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2)
有几分重量?
令季原本该因为这句话紧张,但由于他之前的话全部是胡编,所以他笑了。
在笑完之后,令季如挑衅般对达达利亚回复,“达达利亚先生,你大可试试,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比起岩神,千岩军会更快查到愚人众身上。”
“到那会,愚人众还能不能在璃月待得下去,可就没人能保证了。”令季嘴角的笑意加深,“人间自有人间的规矩,既然以凡人之身行于世,就算是神仙也得低头。”
令季说完无声的在心里补充,钟离作为神明吃饭喝茶都得付账,所以他这么说也没错。
对面的达达利亚无法读出令季的所思所想,他点点头,“你准备的,嗯,用璃月的话说,叫周到。”
此时他多少有点明白令季为什么要以凡人之身行事。
确实,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
遵循规矩做事,远远比对着干要顺利得多。
达达利亚自觉他目前也算是遵循了璃月的规矩,不然依照他根本无须花费时间,试图去寻找了解岩神的人,一步步找到岩神。
叹了口气,达达利亚对仍保留戒备的令季承诺,“我会按照璃月的规矩做事,但是假如最后不能给我满意的回报,那我也不介意破坏规矩。”他也把丑话说在前头。
“当然。”令季故作高深的应下。
达达利亚这下满意,他抛下以后三天后的晚上在琉璃亭见,便不知用何种方法隐去身形离去。
眼看达达利亚走了,令季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下。
随后他迈动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重新梳理整件事。
从达达利亚的反应来看,他完全接受了有幕后黑手这个的设定,这也好理解,愚人众获取神之心,按照维克所说的原剧情,是机密中的机密。
一旦涉及机密事件,对此有所了解的人往往就会不由自主脑补很多。
就像身在此山中一样。
然而不论达达利亚怎么想,对令季来说,他唯一在意的只有自己成功糊弄了过去。
不过同样的,这代表他不再是那个顺手牵线搭桥的路人甲。
令季暗暗苦笑,从此他就是岩神计划的代行者,考验璃月的人,剥夺修为的忠诚信徒。
问题岩神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边多了这一号人物。
这算是诈骗吧?令季腹诽,由衷的希望一切结束后,达达利亚假如哪天得知真相,不会去月海亭检举自己冒充神明眷属。
长长吐出一口气,回到房间,令季坐到桌前。
盯着桌上的以岩神为原型制成的镇纸,他思考着另一件事,该怎么告诉维克。
首先他不可能瞒着维克,毕竟隐瞒他没有任何好处。
令季回忆自己不久前说的话,按照他的说法,维克也是被他利用,是为了接近达达利亚的工具人。
这样一来,谁又会找工具人通气?
揉了揉太阳穴,令季深刻理解了什么叫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将这个弥天大谎补全。
可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令季无声的提醒自己,比起以后如何应对达达利亚,怎么告知维克发生了什么,明天结束休假,去月海亭上班,才是他要面对的第一道考验。
凡走过必留痕,他遇见维克,以及达达利亚对他的调查,都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的关注,尤其是七星的关注。
月海亭是辅佐七星的秘书机构,七星有直接管理他们的权力。
这意味着明天他或许要面对来自上级,甚至七星的盘问。
令季原本对此早有对策,奈何毫无预兆的加戏,使得他必须重新调整计划。
这虽不是很难,但多少有一点麻烦。
咬了咬牙,令季忽然想吃烤鸭了。
与此同时愚人众名下的旅店里,几名愚人众正站的笔直,记录着维克打探来的情报。
对于直接找当事人问情报,这些愚人众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可是考虑到是维克,这个行为不能用常理衡量的人,又能诡异地理解。
所以等维克讲完,其中一名愚人众当即谨慎地问,“维克大人,用继续再去调查吗?万一那位钟离先生说的是假话怎么办?”
