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一百零四章(2 / 2)
虽说伏黑惠年纪小,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听不懂现在的状况是有人抓走了妈妈,还在用妈妈去威胁姑姑。
如今人质在手,敌人在暗他们在明,明面上的威胁构不成任何的好处。
“你又有什么目的?”悠依冷声问道。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很明显,悠依小姐就是那个聪明人。”
那个声音夸奖着她:“与我定下束缚,我所需要的事情就会自动印刻在你的脑海,放心,完成束缚指定的一切之后,伏黑夫人便可安全回归……”
悠依的衣角被身侧的少年用力拽住。
“姑姑!不可以同意他!还是等爸爸……”
等爸爸来找出这家伙然后一拳打的他稀巴烂吧,妈妈一定会没事的,爸爸很强的,根本不需要悠依姑姑你以身犯险啊。
但是这孩子的嘴巴被散兵捂住了。
确实,这个时候多说一句话都可能会激怒暗处未知的敌人。
伏黑惠仰头对她拼命的摇头,男孩子的眼里闪动着泪花,而散兵也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直到玄关另一侧的电视机大屏闪了闪,浮现出了这样的一副场景。
面色苍白,已经失去意识的女子被唯一细细的绳索悬停在半空中,而再往下看,便是一道结界之内,一群扭曲的如同在养蛊的咒灵,它们已经感受到了生者的气息,迫不及待的想要从【帐】之中破开结界而出。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丢进咒灵堆里。
而悠依又听到那个声音不紧不慢的喊道:“你只有三秒钟的考虑时间。”
“我同意。”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束缚成立。
与此同时,一道无形的桎梏打在了悠依的身上,她清晰的听到了来自对方的不合理要求。
【请于一小时之内独自赶到指定地点,完成交接,为伏黑夫人谋求一条生路,在此期间,不能将时间与地点告知任何存在,也不可出手动用自己的任何召唤系能力,否则,心脏迸裂而死。】
一个两个都奔着她的心脏而来,像是生怕她不知道对方清楚她这里有宝贝似的。
悠依想,看来在璃月遭遇的毒打还是不够深刻,这也没有过多少时间,就养精蓄锐卷土重来了。
虽然她严肃怀疑上一次的【帐】也是对面试探她如今实力的伏笔就是了。
嗯,这一次倒是长记性了,让她不要动用自己的能力召唤旁人。
看来是生怕她真的在现世将魔神或者降临者单拎出来。
悠依从善如流,她答应了这束缚的不合理要求——不答应也没有用,不答应就等着当场心脏迸裂吧。
这似是
() 一场提前做好的局,就静静等待着她的赴约。
而她明明深知这是陷阱,却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因为她曾经失去过自己的母亲,她明白痛失至亲究竟会造成怎样的伤痛。
“我去去就回。”
“那我们一同,然后喊上巴尔泽布和其余的神明一起……”
这不能将对方打的和死狗一样?
但是悠依轻轻的摇了摇头,微笑。
她抬手点了点自己心脏的位置,耐心的解释:“咒缚不允许,只说了让我一人前往。”
“……”
“放心。”她的声音平和,似乎只在这时才会明晰的彰显出她成长的那一面,她笑的温暖,像是多年之前踏鞴砂上的那个朝夕,她轻轻抚上了少年的面庞:“相信我。”
—
纸式神立下束缚之后就阅后即焚了,而悠依也依言来到了它所指定的地点。
那是一座已经废弃的村庄遗迹,如今戏台已经搭好,就静静等待着好戏开场。
一阵浓郁的恶意几乎将她裹挟在【帐】的其中,说不清道不明那究竟是源自魔神残秽的污染,还是咒灵的咒力。
总之,在踏入这场结界的第一刻开始,悠依似乎就明白了方才姐姐她深陷其中,昏迷不醒的原因。
哪怕是她现在的身体来里面都会察觉到不适,更别提寻常人了。
少女穿着一袭咒术高专的制服黑裙,她朗声道:“我应邀而来交接人质了,还劳烦请放了你们口中的伏黑夫人。”
不知是否是错觉,从空气中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窃窃私语,就仿佛始作俑者并不止一个那般。
“悠依小姐,恭候多时。”最终,还是那道不男不女的声音开了口:“现在,还请你上前,站在我们的阵法之上。”
那广场的阵法可谓是十分显眼,如此诡谲的花纹与脉络,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火坑陷阱的架势,但是悠依没有动弹,她幽幽的开口:“这似乎和束缚说好的不一样,我也没能确认到伏黑夫人的安危,为什开始提及之外的要求呢。”
这一次,暗处传来的讨论句变得愈发明显了一些,悠依可以很清楚的听到“死到临头还在得寸进尺”,“区区女人”诸如此类的话语。
她依旧保持着微笑,只是呈现出了一副与众人僵持不下的架势。
这些遣词造句实在是分外的耳熟,让她的内心萌生出了一种可能性,不,不是萌生,是和之前的那些猜想完美重合,如今更是只需要临门一脚就足矣确认。
这场阴谋的始作俑者并不止一个,而是“很多”。
虽然背后的真实主使她已经理清楚了大概,但是面前的那群乌合之众明显是对她又充满敌意又相当厌恶的架势。
啊啦,应该怎么形容这种熟悉的感觉呢?
