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磨成了钝钝的幼犬牙齿。(2 / 2)
慎怡在心里把何澈打扁了。
纪则明看起来并不像是刚回来的,也不像是刚知道她进来的,他的表情很平静,只在看到她脚下鼓鼓囊囊的行李时露出了一丝裂痕。
面对慎怡尴尬到怒张的瞳孔,他主动开口。
“怎么不多带几件?”
慎怡:“……装不下了。”
纪则明咳了一声,慎怡以为他也是尴尬,但是下一秒他便自然地把她的行李袋提了起来,还说要送她。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你也没穿外套,就别下去了……”
纪则明颠了颠手中的袋子,“太重了,你应该提不动。”
何止提不动,慎怡刚才几乎是把袋子拖出来的。
推来推去反而显得她很矫情,横竖两个人也还没有真正分手,慎怡想,这没什么的。
就是下去的时候有些尴尬。
纪则明不仅帮她拎下去,还帮她抗上车,他说这几天特别冷,让她注意保暖。
慎怡抬着一双明眸望着他,他似乎瘦了一点,下巴上泛靑的痕迹有些明显,像是胡子刮得很潦草而留下的痕迹。
路灯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大抵是因为穿着单薄所致。
慎怡几乎是有些贪婪地打量他。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每一次,纪则明隔了好几天再见她以后,都会变得那么渴望和热切了。
垂下的眼睑、挺拔的鼻梁和不算丰满却也不算薄情的嘴唇,在他这张脸上分布均匀,起落有致。二十九的生日过去以后,这个男人身上的成熟韵味变得更加诱人。
她莫名有点想亲亲他。
慎怡飞速收回了视线,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都要冻僵了,更何况在车外站着的纪则明。
“……你也是。”
她的伶牙俐齿在这个男人的隐忍面前无声收敛,被磨成了钝钝的幼犬牙齿。
慎怡让他快点回去吧。
纪则明点点头,裹紧了薄薄的毛衣外套,往家里走去。
这个背影一连两天出现在慎怡梦里,让她不得安睡。
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八九岁,刚刚爱上他的时候,总是因为他一颗心摇摆不定,又为他一次皱眉、一次抬眼、一次轻笑而喜怒无常。
想靠近,又不敢靠得太近。
慎怡漫无边际地猜,纪则明会不会也有这种感觉呢?像当初他们争持不下那般,他明明是喜欢她的,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肯应允。
他总是有他的理由,有他的打算,尽管慎怡一点都不想理会,她根本不害怕要和他一起走的路有多少荆棘,又有多少玫瑰,可他在这一点上好像就是特别执拗,就是要给慎怡最好的。
那现在呢?也是这样吗?纪则明这段时间是在处理那些可能会阻碍他们的问题吗?
慎怡不敢有期待。
因为这就好像把别人卖了还叫别人帮自己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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