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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要嫁出去了,又不是被爸爸妈妈赶出去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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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等回去,回到我们的家了再说。”

她把手从那温暖里抽出来,又很快以十指相扣的姿势塞回去。纪则明被这个举动弄得终于笑了一下。

觥筹交错已经过半,新人终于亮相,朋友们又是一顿起哄。

好不容易敬完亲戚,又轮到巨能喝的这一堆年轻人,纪则明被灌得脖子发红,也没人拦,等到下一桌的时候,眼中已然出现几分朦胧。

偏他们还在后面打趣,说这次手下留情,结婚的时候更要做好准备。

冯楷文首当其冲,慎怡的手背在后面,给他比了个中指。

敬到同事这一桌,慎怡皮都绷紧了,还是纪则明偷偷和她说陈厅不坐这边,她才松开紧抓酒杯的手,让他们吃好喝好。

她倒是多看了几眼岑瑜,因为张应怀就坐在她旁边。

慎怡打眼色问她这是成了?她羞答答地垂下头,也不回应。

离开时慎怡看见张应怀还给她剥虾,心里有数了。

最后是她扶着纪则明离场的,陈樱子还拉住她咬耳朵:“姐妹快快多谢我们吧,不然你这辈子哪能看到纪则明出糗。”

蒋思霓看热闹不嫌事大,“要想知道他是不是装醉,晚上记得试试硬度哦。”

慎怡懒得理她们,拖着醉鬼跑路了。

虽然嘴上是那样说,但她还是默许了纪则明开房的做法。毕竟回去真的没那力气收拾了,好好躺一晚再说。

好不容易把人弄到床上,慎怡就接到电话,说她爸妈不知所踪,她妹妹一个人在下面。

大概是帮着舅舅送姥爷上车回家去了,又把小女儿丢给亲戚,还忘了时间。

她急匆匆地坐电梯下去,心里想着纪则明醉成这样,她还清醒着,待会宾客散尽后该是她来善后的。

慎怡脚步匆匆,路过许多已经吃饱喝足的客人,心里莫名急躁,高跟鞋踏得脚下生风。

亲戚说慎悦在宴会厅的门外等她,这不负责任话听得慎怡心里一股火——这会儿正是散场的时候,她一个小孩子,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既尴尬又不安全。

等走到门外,却见不到慎悦,慎怡更急了,掏出手机就要质问。

后面却传来一声姐姐,她转头看去,小女孩坐在另一侧隐蔽的台阶上,被大幅挂画挡住,并不显眼。

慎怡松了口气,两叁步走过去,说要带她去找爸妈。

慎悦却没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裙摆上的碎钻。

她这一迟钝,时间就慢下来了,呼吸不再急促,心里堆着的躁意停歇,慎怡忽地反应过来,今日应酬半晌,实际却没有多少时间和自己的亲人说话。

而新年以后她忙于工作和婚宴筹划,也已经很久没有静心思考过、休息过。

来来往往吵吵闹闹,隔着半扇门,倒也不觉聒噪了。

慎怡问,“好看吗?”

妹妹点点头。

“你喜欢钻石啊?”

慎怡想起上次给她的那颗钻石扣子,她也是开开心心地收下来。

可下一秒慎悦却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测。

慎怡说好吧。

刚才走得太快,这会儿她才觉出累,反正这处没人,慎怡便径直蹲了下来。

这个视角,她抬头就可以看见妹妹的眼睛。

慎怡急匆匆地伸手,“怎么哭了?”

那眼泪像毫无征兆便倾盆而下的阵雨,无声无息却源源不断,顺着小小的脸蛋一路滑下,偏她今天穿深色裙子,泪珠滴落都瞧不出痕迹。

妹妹问她,姐姐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回家了。

慎怡双手都擦不及,又没带纸巾,无奈地改用手腕,一边擦还要一边安慰她:“怎么会呢?我是要嫁出去了,又不是被爸爸妈妈赶出去了,想回家随时都能回的。”

“……可是妈妈说,以后你也是别人的女儿了。”

妹妹的脸都皱在一起,嘴巴扁得几乎可以挂油瓶,慎怡本想让她别哭了,可又看得出她已经极力克制,张张嘴,终是没说什么。

她把人揽入怀中,也顾不得什么姿势仪态,有没有人看见了,拍着慎悦的背,极力在解释。

“……我以后可能还会是别人的妻子,别的小孩的妈妈,但是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好吗?”

慎悦红着眼,两条细腿垂着,双手放在裙子上,十根手指都缠在一起,难过得好像天要塌了。

她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嫁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会是别人家的了,更不知道她口中的永远是什么意思。

但是姐姐说什么她都信。

见她终于止住眼泪,慎怡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她是雷公电母转世,这么能哭,应该回天庭当神仙。

慎悦恹恹的,没答。

恰好爸妈电话进来,慎怡先是气急败坏地将他们教育一通,后是伶牙俐齿地要求他们给慎悦赔礼道歉,这才道出地址,让他们过来把孩子接走。

妈妈来得很快,想是处置好慎悦还要处理那群亲戚朋友。

她对慎怡说可以回去休息了,剩下的她和爸爸还有纪父纪母会看着办的。

慎怡脚下抹油就要溜,又被妈妈欲言又止地提回来。

“我看则明今晚醉的不轻,我待会发个醒酒汤的药方给你,你让酒店做一份给他喝。好好照顾人家,还有……”

“什么?”

“最好不要做剧烈运动。”

慎怡秒懂:“妈!”

父母捂着妹妹的耳朵走了,慎怡还气得在原处龇牙咧嘴,还没气完蒋思霓的电话又进来了,问她人在哪里,怎么大老远过来一趟,吃完席了好姐妹都不送送她。

慎怡又跑到门口去送这公主上车。

她嘻嘻笑,和陈樱子一唱一和,说才不会回去睡觉呢,要去喝下一趴。

慎怡求之不得,直说拜拜两个酒桶。

汽车尾气几乎喷了她一脸,这个点酒店门口的车辆已经寥寥无几,住客有专用的地下停车场,是以这里空旷到能听清风吹草动。

一阵晚风呼过,慎怡被冷得抖了抖,心里突然冒出以前看过的鬼故事,抱着胳膊就要回去,却在这时听到尖锐的女音,似是在斥骂。

“他是我儿子,难道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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