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煞 第452节(2 / 2)
道人身后,浑圆的镜轮显照,无量神华兜转之中,伴随着白骨观主抬手一招,一道颜色煞白的串珠从中无量神华之中显照,进而落在了白骨观主的掌握之中。
仔细看去时,那串珠上,一十二枚龙眼大小的混元宝珠被一道暗金色的丝线所贯穿,那一枚枚龙眼大小的宝珠真真通体煞白,只是仔细看去时,其上无有玉脂的水润光泽,更相反,浑似是汉白玉石般,给人以一种粗粝的质感。
再仔细看去时,那汉白玉石般煞白的表面上,更有着一道道极细密的浑似是自然皲裂而成的纹路。
仔细看去时,那浑圆宝珠的表面上,伴随着这些纹路的交错与蔓延,竟显照出了一道道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凌空趺坐的身形。
一时间竟不知是不是那暗金色的丝线所贯穿诸枚宝珠的缘故,此时间,那交错蔓延,并且勾勒成的一十二道不同的趺坐身形,其纹路的缝隙之中,尽皆透着些许微茫的暗金颜色。
此时间,白骨观主的指尖轻轻地摩挲过这一十二枚混元宝珠粗粝的表面。
他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了些许意味莫名的笑容。
进而伴随着这笑容更盛,某种近乎病态的意蕴彻彻底底的从白骨观主清瘦的几若骷髅般的面容上展露出来。
等他再开口的时候,许是因为呜咽的狂风声音,连带着白骨观主的声音竟也浑似是从森森鬼蜮之中传出来的一般。
“某有白骨法经,化一十二煞,成酆都无上法阵,开净土洞天。”
“凡世有所相,皆归白骨,因故白骨观即是诸世观,白骨相即是群生相,白骨道即是寰宇道!”
“因故……诸世倒影,即为净土洞天。”
“某为白骨观主,净土洞天主人,即为酆都天子!”
“奉请吾宗一十二祖师,开某洞天道场!”
话音落下时,已然是无量神华裹挟着沛然磅礴的海量元气,朝着那一十二枚混元宝珠灌涌而去。
下一瞬间,白骨观主便这样轻飘飘的将手中的串珠祭起。
砰——
无声息的暗金丝线崩断的声音里,是一十二枚混元宝珠上煞白的灵光洞照,在看去时,更有着暗金色的神华自那灵光中穿透而去。
宝珠迎风暴涨的闪瞬间,原本只龙眼大小的宝珠,顷刻间在回旋都转之间,显照成了人身大小。
再看去时,那宝珠的皲裂一同变得明显开来,某种教人牙酸的磋磨声音从中响出。
沐浴着煞白的灵光,吞噬着四面八方的浑厚元气,渐渐地,那错陌生中,宝珠支离破碎开来,一道道完整的明细的展露着金丹境界大修士威压,兼且满蕴道果之力的暗金色神华在这一刻冲霄而起!
每一道气机的展露,都是源自于白骨煞气的某一道变种煞炁的同样显照于世!
而当这样的一十二道近乎同源而出的气机交织与共鸣的闪瞬间,那冲霄而起的气韵似是在这一刻陡然间浑一。
而直至此刻,那缭绕的狂风似是仍旧将白骨观主那最后鬼魅森森的声音传递向更远方。
“奉请吾宗……一十二祖师……”
第579章 攒簇旌旗升天子
外海深处,悬照而出的九叠法坛上,起先时九元螺圣的目光并不曾落在那悬世长垣上空。
倘若这第一波的冲阵,便能够在七十二位金丹境界大修士连缀成的无上浑厚底蕴凝聚成的悬世长垣面前,能有左右这场灾劫的收获,那么九元螺圣等人便无需耗费这样大的波折和功夫来开启九叠法阵了。
只一味的伴随着冲阵便足够了。
倘若真个如此,许是早八百年,如他九元螺圣,如鳐母,便已经畅游玉髓河,观览河源地了。
起先时,九元螺圣的目光长久的凝视在了外海的深处,那圆融的宝光在翻卷的海水之中重新冲霄而起,明黄色的灵光裹挟着九叠螺壳宝塔,再度凌空而立。
九元螺圣不愿意相信,不论是那船舫也好,还是萧郁罗也罢,便这样轻而易举的在自己的面前,在自己的无上攻伐面前,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跑了?
一者远遁尘世之外,一者鸿飞冥冥而去。
这孤悬外海的眼中钉、肉中刺似是便这样被轻易的拔除了,但是莫要再说钓出甚么样的鱼来,只一落下鱼钩,那“饵料”竟然便这样在第一瞬间丢了。
某种愠怒的情绪在九元螺圣的心神之中更进一步的生发。
也许和萧郁罗砸落在本命法宝上面的那一团百花法焰有关,但也许更和这一击全然落空有关。
进而,九元螺圣开始怀疑起来,也许萧郁罗燃烧了藻道人的道果妖丹,驾驭着纱衣法袍,真个能够鸿飞冥冥而去,在茫茫外海之中遁逃藏匿而隐没于无踪。
但是九元螺圣不相信那百界云舫竟也能够这样轻而易举的遁世而去,他更相信那只是一道所谓的须弥之力不论怎么样交织成的帷幕垂落遮掩之后给人的错觉。
而且即便是在那闪瞬间,这百界云舫真个遁世而去,九元螺圣也相信,仅仅只是丹胎境界的修为,饶是有着再浑厚的底蕴,驾驭法舟,承载着一整个分舵的门人,不论是师雨亭的底蕴也好,还是法舟本身的品阶也罢,都无法做到长久的支撑。
于是,九元螺圣的本命法宝悬照虚空,那明黄色的灵光裹挟着层叠的浪涛,在这一刻激扬兜转,每一下万钧之力的起落,都意味着四方周天须弥震动。
紧接着,半悬空中,伴随着九叠螺壳宝塔的悬照与回旋,须弥之力竟在那沛然巨力之下真个显现了出来,一道道须弥裂缝被疾风骤雨所“割裂”,方寸须臾之间,分明天高海阔,却浑无人立锥之地。
而事实上,九元螺圣这样的举措应该是很有效果的,至少,哪怕是百界云舫尤还未曾显照出身形来,但是借助着九叠祭坛,他已经切实的感受到了萧郁罗的气机展露,似是刻意展露,又似是真个去而复返。
但是这种被动的选择着“守株待兔”的策略本身,便已经教九元螺圣甚是恼怒起来。
这种似是而非的境遇,教老螺圣本身有着某种无法言语的烦躁心意和怒火被勾起。
“道法的本身之奇诡,算得上是甚么本事!”
没来由的怒火,像是因为百花楼而起,却似是根源处犹在某个本该现身但始终未曾现身的人身上。
九元螺圣切实的厌恶着这些仰仗着道法本身之奇诡而显得过分肆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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