维克闻言下意识的想反驳钟离没说假话。
托当初在卡池里单抽出胡桃的福,维克除了天赋技能方面,还读过胡桃的语音和角色故事。
因此在听钟离说出他留在往生堂的原因后,他隐约想起胡桃角色故事里的内容。
在那里面确实有写,胡桃请学者为往生堂名下的仪倌们教授礼仪,钟离正是其中之一。
维克想到这里,猛然意识到什么。
到嘴边的反驳被他咽下去,转而对负责协助他调查钟离的愚人众吩咐,“你说的有道理,去核实吧。”
“是,大人。”提议的愚人众松了口气。
感觉布置的都差不多,维克便挥挥手要这群愚人众去调查。
趁着天色还早,等会他要用锚点去雪山刷圣遗物。
“维克大人,公子大人让我们转告您,请您在三天后到琉璃亭参加晚宴。”
领头的愚人众在临走前对维克说道,再不说就没机会了,谁都知道维克是出了名的神出鬼没。
“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告诉我。”维克停下点击地图上传送锚点的手,转头对愚人众发问。
那名愚人众当即冷汗都要下来。
过了几秒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属下,属下也不知道。”达达利亚作为他们的顶头上司,没有义务对他们原因。
维克听到达达利亚没说,也没为难这群人,淡淡地回复,“我明白了。”
这句话犹如天籁,几名愚人众如蒙大赦,以最快的速度对维克行了个礼,然后离开了旅馆。
见他们都走了,维克重新打开地图,来到位于雪山的圣遗物
副本。
新的坐牢开始。
-
璃月月海亭,走廊里身着统一制服的人或手捧着各种资料快步急行,或结伴小声地交流着走向某间办公室。
令季也是其中的一员,只不过比起同僚们,他要悠闲的多。
“令季先生从蒙德回来了。”
年轻的同僚热情的向令季打招呼。
认出来这是新进月海亭的秘书,令季也回以客套的笑容,“是啊,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吗?”
令季问完,话锋一转,“请仙仪式要来了,我们也要忙起来。”
“没什么事,还是和往常一样。”年轻的秘书笑呵呵地回答,“就是今天七星那边来人了,听说是和蒙德那边有关的事。”
令季听到这句话,大概知道了这名秘书主动和他搭话的原因。
不动声色地应下他的话,令季漫不经心地说,“蒙德解决完龙灾,抽出手和各国联系很正常。”
“龙灾终于不再发生,以后想必西风骑士团就不用那么忙,能及时回复各国发来的信函。”年轻的秘书识趣地顺着令季的话说下去。
令季笑了笑,又和年轻的秘书闲聊了几句。
等走到岔路口,两人分开前往不同的办公室。
相比起其他的秘书,令季所在的办公区域更靠近档案室所在的区域,平日里很少有人来。
令季轻车熟路的向那边走着,临近办公室前,他适当的放缓脚步。
在他即将开门时,有人拦住他的去路。
“令季先生,我是天权星凝光大人的私人秘书百闻。”报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百闻不给令季说话的机会,先一步讲出她的来意,“凝光大人想要见你一面。”
令季皱了皱眉头,他稍作犹豫后说,“月海亭有规矩,除甘雨小姐外,所有的秘书不得私自面见七星。”这是为了防止舞弊才定下的规则,甚至当初为了这条规则,还请示过神明。
似乎早就预料到令季会这么说,百闻回答,“不用担心,此次与凝光大人的会面已得到甘雨小姐的允许。”
话说到这份上,令季自知推脱不过。
“那请百闻小姐带路吧。”令季换上客气的语气同意。
百闻不再多言,带着令季前往了位于月海亭不远处的玉京台。
玉京台是璃月港的最高点,是各种仪式举行的地方。
就在玉京台的僻静之处,凝光放置了一块浮生石,用以方便各路客人前往她的宅邸。
“请上。”百闻做出请的姿态。
令季看了眼那块泛着绿色光芒的浮生石,神色怡然的与百闻一同站上去。
伴随着浮生石缓缓上升,令季眼前出现了一座浮在天上的楼阁。
“前方正是群玉阁。”百闻贴心的提醒,话语中带着遮掩不住的骄傲。
令季望着富丽典雅的群玉阁,那是凝光财富的象征,同样也是权势的象征。
整个提瓦特的天空,除了千百年来一直存在的天空岛,传说中诸神所在的地方,也只有群玉阁一座飞在天上的建筑。
莫名的令季想起当初群玉阁成功停在空中时,报纸对凝光的报道。
什么意图登神,蔑视帝君之类都说出来了。
令季露出一个笑容,紧接着恢复成往常轻的模样。
载着百闻和令季浮生石徐徐向前,不多时便停靠在群玉阁边上。
一踏上群玉阁,令季便止想要不得向下俯瞰。
“还真是一览众山小。”令季望着如同微缩模型般的璃月港由衷感叹。
这话说到了百闻了心坎里,她一仰头,“在群玉阁上可遍观璃月之景。”
“是啊,真是好风景。”令季说完,便请百闻引路,“我到底是月海亭的一名秘书,离开的时间太长了,只怕会引人猜忌。”说到底群玉阁上的景色再好,也不属于他。
