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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怪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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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在颤抖,不,或许应该说,是源灵生在颤抖。大气中玄物的波动强烈引起源灵生的颤抖,像在挑衅;灵脉内的力量不断澎发起来,异常亢奋。

在通天的半透明金属管柱里有许多触手般的枝椏在活动、敲打,多处已经因能量高涨而出现裂痕。不用看见本尊,津很确定那根本不是魔瑚!已经完全变异成另一种生物!

看向方舟的控制台,津一步步走了过去,在得知被源灵生反噬的真相是躲不开的命运后,她深感绝望,嗡嗡作响的空白脑袋里,只剩下放下方舟的指示,史坦说话的声音全都化为机关枪在耳边鸣响,她听不甚清楚了,只是失魂落魄地朝着目标前近。在她靠近时,史坦自动闪边了,没有对她进行攻击或阻挡。

魔钢玻璃罩里有颗浮空的金球,依照弘博士说法,只要将它放入下方的洞就可以解锁方舟,打开玻璃罩的钥匙被谭娜的保镖打飞不知去向。源灵生澎湃非凡,津直接举起右手,在眼前端看,灵脉覆满手掌,像只黑色拳套,更像没有表皮、筋脉外曝的怪物鬼掌,接着她一掌劈下,玻璃应声碎裂。

将金球硬按进洞里,转动球体,让球面刻纹位置和外框图样相吻合后,出现了蓝色光流流过表面图纹刻痕。就在蓝光完成一副图画瞬间,一道庞大黑影从侧面飞撞过来,将津整个人衝击出去,重重撞上了墙。

有着树皮乌褐粗糙、蛤蟆突疣表皮,比水桶粗的长条物体,将津狠狠碾压在遭衝击变形的墙上,要不是黑色灵脉瞬间反应,厚厚覆满全身,挡下毙命衝击,她肯定稀巴烂。

贯穿好几层楼高的巨大金属柱体已经垂直裂出条大缝,接连撑开上下数个楼板,而打在津身上的,不过是玄物挣脱出来的第一条软肢罢了!金属柱体里面塞满黑压压的蠕动,正争先恐后从那缝隙兇猛窜出,丝毫不在意裂开的金属边缘锐利如刃,将体表削下大块、割得破烂。

更多玄物软肢鑽出裂缝,第一时间就是如数记长枪往津身上突刺,玄物好像看见血海世仇,残暴攻击着比牠体型弱小悬殊的女孩,反覆衝撞,欲将她捣成泥;好在源灵生严实挡着,弹韧无比,吸收掉所有震盪衝击。

身体在黑色灵脉包覆下,随外力衝撞震晃,津的双眼却呈现呆滞,任由怪物疯狂击打自己,没有任何挣扎回击的意思。她还苦苦压抑,没敢完全释放源灵生,好怕一旦放开体内的海水猛兽,真将万劫不復,永远成为牠的一部分…再也回不来。

经过这段时间,外观看似没什么变化,源灵生确实强大不少,暗伏体内,没想到光是餵食自己的负面精神,就能让这傢伙日益茁壮。

一股比在星骨森林与血蝶交锋时,更强大的澎湃漩涡在心口转,如同等待她撕去内心最后封条的大妖魔,要将她永远吞噬。

失神的目光凝望着讯号受干扰而扭曲的监视画面,方舟顺利从高端稳稳降下,基地里的坦纳多人逃离有望…可以回到坦纳多城邦。

坦纳多…她好像穿越时空,回到了在餐厅忙碌的时候。

塔米塔米市的饭店里,一名服务生正忙着准备晚间宴会的事前作业。除了工作的内容、客人的要求,结束后得到满身疲累,每天每天,日復一日,过着千篇一律的乏味生活…

“至少,在那里很安全!”是那个在她穿越来到哇哇达前,要她在莫狄纳和桀之间做出抉择的声音。化成模糊的紫黑色影子,站在她身边不远处,以正派的智者语调说:

“来到这里以后根本什么好事都没发生过,只是无穷无尽的欺压、痛苦!在那里多好!没有这么多危险可怕的事!如果没有来到这里就好了!”

