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2 / 2)
罗青山点点头,闻梁就将妹妹从座位上牵起来,后者明显是被提前提醒过,她松开自己阿兄的手,抓住罗青山的衣角。
四五岁的孩子,正是惹人疼的时候,闻央吸吸鼻子,道:“阿叔,我保证,我不会哭的。”
罗青山将她抱起来,带到身后隔间里,解毒需要用到的工具以及药材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他温声说:“阿叔也和你保证,你不会疼的。”
温禾安安抚明显有些焦急不安的闻梁:“放心,过不了一个时辰,你妹妹就能活蹦乱跳走出这个院子,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发作。”
“我们这么多人都在呢,没必要骗你。”
商淮附和着点点头,倒是很想不通一个问题:“话说,谁给你妹妹下的毒?”
且不论良心上能不能过得去,谁会闲得没事给个弱不禁风的孩子下毒。
闻梁抿了抿唇:“我母亲。”
商淮很是震惊,一时连义愤填膺要骂人的话都咽回去了,温禾安和罗青山昨日就大概知道这出现在小孩子身上的乌苏是怎么回事了,此时解释道:“民间一直流传着一种解毒方式,许多人觉得,女子若是不慎中毒,生下孩子,毒便会转到自己孩子身上。”
“有些毒,确实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转移。”
商淮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他抚了抚自己的鼻脊,安静地不吭声了。
温禾安与闻梁对视,小孩的眼睛很大,这种大是因为身体太瘦,饿出来的,她轻声道:“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你妹妹解毒需要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将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们可以吗?”
说完,她将馕饼重新递给闻梁,冲他笑,语气温柔:“你吃,边吃边说。”
陆屿然和商淮就很不擅长和小孩子打交道,他们更擅长将刀架在人的脖子上逼问出真话来,这种搬着凳子听一六七岁小孩讲事情的经历还是人生头一遭,好在这小孩不怯场,说话很有条理,不难理解。
“……外岛只有一个宗门,不过我们都不以宗门称呼,大家都唤它为山神。”
商淮听到这,发出了“哈”的一声笑,被陆屿然一个眼神扫了回去。
闻梁接着说:“宗门是从前的旧宗门,听村里阿奶说,这宗门里的人都在百年前的地动里死完了,现在山里的山神是在他们死后一两年里搬进来的,就用了旧宗门的地盘,没有再扩建。”
“宗门里有多少人?村里有人见过他们的模样吗?”温禾安问。
闻梁思索了会,摇摇头:“山神们不多,也很少下山来,村里的阿叔们往深山打猎时会遇见,回来时总是满载而归,阿叔们说是因为山神带来了好运。”
他往脸上比划了下:“我有一次上山见到了,山神穿着雪白的衣裳,脸上罩着面具,银色的,很好看,腰带上有个小图案,他发现了我,还给了我一颗松果,让我快些下山去,山上兽多,不安全。”
话说到这里,有些进行不下去了。
陆屿然放在桌边的四方镜一直在闪烁,他扫了一眼,大概知道都是些什么事,没有点开看。但紧接着,余念与苏幕同时得到了什么消息,匆匆到了他身边,满脸焦急难耐,最后商淮都“嗬”了声,深感稀奇地翻出了自己的四方镜。
他点进去一看,脸色微变,看向陆屿然,无声对视。
温禾安也能猜到个大概,她抬眼,看向陆屿然,道:“你们去吧,这里交给我。”
“你们自己和罗公子联系,告诉他地址,让他解完毒之后再走。”
陆屿然没再说什么,他站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清声道:“护卫是从巫山调过来的,我都留在这里,有事不必逞能,先保自己周全。”
温禾安点点头,没看到商淮那种离奇震撼中又带点愤怒的神情,感觉在帝嗣手里当差的待遇还真不错。
这话听着就叫人身心舒泰,她若真是他下属,必定对他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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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屿然一行人借着天色未明,迅速出了外岛,赶向蕉城。
蕉城毗邻萝州,修士碎空而行仅需半刻钟,一出外岛,商淮脸色就凝重下来,点开四方镜在陆屿然眼前晃了晃,介绍情况:“昨夜幕一代替你和他们一起定下了今日开启探墟镜的时间,谁知温流光与江无双猜到你被事情绊住了脚,临时改了时间,现在要强行开启探墟镜。”
又是这种伎俩。
陆屿然眼中晕开一片浓深墨色,情绪内敛至极,声音冷淡,带着点好似没睡醒的沙哑:“幕一还能拖多久?”
“才回了消息。”商淮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能撑到我们到。”
陆屿然问:“王庭和天都此次随行人员都有谁?几个九境?”
“温流光身边有五位九境,江无双身边四个,八境大概有四五十,将整个蕉城围了个七七八八。这还是明处给出的人数,暗地里究竟来了多少,尚不得而知。”
商淮嘶了声,有些讶异:“这么多年,根据他们两家给出的线索追查天授旨和帝源踪迹的行动不下十次了吧,还是头一次有这样大的阵仗,难不成这次是真的?”
五年前陆屿然与温禾安的联姻,在某种程度上确实促成了三家的合作。
天都与王庭将自家得到的线索如实告知了巫山,与此同时,巫山也容许他们的人进了一次神殿。
至于三方能参透多少,就全靠各自的缘分与实力了。
这次之所有有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也是因为王庭与天都掌握的线索第一次给出了明确的提示,径直指向了蕉城与萝州。
这两个地方在短短两日内成了整个九州目光的聚集点。
“跟你说件事。”
商淮动了动唇,开合好几次,觉得还是提前说一声更为稳妥保险:“听说这次,江召也来了,这两天就跟在江无双身边。”
“咱们二少主落败后,他借此回到江家,地位好像还挺高的。”
陆屿然鸦黑的睫毛往上一掀,一字未说,眼神渐冷,如浸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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