百闻听得出令季话里的潜台词,她眉头微皱,不高兴自眼里浮现。
但是那也仅仅是一瞬间,她很快将不悦隐去,尽职为令季引路。
穿过装潢精美的长廊,在百闻的引领下,令季来到位于群玉阁中心位置的待客厅里。
“令季先生先座。”百闻礼貌地说,“请仙仪式将近,此时今年由凝光大人负责,因此有些忙碌。”
“天权星日理万机,我自然是理解。”令季一派随和的说。
百闻也回以客套的笑,随即立刻去找凝光。
坐在却砂木制成的椅子上,令季谢绝了侍者倒茶。
不一会,百闻出来告诉他可以去见凝光。
来到一扇雕花木门前,百闻小心地推开,“凝光大人,令季先生来了。”
“好,百闻,你且出去吧。”轻缓的女声自房间内传来。
令季听出那正是来自天权星凝光,迟疑了半秒,他迈动脚步,独自一人走进房间。
一进来他就见凝光正坐在茶几前与另外两位秘书交流。
“你们也下去吧。”凝光看到令季进来,对身边的私人秘书嘱咐。
秘书们干净利落地收起谈话,沉默地离去。
很快房间里仅剩下凝光和令季两人。
“请坐。”凝光和善对令季说,她的身上没有上位者的架子。
令季一边猜测着凝光接下来的话,一边坐下。
“此次我请你来,是与甘雨小姐商议过。”凝光开门见山的说,并且还主动为令季倒了杯茶。
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茶水上未散完的涟漪,令季挂上公式化的笑容说,“请问是要找我做何事?”
凝光放下茶壶,平缓地说道,“我想与你谈一件公事和一件私事。”她没有任何隐藏自身意图的意思,开诚布公的和令季谈话。
“为七星服务在我职责之内,但帮七星料理私事,请恕我拒绝。”令季摆出没有商量的态度。
“并非什么破原则的事。”仍是那副云
淡风轻的样子,凝光直视着令季说,“可否告知我,至冬的那位执行官与你们见面时,有聊过什么话题。()”
令季这下懂了凝光的意思。
沉思片刻,他决定对凝光说实话,“聊了聊帝君。?[()]?『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真是出乎预料,那位执行官居然会对异国的神明感兴趣。”凝光话语里透着意味深长。
令季想了想回答道,“可能他只是好奇。”
“好奇并非好事,我先前就有听到消息,那位执行官想找到帝君。”凝光端起杯子,浅浅抿了一口茶,“你可知他找帝君是为了何事?”
“那位朋友介绍地告知我,他想问问帝君是否以凡人之身行于世。”令季再度选择对凝光说实话。
凝光闻言顺势问,“这就是你与他见面的原因?”
“姑且算是,我感到奇怪。”这话是不假,但是令季奇怪是达达利亚的切入点。
在得知钟离就是岩神后,对于达达利亚寻找岩神的角度,令季还是蛮佩服的。某种程度上达达利亚最开始的调查方向是正确的,可惜从昨天应该就被带偏了。
令季暗想这不能怪他,是达达利亚先动手。
想到这里,他对凝光故意问,“您的意思是,这背后有阴谋?”
“不是阴谋,是混乱。”凝光直言道。
令季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
可是凝光不急着讲,反而先说,“这便是公事。”
虽然都涉及愚人众,但是凝光调查达达利亚是她的手下在私下里调查,因此她刚刚说私事,是希望令季能够理解,她不准备和他人共享,钟离和达达利亚见面的这条情报。
现在要谈的公事,则要分享给七星八门的各位高层。
令季早就弄明白这点,这使得他真的很想对凝光的说一句,都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各怀心思。
当然,这要除了玉衡星。
令季无声的做着补充,众所周知,玉衡星为人坦荡又坦诚,是个实干派。
然而上述的这些话他只会在心里想想,不会当着任何人的面说出去。
在感觉惊讶的差不多之后,令季做出认真的样子问凝光,“请问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请你弄清楚那名执行官来到璃月的目的。”凝光没有绕圈子。
令季咬了咬牙,在心底大喊这不是巧了吗。
昨天在被加戏成为岩神计划的执行者之后,他就想以后如何名正言顺的和达达利亚接触。
本来令季是准备今天上班,看看能不能在通过月海亭内部审查后,要过来与愚人众接线的工作……现在可好,既不用内部审查,也不用他索要,工作就到了手里。
令季说不想立刻接下这份工作肯定是假的。
可是他很清楚,自己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所以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对凝光问出那个经典的问题,“为什么是我?”
