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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煞 第22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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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那须弥之力的萦绕,不仅仅是用在内外的隔绝上面,入得帐篷的瞬间,便教人顿觉豁然开朗,内里几乎是一方洞天福地般的小世界一样!

而此时间,已经有不少修士早早地便进入了帐篷之中,三三两两的相聚在一起,浑如庭杰道宫时一般,摆着桌,饮着酒,肆意漫谈。

而随着楚维阳一行人的走入,诸修霎时间齐齐皆寂,看向楚维阳这里,复又看向立身在楚维阳侧旁的一行人。

这几乎是此代道子之中的中坚力量,依照如今的势头来看,只是与这群人论交,便足以教一寻常人攫取偌大声名出来。

只是面对着诸修热切的目光,楚维阳却无动于衷一般,遂在白骨观道子霍柏虎的指引下,穿过了这片宴饮的欢场,走到了道宫帐篷后面的一片区域,在这里,一间间紧闭的门户裹挟着更为浑厚的须弥之力,乍看去时,几如一片坊区一般。

直至霍柏虎复又捏起一面玉佩,以灵光洞开其中一扇门扉,诸修入得其中之后,方才见得气氛松弛,诸修对视间逐渐热络起来。

这房间不大不小,远比静室要宽阔许多,又更像是一座偌大道宫被人从中间劈成两半一样。

此时间,白骨观道子主动走到角落里,点燃以名贵灵材炼制成的檀香,袅袅香烟缭绕之中,十余人各自寻着蒲团,环绕着趺坐。

待得尽皆落位之后,楚维阳含笑看向诸修,诸修遂同样含笑看向了楚维阳。

极短暂的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可任是看谁的眉眼变化,都像是憋了许多的话想要说。

可诸修尽都这般紧紧地抿着嘴,如此古怪的沉寂,终于在神宵宗大师兄刻意的一声轻咳声里被打破。

等楚维阳循声看去时,遂见得神宵宗的道子缓缓地开口道。

“五毒道友,咱们也算是相熟识了,有甚么话,贫道便直讲了,这镜缘仙岛上的龙王宴饮,到底与早先时的酒会丹宴不同,人修与妖修混杂,可是论及到根本上面来,二者却需得有所区分,这斗法与厮杀,也需得有章法在。”

闻听此言,楚维阳也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但又像是仍旧有着困惑在,转而追问道。

“敢教诸位道友指点,如何算是有章法在?”

闻听得此言,接话的却是策星山的二道子,此时间他端坐在诸修之中,浑无玄元之别,唯见得脸上盈盈笑意。

“道友,所谓章法,自然是教人修离心离德的事情不要做,要同仇敌忾,不要给妖修寻到甚么可趁之机!当然,九峰之位,争还是要争的,但却不好为了一味的争斗,便宜了那些妖修!

尤其是像五毒道友这般,本身势单力薄者,那海猴子妖兽的试探已经可见一斑,错非是道友展露符阵之道才情,许是要被那海猴子所趁,输了一场没甚么,万万不该因之而被害去了性命才是!”

闻听得此言时,楚维阳挑了挑眉头,他只是看着那策星山的二道子,眼眉之中尽都是一眼可望见的迷茫,好像完全没能够从这番话里听出来策星山二道子的言外之意。

既然此人说法生生是在绕弯子,楚维阳纵然大略猜到了诸修的想法,但是这会儿不见兔子不撒鹰,楚维阳不介意做一个装糊涂的高手。

而就在此时,却是白骨观道子霍柏虎归置好了香炉,缓步走到了楚维阳的近前来,直直打断了欲言又止的策星山二道子。

“浑说个事情怎么还这样弯弯绕绕的,这是关起门来说话!五毒道友,有话便直说了罢,道友那地师手段、符阵底蕴教人赞叹,吾等见猎心喜,欲登坛邀道友来文斗一番,这样一来可教道友免去短时间内在被妖修所烦扰,二来多攫取些胜场,亦是好事。

当然,不教道友平白帮忙文斗论道,这是《幽寰葬气篆箓经》,本是地师一脉篆箓传承,散落于外,被大教偶然所得,而今物归原主;又有这宝匣之中,乃无上宝材镇岳磁精,正合熔炼道友那面幡旗,以土相无上意蕴,承载地师一脉功果。

至于说吾等能够有多少收获,尽在斗法之中的,看个人的缘法;当然,文斗也需得在最后分出一番胜负来,这件事情,便看最后各自的手段如何了,话需得是在前来,本就没有说让着道友,非得教道友定胜的意思,最后输赢凭本事,败了也怨不得人。”

闻听得此言,楚维阳方才了然的点了点。

早提到好处来说话,该有多么痛快。

“唔,容贫道思量片刻。”

第283章 法归香脉运回天

楚维阳这一思量,随即便是许久时间的沉默,沉默到那原本热络的气氛再度变得幽寂且诡谲起来。

直至此刻,诸修才面面相觑着,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终于,这般沉寂之中,是白骨观道子霍柏虎开口问道。

“五毒道友思量的如何了?若是觉得这其中有甚么欠妥的地方,大可以直言,咱们关起门上商量,便是为的有甚么说甚么,畅所欲言,竭力寻着相谐之处。”

只是闻听着此言的时候,楚维阳却只信了一半。

传承着《幽寰葬气篆箓经》的玉简和封禁着镇岳磁精的宝匣,此时间尽都被霍柏虎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事情做的太过于稳妥了,纵然是诸修合力搜寻来的这般宝物,这般稳妥的背后,都教楚维阳察觉出更多来。

至少,楚维阳能够明白,在找上自己之前,诸修已经有过一番商议了,这甚么关上门来的畅所欲言,实则不过是诸修“围攻”自己一人。

甚至刚才时,几位道子的话,也是在相互间打着配合。

而且,这般事情做的愈是稳妥,楚维阳便愈是能够感觉到诸修那强自镇定下的某种迫切。

否则以诸道子心智,不该有这样明显的疏漏,教楚维阳轻而易举的洞悉。

那么到底是甚么样的因由,导致了这群人这样的迫不及待,这样的迫切?

思来想去,唯有一个答案,便是与楚维阳的文斗本身,便是楚维阳那地师手段符阵底蕴本身。

直至此刻,楚维阳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他以地师手段符阵底蕴贯穿自身诸法,好似是切实的做成了甚么不得了的事情。

在自身体悟的道法圆融,贯通一炁之间的酣畅淋漓之外,好似是这般功果成就还别有一番印证。

思量及此的闪瞬间,楚维阳实则便已经在透过心神之中的禁制锁链,呼唤着淳于芷的名字了。

淳于芷本就是符阵之道的宗师,他自然是相信她的判断。

只是反复的几声呼唤之后,禁制锁链的另一端,却偏生毫无淳于芷的回应,但这并非是漠视,楚维阳能够切实的听到淳于芷那参差的呼吸声。

甚至伴随着楚维阳和淳于芷魂魄真灵的数次共同映照在泥丸宫内,楚维阳已然能够同样清楚的透过禁制锁链的牵系,感应到淳于芷这里的心绪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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