悠依只觉得胸口突突的跳了跳,她的心脏似被一只无心之手扼住了那般,疼的能让正常人面庞发白跪地求饶,可她只是唇角不着痕迹的颤了颤,仍旧
站在原地。
“果然。()”她轻声感慨道:“这是一场并不公平的束缚呢。?()?[()]『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咒术师之间的束缚是相当于最为公平公正的契约,因为条件会在印刻下的那一瞬间就规定好,双方也必须要依言遵循咒缚之中的要求,按照要求行事才不会被束缚反噬。
可是,为何这些家伙,就像是完全脱离了这些要求,能够用束缚勒令她一般呢?
少女忽然轻盈的腾空而起——随着她的动作,那些隐藏在浓郁的魔神残秽气息之中的黑袍人间或有些惊慌失措的吓得跌倒在地,就像是之前遭遇过同类型的惊吓……
她才懒得管,在他们彻底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目光锁定到了悬停在半空之中的女子。
万幸,她的身上除了一些擦伤,以及精神遭受了这个结界的影响之外,其余倒是并无大碍。
悠依用风元素力裹挟着女子托举着慢慢放下,又用玉璋护盾将她封印好,果然,在她进入玉璋护盾的一瞬间,蹙起的眉头也变得缓和了一瞬。
安顿好了如今最重要的人,悠依捂住了自己几乎要被震碎的心脏,她缓缓的回过头,望向了那边已经整理好了仪容,似乎是打算好生训诫她一番的那群黑袍人们。
不待他们开口,悠依忽然咧齿一笑。
“难道禅院扇的例子还不够好吗?甚一哥哥?”
果不其然,随着她话音刚落,距离她最近的黑袍男人便黑着脸一把摘了斗篷——他的体型看着也比之前壮硕了许多,倒是有几分他从小厌恶到大的兄弟的意思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他的眉头抽搐着问道。
果然,他身后那群狼狈为奸的族人们也面面相觑着,见领头这位已经摊牌了,随后纷纷掀开了斗篷。
悠依看到了不少的熟面孔。
有曾经居高临下的教育过她的家族长老,有曾经因为一碗干粮就将她往死里打的后勤人员,有年少时霸凌过她的炳部队同龄男生……
“上一次【帐】的事件,你们明明距离最近却又百般理由不进入其中时,我便察觉出来了蛛丝马迹。”
“……没办法啊,实在是太明显了。”少女垂着眼眸,低低一笑。
“因为,你们让人作呕的气息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啊。”她的面色苍白,笑容柔美,轻声的来了一句。
“牙尖嘴利。”禅院甚一评价了一句之后,他的手掌暗暗用力,见少女宛若一副吃痛的模样狼狈跌倒在地,他不由得心生了一抹快意,那五官也逐渐变得扭曲。
妹妹是同父异母的亲生妹妹,他却从小便厌恶她到大。
年少时,他无比厌恶她的渺小贫弱,等到她再长大一些,他却又厌恶她的强大,强大到让人根本无法企及,强大到一同出任务时只能被她威胁,看着她的背影行事,需要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祈求她救命……她能悠哉悠哉的看着自己被咒灵追赶!
禅院甚一愤愤的想着,似乎全然就忘却了,倘若那日没有悠依,他们全部都要
() 折损在即将破壳而出的咒胎手中,死在那里,他也似乎全然忘了,自己的妹妹曾经险些被霸凌而死时,他只是蹙着眉头,恨不得赶紧划清距离那般。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笑的狂傲:“那位大人给予了我们力量,你看,现在摇尾乞怜的跪在我们面前的狗变成了你!禅院悠依,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女人,生来就应该是侍奉族中前辈大人的存在,却在获取了力量之后不好好为家族效力,让禅院一族成为咒术界的笑柄,今日我便要让你痛哭流涕的哀嚎求饶,深刻反思……”
他看到面前少女的肩膀一耸一耸,以为她在痛到流泪抽搐,刚想愉悦,却看到了女孩完全摁耐不住勾起的一边唇角。
“……你笑什么?”禅院甚一蹙眉骂道:“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的性命完全就被我们拿捏在手中——”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同意那个很明显是陷阱的束缚么?”
甚一:“……啧,不就是为了抓紧来救这个甚尔放在心尖尖上的麻瓜女人么?不过放心,这回你们谁也走不掉!我要让那家伙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他不屑的回答道,完全将内心晦暗的念头脱口而出。
“不,不,没搞清楚状况的不是我啊。”悠依忽然缓缓的站起身,她的神色如常,就仿佛心脏处从头到尾都没有受到过任何的疼痛一般,她不紧不慢的,却用一种让在场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语气,缓缓的说道:“同意你们的条件,才可以更好更快的知道你们的确切地址,不是么?”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
“嘘。”少女抬起了素白的食指,在这个时候,她笑的癫狂,宛如自己的兄长天与暴君。
“你们惊扰了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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