凝光发出轻笑,摸了摸手指上长长的护甲,“那名执
() 行官在调查你和跟踪你。”抬眼望向令季,“也真因此,我和甘雨小姐认为这是个机会。”
这话让令季的内心当即警铃大作,下意识的怀疑凝光是不是知道他昨天对达达利亚胡扯的内容。
然而下一秒他便抹除了这个念头。
依照达达利亚昨天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来看,对方应该非常擅长跟踪和反跟踪。
更重要是,凝光手下的情报人员真能瞒过达达利亚,近距离听到他和旁人的谈话,今天凝光也不用打着私事的名义,来问达达利亚在茶楼和他们谈了什么。
“除了弄清楚他要做什么之外,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地方吗?”令季在想通后再次询问凝光。
“暂且没有。”凝光坦言。
令季这下可以点头保证说自己会尽力。
“对了,还有你的朋友,来自至冬的客人,他似乎在调查往生堂的客卿。”如提醒一般,凝光送给令季一条情报。
“他和我提过。”令季直白的说。
“哦?看来你的朋友十分坦诚。”凝光微笑着评价。
令季忽略了凝光的笑,继续说下去,“可能这正是他没有成为执行官的原因。”本质上维克不适合那个位置。
“那也算是一桩幸事。”凝光认真地评价。
“是,高位不是适合所有人。”令季发自内心的赞同。
话说到这里也差不多,凝光的秘书如踩好时间点似的进来,说是有事情等待天权星处理。
令季顺水推舟提出返回月海亭。
没有留令季,凝光命令百闻去送他。
待房门关闭,站在凝光身边的另一名秘书百晓低声询问,“凝光大人,用叫人跟着他吗?”
“不用,若是他真的勾结愚人众,自会在与公子的接触中露出马脚。”凝光端起茶杯说,她不认为愚人众真的会信任一个外人。
说到底此次叫令季来群玉阁,亲自委以任务,正是为加深他与愚人众的间隙。
倘若令季没有二心,那他大可不必将愚人众的怀疑放在心上,可如果他有二心,就会陷入两难之地,而越是那样,越容易出现破绽。
凝光垂眸,用陶瓷做的盖子刮过茶水的表面,泛起一层层波纹。
望着平静的水面荡开,她内心深处涌现出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莫名的,凝光感觉璃月好像要变天了。
在凝光沉思之时,令季已跟随百闻按照原路返回。
刚刚重新走到浮生石边上,他听到百闻说,“接下来会有专人与你接洽,与那名执行官有关的情报不用再经过月海亭呈递给七星。”
讲到这里,百闻的声音停顿,不那么情愿地补充,“甘雨小姐同意这样做,且此事是机密中的机密,凝光大人请你来群玉阁亲自商谈也是出于保密。”
“我知道,我一定会恪守秘密。”令季郑重的应下。
百闻这才满意,送令季送到玉京台,随即折返回群玉阁。
对百闻抛下自己,令季没有任何意见,缓步沿着不起眼的小路从月海亭的后门进来。
一走到办公室门口,一个人影出现在视野内。
“令季先生,你终于回来了。”年轻的秘书一脸地焦急,“你的朋友找你。”
“维克?”令季试探性的问。
“对,他说有事想和你说。”年轻的秘书叹了口气,“我告知他你不在后,提出可以帮他转达,但是他不说。”
令季听到这话,稍作思考,换上冷淡的口吻对年轻的秘书说道,“让他先回去吧,我今天没空。”
有句话叫隔墙有耳。
维克对他知无不言,万一说出来什么了不得的话,那可就完了。
想想维克平时的言行,令季没理会年轻秘书的挽留,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年轻的秘书拦不住令季,只得去告知维克,让他回去。
“他很忙?”维克得知令季不见自己,感觉出些许不对劲。
“差不多。”年轻的秘书含糊地回答。
维克想了想,最终决定先回去。
既然令季不来见他,那一定有他的理由。
就在维克向年轻的秘书道谢,要走之时,他被叫住。
“维克先生,如果是急事,你可以告诉我,我会代你转达。”年轻的秘书眼里全是真诚,他看起来像是非常想帮助维克。
维克回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半晌,他给出答复,“好。”
“我一定会如实转……”
保证的话还没说完,年轻的秘书就因维克接下来的话目瞪口呆。
“结婚的那件事,问问他还记得吗。”维克面无表情地说。
“结,结婚?”年轻的秘书震惊了。
“对,结婚。”维克没有否认,甚至还强调,“你没有听错。”
年轻的秘书低头喃喃,“真令人惊讶。”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介入了某个情感的旋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