没有来到这里就好了?对啊…我为什么来?真的都没有好事吗?

意象里闪过莫狄纳衝着自己温柔的微笑;桀顽皮地捏了捏她的脸颊,难以言喻的美妙在心头漾开…接着一剧烈震盪,全身骨头宛如遭到撞击碎裂般疼痛。津清醒了,没有莫狄纳,没有桀,眼前只有变异的玄物,牠的软肢已经硬化成外骨骼,形成杂乱繁琐的结构,佔据所有空间。

刚刚攻击她的肢体,变得更粗巨了,宛如一条条长长的树干吊桥从远方一路延伸到自己的胸口,剧痛从那传来…;她低下头,灵脉虽然依旧包覆住自己的身体,却软得像快要化掉的黑色融胶,玄物的巨肢隔着那层软胶深深掐陷,要勒毙她。

玄物终于从禁錮多年的柱子里出来,犹如疣皮树状巨人,伸张大量粗长的枝状形体,将基地建筑鑽破好几个窟窿。真让人难以想像牠是怎么塞在那么小的柱体里生活的。

嗶嗶嗶嗶!又响起新的警示音,关堊人的生态牢房糟到毁坏,无数玄物肢体穿进牢房,有的堊人被当场碾毙,有的趁机逃了出去,出不去的开始叫嚣衝撞。

『救命!听得见吗?呼叫总控中心!快开门!我们需要帮助!快来救命!』

红色警戒的监控画面里,一名女研究员手持紧急通讯话筒,惊恐拍打着门,一面看向监视器,无助求救,身后不断震动、物体飞射。

方舟虽然放下,基地各处仍正在遭受异化人破坏,追赶杀害所见到的活物,场面混乱血腥;玄物的肢体穿透建筑,攀附各层楼体,原本作为保护防御的,现在反过来成为危急性命的威胁。

视窗仍旧不断跳出死伤、紧急的求救影像,警示音、警铃此起彼落,叫人心神不寧,精神耗弱。让津非常担心桀的安危…

在一幕幕惨不忍赌的画面前,她闭上眼睛,手缓缓摸上绞缠胸口的玄物肢体,用力掐紧,强劲光流沿着右手灵脉衝出,流遍灵脉网络…终于,她放开心里不愿放开的区块,释放最深的恐惧。

光流在灵脉网络内翻腾迅猛,从远方看去,津所在的位置就像被压困在整车薪柴里的萤火虫,闪烁着微弱光暉。雷声大雨点小,源灵生的灵脉细如幼苗,攀爬上玄物粗壮千百倍的肢体,根本就是螳臂当车,杯水车薪。

这下连津也不确定,源灵生是否奈何得了大怪物。她觉得自己恐怕还没被源灵生吞噬,就会先被活活气死!都决心放手一搏了,好歹像英雄电影那样,来个史诗级大爆发吧?!声势浩大的帅气开场,或一举消灭敌人什么的!现在这种软软无力是怎样?真的很让人捶心肝耶!

她当然不会知道,那些细小灵脉正与玄物之间发生的事。在这个世界,微小、看不见的总是容易被人们忽视,只有光鲜、爆炸性的,可以在第一时间受到瞩目。然而,有许多突然爆发的巨大,事实上都是由看不见的微小所累积出来的,例如:瘟疫。

