李现之跟陆无为早已?碰上过面了,她自小巷一别,便再?也没见?过李现之,更不知道李现之时为何而来。

她印象里,李现之还是那个霁月风光的公子,纵然自大自傲,永远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但因?出身缘故,他待人一向?有礼节,以“正人君子”自诩,虽好颜面,但多?数时都约束自己,从不仗势欺人,是个有些缺处,却并不下作的人,所以时雨也不觉得?他会?做出来多?坏的事情。

再?说了,李现之能不能找来还不一定呢。

时雨纵然活过两辈子,未卜先?知的知道了一些事情发?展,但是却永远搞不懂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是。”听闻郡主?如此吩咐,那小厮便点头?应下,转而下去?了。

小厮离开之后,时雨复而回包厢内。

她与赵万琴又坐了一会?儿,外面的天色彻底沉下来了,黑压压的天色下,花灯越发?瑰丽耀眼,眼看着到了之前约过的时间,赵万琴越发?焦躁。

那位白公子没有来。

白公子旷了她的约。

赵万琴一时万分沮丧,趴在桌上不肯说话,时雨便陪着她,安抚她:“说不准只是耽搁了片刻,一会?儿便来了。”

可是又等了半个时辰,等到外面的天儿都黑成墨一般的颜色来时,时雨也说不出什么安抚的话来了,两个小姑娘在这最?热闹的日子里孤寂的坐了半个晚上。

等着花灯节都散了,街上的行人骤减,只剩下零星几个,连茶馆都要打烊了的时候,赵万琴才收拾好心?情,拉着时雨准备回了。

“我也不怎么喜欢他。”

赵万琴起身的时候,擦着红彤彤的鼻头?,带着哭腔说:“他也就那样。”

“挺一般的。”

“我就随便约一约。”

“他不来也无所谓,我一点都不在乎。”

时雨在一旁点头?称是,没有戳破赵万琴这点脆弱的自尊,顺带跟着哄了一句:“日后你找了旁人,他一定会?后悔的。”

赵万琴红着眼,咬着牙,重重的“嗯”了一声。

她们俩小姑娘手牵手下了茶楼的二楼包厢台阶。

再?从茶馆出去?的时候,原本热闹喧嚣的街巷已?经没什么人了,现下已?是丑时末了,再?过一两个时辰,天都要亮了,她们俩手扯着手往外走,茶馆的小厮弓着腰送到门口,拉长了音调道:“二位姑娘小心?门槛儿,下回再?来啊——”

因?为花街原先?摊贩人群众多?,马车进不来,所以马车都停在隔壁的街巷,要上马车回府,就得?先?走过一条街,她们俩从街头?走出来,远远一阵夜风袭来,卷来了半盏破掉了的残灯,正是赵万琴最?喜欢的兔子形状的花灯。

兔子花灯被风吹着在地面上滚过赵万琴的裙摆,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赵万琴看着那兔子残破的笑脸,觉得?她跟着半边兔子一样凄凉。

赵万琴绷了一路的脸终于绷不住了,拉着时雨的袖子一路哭哭啼啼的骂人:“不来就不来,直接回拒了我不行吗?偏叫我这般等一晚上,耍人很好玩吗?”

就算是本人临时有事来不了,叫小厮来跑一趟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儿而已?!

她开始骂了,时雨便跟着一起骂:“这位白公子人品堪忧,早些认清也好,省的日后与他纠缠深了,那才倒霉呢。”

她们俩手挽着手骂了半天,都觉得?心?中郁气散了不少。

言而无信、有约不赴的人,最?讨厌了!

彼时明月高悬夜空,自上而下照着整个街巷,两个小姑娘携手,无知无觉的走在街巷上,她们并不知晓,在下一个她们即将路过的巷口里,藏着一伙李府的私兵。

夜色之下,私兵紧贴着巷口墙沿而立,蓄势待发?——他们接到了大公子的命令,要将安平郡主?抢上马车。

一个小小的郡主?自然不会?如何,他们主?要的敌人是康佳王府的私兵。

当两位小姑娘手挽着手走到巷子口的时候,正在哭着骂白公子的赵万琴似乎听到了点动静,她红肿着的圆眼往巷子口里一望,道:“这里好像有盔甲摩擦的声音。”

她不像是时雨自幼长在京城,赵万琴年幼时,是在漠北里待过的,她见?过漠北的战争,熟悉盔甲的声音与铁器的味道。

那是与胭脂水粉,绸缎薄纱截然不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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