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车到山前必有路(2 / 2)
原著的剧情在生存游戏降临——甚至更早的时候就拐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面对迫在眉睫的危机,自然也要做出相
() 应的应对。怪谈支援部是一样,巴别塔的提早扩招是另一样,一切在朝着她未知的方向狂奔而去,而且,不仅如此。
由于四叶草城陷落得太早,原作基本没怎么描述过主角的家世,只知道家教之类的要求很严,也难怪会培养出那种“品学兼优”的性格。
“不过在考虑这件事之前,还是先搞定咱们今天来这里的目标吧。”他又笑起来,“不然如果最基本的要求都不符合,别的也只能是空谈了。”
虞柠:“………………”
在场唯一一个可能考不好的就是她吧!
薛尉比起其他人是要差一些,但也是不会被表扬不会被批评的中不溜水准,她觉得自己被针对了,她没有证据。
“噢,我倒觉得问题不大,知识点都在脑袋里,只要这些记着,背一背大概题型还不就是按图索骥的事——”刘嘉卉接过好友的错题本一看,立刻沉默了,“柠柠啊,你这道基础题怎么做错的?”
虞柠:“……哈哈哈哈哈。”
她不学数学好多年,她不爱冰冷的床沿。
“你们继续,我再去找老板要杯葡萄汁。”薛尉跃跃欲试,离开了几人围坐的方桌前,准备往后厨的方向走,看得出来他的喜爱发自真心,“真好喝啊真好喝。”
这点虞柠倒是承认,居酒屋老板引以为傲的葡萄清饮恰如他形容,薛尉嘴贫归嘴贫,夸得是一点都不过分。
她也端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冰块在色泽清亮的液体里碰撞,清甜的口感驱散了烦躁。再抬起头,却见那个去要饮料喝的家伙停在门边,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弹。
“哎,”刘嘉卉瞧见她的视线,也跟着看过去,不由吐槽道,“你不进去就回来啊,”
“不是……”
不知怎的,薛尉的声音听起来很古怪,像是从嗓子眼里硬生生挤出来似的。
“你们……”他转过头,神情十分难看,“看这个。”
居酒屋的面积不大。
后厨就在吧台旁边,要想去那里也必然会经过容客人出入的玄关。而薛尉所停住的地方,手指所指的地方——问题也恰恰出在这里。
——玄关的门帘后,正站着一个人。
更准确一点……
是一双脚。
及膝的长暖帘可以说是日式居酒屋的特色装饰,哪怕在夏末也可以挡住店内的冷气,此时却成了恐怖的代名词。它遮住了“来人”膝盖往上的部位,只露出赤|裸的小腿和双脚。那家伙光着脚站在那里,腿型和大小看起来都是属于男人的,还透着青紫的不祥颜色。
明明还没有到秋天,脚掌却似乎生了冻疮似的烂出一块块伤口,脚腕上还戴着一串红白相间的串珠……怎么看,都不像是属于人类的肢体。
从那里,从门外传来了一点点响动,开始在店内回荡。
“你是谁?”薛尉开了口,“你——”
他不太敢问“要进来吗”之类的话,有些鬼怪——比如吸血鬼,须
得了邀请才能入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一旦作出类似允诺的发言,谁也不知道后果。
那双脚的主人没有回应。
细微的声响开始渐渐变强,那听着像舌头抵在上颚,一下下吸动而砸出的声音,无端地诡异又让人烦躁。
周菁菁站起了身。
“我来看看,”她虽然是弯着眼的,脸上的笑意却淡得几近于无,“谁在这里装神弄鬼呢?”
恰巧在这时,刚好忙活完的老板忽然推开了门。
“来咯,我们家的特色烧鸟串——”这姓佐藤的日本大叔瞧见自家店内的气氛,不由奇怪地“咦”了声,“你们在做什么?”
那双脚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知道了,”薛尉愣了半晌,原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痛心疾首地反思道,“不好好学习,就会发集体癔症。”
刘嘉卉:“……”
刘嘉卉:“你小子够能悟的是吧。”
话又说回来,缓解恐惧的最好方法——
学吧。
学习解千愁。
虞柠回家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在这个公式那个定理的连番轰炸下,她怀疑自己空空如也的脑子都要变成浆糊了,可就算这样,仍然有个念头始终挥之不去——布帘下的那双脚……到底是谁的呢?
店老板听了他们的说法,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彼岸学园的意外在先,如今轮到自己也难免吓坏了。他当场报了警,眼下巴别塔的中坚力量在集中处理学校那边,其他地方的状况被通报后,虽然第一时间进行了备案登记,处理只能暂时向后稍稍。
于是他们的学习会又多了层陪伴的意味,等到巴别塔那边约好要来探查的时间快到了才各回各家,毕竟即将入夜,估计帮忙作证也是第二天了。
刘嘉卉:[怎么样了呀?巴别塔来了吗?]
薛尉:[不知道,来是来了,听说还在调查,可能就算调查出点什么也不会对外公布吧]
薛尉:[除非咱们有内部人士]
薛尉:[靠你了内部人士!@虞柠]
喂!
内部人士选择直接躺平。
虞柠安慰自己说白天学了大半天,晚上就应该好好休息了,于是心安理得地前去洗漱,准备收拾完打会儿游戏就快乐一觉到天明。
她现在深刻地认清了一个道理——谁都有可能背叛你,只有数学题不会就是不会,一切随缘吧。
温水拍上脸颊,带来的是从身到心的放松感。但那温热在水滴散开之时就变得冰冷,非但如此,她还闻到了一丝腥味。
虞柠动作一顿,忽然有种自己在用鲜血洗脸的错觉。
今天的高能反应有点超标。
只是不同于白天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位,这次来的这个显然只针对了她一个。
外面的声音——无论是楚人美带着俊雄的唱戏声还是美美子的吵闹声,一下子都变得很远。她还闭着眼
睛,那铁锈般的血腥气愈演愈烈,虞柠很怀疑自己如果呼救,外面听不听得见。
她壮着胆子,猛地睁开双眼——
……呼。
打着转儿消失在排水孔里的仍然是清澈的自来水,而非想象中的浓稠血液,这才放心地直起上半身。
然后,她停住了动作。
镜子里的她还没有抬起头。
但也只是短暂的片刻,下一秒,洗手台上方的圆镜里,那倒影就当着她的面慢慢地抬眼看过来。水珠从耳侧滚落,曾经无比熟悉的脸庞却变得陌生,嘴边的弧度是她惯常会有的——然而虞柠清楚,她自己此时根本没有浮现出任何笑意。
她与镜中的自己视线相触,分明每一天都会有的对视前所未有地令人头皮发麻。坚硬的镜面一瞬间像水波似的荡漾开来,有形成为无形,然后,那不知名的冒牌货直直地探出了手——
哇。
虞柠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对方伸出来够自己的那只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镜子里的那个是左撇子耶!
这么说来,是听说过镜中人会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另一面的说法,那如果是她不擅长的地方——
二重身:“………………”
它第一次被一个人类盯着看得瘆得慌。
察觉到不对劲的瞬间,它开始后悔自己的轻举妄动,但在试图缩回手的一瞬间,对方的反应却比它来得更快——人在希望爆发的瞬间,潜力是无穷的!
……动、动不了!
她笑得格外和善,双手攥住它手腕的力道却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死紧,以至于拔都拔不出来。
“来都来了。”
虞柠热情地问:“咱们就不要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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