又有另一处仪器嗶嗶作响,自动弹出第二处屏幕,不断跳出进化人养殖区的异常画面及数据图,孕育泡泡里的生命出现衰落、接着死亡,又一个,再一个…

位在总控中心的玄物主体从原先的急躁扭动,变得迟缓起来,犹如被注射了麻醉剂,而远在看不见、基地各处的末梢肢体开始出现枯褐;同时,源灵生的灵脉也悄悄粗壮起来。

津动了一下,黯淡双眼微微一亮,她注意到画面上的异化人出现无故扑倒的情况,还不止一个,越来越多…难道…她对自己心里闪过的想法感到惊讶。

回想,桀啟动传送通道,引发相当大的魔能作用,基地出现异状,最在乎的一定是坦纳多人,只是他们当时陷入异化人入侵危机而无暇顾及。但,大量异化人却无端聚集到当时监禁津的门前,那个地方偏僻冷门、离出事地点很远,金属墙面又厚实无比,异化人会出现,很大可能,是知情但被困住的玄物派来的。

想到这里,津像醒了过来,转头看向史坦,却发现她无力跌坐在地。

「放出玄物和异化人,全都是玄物控制了你的心智?是吗?史坦!」

「不…这是我自愿的…。」史坦茫然的看着前方:「谭娜曾说…她是创造我的母亲…但,魔瑚常常告诉我,牠才是我真正的母亲,牠和我的家人被坦纳多人禁錮,需要我的解救。」

果然玄物跟进化人之间是可以联系的!可是…不对啊…津忙问:「那牠也一定告诉过你,我是威胁,你刚刚为什么不杀我?」玄物那么恨她…

「我…」在史坦老是毫无表情的脸上一瞬间起了变化,露出无辜委屈,她欲言又止,宛若不知怎么处理、表达情感的孩子。

「史坦 !谭娜不是你的母亲!这隻变异的生物也不是!真正的母亲是会爱你!帮助你的人!不是控制!不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去创造或支配子女!」

史坦张嘴,蓝眼变得迷濛,好像很想跟津说什么,她的表情,渐渐柔和,像回到自己天真年纪的时候,努力想跟她信任的大人说些什么……

「你一直很想离开基地…你想去很远的地方…我感觉到,你很不喜欢这里…可是…我好想跟你一起,想跟你一起去…」史坦终于把塞在心口的话说出来。

津心疼无比:「好啊!当然好!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去很多好玩、美丽的地方!」

史坦浮现出满足喜悦的神情,在痛苦加深的脸上:「我不属于自己,一旦脱离製造我的玄母,就没有生命。」

谈话同时,津注意到,刚刚还大团厚厚压着自己的玄物肢体,突然如堵塞淤泥得到畅通般,从她身上消减了大半,迅速陷进胸前整片漆黑灵脉里,好像开了个黑洞。

这下,玄物巨肢反被源灵生开通成了巨大吸食管道。在很短的时间内,源灵生体积增长了数倍,虽然外观依旧不及玄物那样巨大,但吞食的力量却很惊人,光流急速的输入,完全自动,不透过津的意志控制。

源灵生以蛇吞象之姿,吸收着能量,势力不断扩大,灵脉细长如蛇,复杂如植物根系,将玄物整个缠住。

被缚住的巨大玄物在源灵生的吸食下迅速凋萎,异化人也相继死去。

坦纳多人自作聪明的将玄物组织作为两族生殖细胞载体,所生出的生物,原来并未真正脱离玄物成独立个体,简单说,进化人仍旧是玄物的一部分,一旦玄物死亡,进化人无论变异与否,生命都会跟着结束。

史坦也是。眼睁睁的,看着血色逐渐从她美丽的脸庞流失,覆上垂死的阴惨,宛如自己正亲手吞噬她的生命一样,津惊惶痛苦,但她停不了,也不能停……

唯有玄物死透,才能终结这场异杀浩劫,此地此刻,只有源灵生足以和玄物对抗。史坦奇幻的蓝色眼睛失去光彩,空洞暗淡,带着得到回应的满足,逐渐僵化;津感到内心一股失落悵然…

史坦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但她从出生就没有感受过正常的情感对待,没有人真的爱她,没有人愿意好好跟她一起经歷生活中的每个环节,使得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研究室相信,他们能製造出更多像史坦一样,或更优秀的进化人,使得史坦像工厂製造出来的玩具一样被忽视,而坦纳多人再没有成功孕育出有着自我意志的进化人。

