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小师傅 第17节(1 / 2)
“看了。老张说得拿几贴药。”夏生不自在地看向弟弟。
秋生当即就明白了,他哥哥这是不想自己全出药钱,要让他担着一半。躺在床上的是亲娘,他顾不得计较,跳下牛车,对着西觉抱歉道,“今天我有事,下次咱们再去看瓦吧。”
“你去你的。我们知道在哪,我们自己去看就成。”西觉坐在赶车位置,对秋生摆摆手,“你去忙你的。”
“那你可得好好看。他家的瓦一向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得好好问价,和老板压压价,能省一点是一点。”秋生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了。”西觉应下,赶着牛车,奔着西边的道走。
秋生站在原地看了会儿,确保他们走的方向对,这才跟着夏生往家走。“几贴药就行了吗?”
“老张说没什么大事。”
“嗯。”
兄弟两个沉默地没话说。夏生看了看自己身上打了好几块补丁的衣裳,再一看秋生穿得干净整洁,心里忍不住嫉妒。秋生当时要是不分家,自己过的日子一定比现在好。
快走到家门口,夏生突然开口,“我听说,住在你家的那户人会打猎?”
“是啊。大嫂还来买过两回肉。”
夏生撇嘴,“你大嫂是买过两回,可价格怎么和卖给别人的一样?那户人家怎么也是住在你家,怎么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
秋生不满地从鼻子里喘出粗气。
大嫂是去买过两回肉,第一回 没买到。第二回也没让她给钱。价格就是那么一说,再说肉是西觉家的,他们说卖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西觉家怎么不懂人情世故了?家里的柴火都是西觉带着劈的,每天打来的猎物尽管他和秀娘吃,从来没吝啬过。今天刚得的钱,还没揣热乎,直接就全部借给他。这样的人咋就不懂人情世故了?
“卖桃,卖桃,树上刚摘的桃。两文钱一斤!两文钱一斤!”
隔了很远,小丛就被卖桃声吸引。
头带大草帽,穿着一条黑色打满补丁裤子的老人坐在树下,面前放着两筐桃。见有牛车经过,老人眼睛发亮地大声叫卖,“卖桃,卖桃,树上刚摘的桃。两文钱一斤!过路人,买斤桃吧。水多又甜。”
兜明不不感兴趣地扭开脸,小丛认真观察着老人的言行。
老人以为小丛想吃桃,他一直盯着小丛,嘴里呦呵,“给家里娃娃买斤桃吧。”
牛车经过老人,小丛掏出怀里的桃子,在老人的注视下,“咔嚓”咬了一口,是颗脆桃,挺甜。
转个弯,往前再走三里路就是上河村。
西觉架着车进村子,一路问过去,很快找到在河边的大院子。将牛拴在院子边的树上,西觉领着兜明和小丛进了院子。
院子里一东一西地种着两棵大桑树。墙边摞着整整齐齐的青瓦片。西觉走过去拿起一片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瓦片厚实,没有裂缝,瞧着和秋生家的房子上用的瓦片差不多。
他踏进屋内,瞧见一个瘦兮兮的男人正坐在桌后打盹。西觉开口“喂”了一声,那瘦子惊醒,迅速挂上笑脸,热情招呼道,“来买瓦吗?买多少?”
“要四间房的瓦。”西觉说。
瘦子拿着算盘拨弄两下,报出价,“一共五两银子,定金要二两银子。”
“便宜点。”西觉说。秋生说了让压价。
瘦子放下算盘,依旧带笑,“这个我做不了主,我找老板和你说。”他掀开房间左侧的帘子,走了进去。
不过片刻功夫,一名身量高大的男子掀开蓝色布帘,一进屋就对众人虚虚抱了一拳,“我姓万,是这里的老板。各位是来买瓦的?”
西觉微微侧过身子看向面前的国字脸男人,轻轻点头。
“你们买四间屋子的瓦,我一共少收两百文,怎么样?”万老板一进屋子就把面前这三人的衣着、形态尽收眼底。瞧着他们打满补丁的衣服,就知道这不是个有钱人家。
“可以。什么时候交货?”西觉问他。
万老板说,“留个地址,三天后,我差人将瓦直接拉到你家去,不用你再跑一趟。”此人口音不是本地的,应该是外来户。又是想要建房的,应该是刚打算在这扎根。
西觉留下地址,交了定金,带着兜明和小丛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小丛又看见卖桃的老人。他筐中的桃子少了些许,想来是卖出去了。
“兜明。”小丛拽拽小老虎的衣角,“明儿上山咱们多摘些桃吧。这老人说能卖两文钱一斤。咱们山上的桃树多,我让猴子精帮我多摘些。早晨和柴火一起拉去镇上卖掉。”
兜明看向树底下卖桃的老头,心里开始盘算,两文钱一斤,一斤两文钱,二斤四文钱,三斤,三斤多少钱?小老虎伸出手指,苦恼地扒算。
“兜明,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小丛又扯了下小老虎的衣角。
“我在算三斤桃多少钱。”兜明茫然地看向自己的手指,小声嘀咕,“两斤桃是四文,三斤桃只多不少,五文钱吗?”
“三斤桃六文钱。”小丛告诉他正确答案,并且劝道,“兜明,你想这些干什么?你又想不明白。干嘛为难自己。”
“你说的也是。”兜明大咧咧地接受了小丛的建议,把刚刚计算时的苦恼立马抛之脑后,“那明天上山前我带个背篓去。我见秋生叔用过那个,比抱着东西方便多了。”
第24章 坨坨拉拢小丛
坨坨抱着云善一直不撒手,老老实实地坐在树底下,眼睛一直盯着院子外看。常聚在一块玩的小孩子们趴在地上兴奋地喊叫,坨坨好奇地伸长脖子,试图看清孩子们在做什么游戏。
秀娘觉得坨坨好笑,明明一副十分想出去玩的模样,还一直撑着要抱云善。她边择韭菜边说,“坨坨,你把云善放摇篮里吧。这样抱着不热吗?”
怎么不热。大夏天怀里抱着一坨发热的肉,怎么可能不热。坨坨一摸额头,甩掉手上的汗珠,倔强道,“我不热。我抱着云善。”
花旗将韭菜顶端的烂叶掐掉,意味深长地看了坨坨一眼。
云善醒来,“啊,啊——”地叫了两声,在坨坨怀里不舒服地挪动屁股。
“云善,你怎么了?”坨坨回神,一低头,对上云善的大眼睛。
“啊,啊——”云善继续叫,蹙起小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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