儘管在扭曲、偏颇的环境,史坦依旧受到亮光吸引,渴望被爱。津的接纳友善曾给她极小的温暖,儘管只是一丁点,她也受到吸引,然而却是浮云、是曇花,在谭娜脚底被轻践殆尽,最终接受了玄物的召回。

或许,死亡对她不是坏事,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是被坦纳多人扭曲迫生。

§

监视器里,女研究员蜷缩紧靠在墙边,一隻筋脉浮起的灰色鬼手在她脚尖前抽慉,静止。

萤幕上显示的红色死亡数字终于不再跳动,一只只孕育泡泡里的进化人全数死亡。大批护卫团在方舟周围架设防御,一部分护送引导基地人员进入方舟,一部分正与前扑后继的异化人廝杀奋战,突然,面前怪物个个两眼突出,如心脏病发,身子一滞,接着扑倒;异化人全数成了尸体,遍布基地各处。

诡异吵杂的恐怖吼叫声迅速消失,恢復平静。

§

一波波紊乱强劲的能量狂风袭进总控中心,千疮百孔的壁面有一道被撕裂的开口穿透层层坚固防护层直通外部。变异玄物此刻只剩一丛巨大的枯萎乾瘪,随着外头吹袭进来的能量衝击倒塌下来,地面震动,碎断成无数碎块,尘粉漫飞。在那地,已不见津的踪影。

一团奇怪的黑影,穿梭基地外边的茂林,像是大团杂乱纠缠的骯脏废弃物,条条奇怪黑色管脉随着移动在地面垂拖。逃离基地后,津并未到当初和午夜他们说好的会面地点,也没有回头找桀。在彻底吸收完变异玄物的涵养能量后,彷彿罩着一件灼烧外袍,浑身灼痛,她带着满身像是快要屎尿失禁的爆胀难受,撕裂一切阻挡眼前的东西,无头苍蝇一样直往前窜。意识若即若离,正和未知争抢,满腔躁动衝得她头昏脑胀,弄不清楚方向。

再次衝破了一道阻碍,似乎是非常高大宽厚的东西…津已经迷茫,对于不远处,一声声越来越大的恐怖嚷叫,彷彿听闻不见,还继续埋头跑,直到眼前一亮,闯进一处被密密丛林围绕的空旷地,接着一隻四层楼高的巨魔毒蛾出现在眼前。

诡譎的臭气,带有剧毒的鳞粉飘散在空气中…

那隻毒蛾发现了她,知道是美味食物,立即挪动庞大肥厚的身躯,张开堪比野兽的口器,振翅衝来;这正合了津的心意,她正愁满腔诡譎之力无处宣洩,毒蛾还没机会靠近,瞬间就被腾空而起的无数灵脉撕得粉碎。

空旷场内还有几十隻,津直接衝去,不管叁七二十一,通通一併歼灭。

大气中点点闪亮,鳞粉如初雪纷飞,原本到处传出毒蛾特有叫声的吵闹场面,突然变得安静。满地毒蛾尸体残块,一支支黑色藤蔓到处插旗,上头穿串巨魔毒蛾残断的头部。

一个、两个、五个、十个…绿色脑袋纷纷怯怯地从躲藏处探出来,是秘林侏人。

津甩甩头,感觉脑子比刚刚清楚多了,原来这里就是坦纳多人圈养魔异兽的区域。秘林侏人对于饲养特种魔异兽很有天分,被坦纳多人掳来负责照顾毒蛾与异兽的工作,难怪在主要基地里一直找不到比樵或其他秘林侏人的踪影。

有些秘林侏人被拘禁在这里很多年了,他们过着奴隶般惨无人道的生活,吃不好、穿不暖,工作环境也差,常常一个不小心就成为毒蛾的点心,或染毒死亡。

津的视线细细扫过大群排成绿色厚墙的秘林侏人,大家都是瞪大眼睛、无比惊惶的看着自己。

「妈妈,她是个怪物!她的脸好可怕!」安静的人群中,有一个孩子高声喊道。

「嘘嘘!闭嘴!」

那名侏人母亲紧张地把孩子嘴巴捂住,搂进怀里,惊恐的看着津,就怕这杀进来的恐怖怪人会要了他们的命。听见女孩的嚷嚷,津愣愣的举起手,抚向自己脸颊上紧缩的皮肤,她摸到细嫩皮肤上大片突起厚厚的脉络,一路从颈部延伸上来。心惊之馀,津不由得低头检视自己,瞬间打了个寒颤,黑色灵脉密密麻麻布满全身,上头沾了大量萤绿色的毒蛾体液,她不敢想像这副模样有多吓人、多恐怖。

「津?」人群里有人喊出她的名字。

比樵挤开人群,认出了她:「真的是你……你…你怎么也在这儿?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他正想上前,脚步不禁顿住,此刻,津看着他的眼底丝毫没有遇见故人的喜悦,更没有以往的活泼温暖,覆着一层陌生寒冷。女子什么也没说,飞身奔入荒林。

杀掉恐怖的巨魔毒蛾,意外救出大批秘林侏人。秘林侏人个性宽阔,也重情义,津的样子虽然冷漠可怕,比樵却不忍心丢下她,和同伴商量后,决定让一部分人暗暗跟随,比樵认为午夜他们一定也在这座岛上,于是借了几头异兽和几个侏人分头去寻找支援。

§

月光照耀,夜色草丛中隐约有光芒闪烁,靠近一瞧,竟是遍地五顏六色的魔宝,沿着魔宝一路散落的路径,直到一棵大树,有一团奇怪黑影就缩在树干旁。

噗嘰、啪嗒…又一颗紫红色魔宝从鼓胀得犹如黑色胃袋的灵脉中被吐出,掉落地上。这些从成年巨魔毒蛾体内產出的魔宝,可是价值连城,在堊族市集肯定会造成轰动或争抢的稀宝,津却连看也不看一眼,眼皮半垂,眸光黯淡。

表层光滑的黑色脉络细细密密爬满了身躯、四肢,从颈部一路覆盖到下巴,在面颊也逐渐形成一张网,扎扎实实、服服贴贴,如同第二层坚韧皮肤;藉由复合感知可以感受到,灵脉并非安分静止的,而是不断微幅蠕动、增长,像是大群交叠躁动的盲蛇。甚至已有部分垂落攀爬在地面上继续寻找新的能源食物。

津已经不敢去想像自己此刻的模样,也不想知道,静静仰靠树干,在平和夜色中,等待被源灵生完全吞噬的时刻。

忽地发出一声深长苦叹,在寒冷空气中形成一团白雾。她突然觉得世界好安静。

不是世界,原来是自己的心,终于安静下来了。

从原本熟悉的世界,来到迥异的魔族领域,随着来到这里的时间越久,时空彷彿错乱,津感觉自己好像作了很长一段梦,已经搞不太清楚自己源自何处,是坦纳多人,还是堊人?回想从小在坦纳多成长,理所当然的接受教育,拥有家人,视堊族为鬼魔;后来和桀意外相遇,为爱相随来到堊岭,他们相恋,形成全新的关係网、展开翻转的生活,使得心中原有的种族界线越来越模糊,对立的隔阂早不知不觉消弭。

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堊人,伴在爱人身边,她接受了源灵生。现在的她很迷惘,既不支持坦纳多人,也不是堊族人,一身诡异纠缠的灵脉,吞食着叫人费解的食物,原以为,就像她过去看过的故事一样,装载上武力神器,就会有强者的生活展开。如今,玩火自焚,就要被这怪物给彻底吞吃。她不禁嘲笑自己,这是个现实世界,哪有穿戴上什么,就会成为武林强者,这么简单的事儿。

想到这,她讶异地瞪大了眼睛,猛然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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