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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斑是只记性不太好的小猫,也没人记得她到底有多少岁。

在街上捡到斑斑,也是发生在那年冬天的事情。

那是期末考试前最后一次模拟考,他和许萍汝在办公室把试卷分好类之后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他说要送她回家。

这是很可以拿出来谈谈的事情,假如是她送他,老师送学生,倒也无可厚非。

但是他送她却不一样,他们明白,这是因为她是女人的缘故。

牵扯到男女,便是大事了。

许萍汝很不愿意让母亲看见冯雪演,从小到大,很多时候她在母亲面前是透明的,她们一直相依为命,与她们艰难生活相关的,是在家里不容置疑的母亲。

母亲,是这个小家庭里绝对的权威,她不认为小孩子之间的社交有意义,不认为男女之间有纯洁的情感,再往前推几年,她的性格更暴躁敏感。

她总是标榜自己能干,但是又总是自怨自艾,她说她人生最后的目标就是许萍汝能成家立业。

哦,也不对,在母亲眼里,女人是不需要立业的。

女人要赚钱,但是没有必要有属于自己的事业。

女人,只需要成家就可以,成家,是女人人生的最高点也是最后的结局。

许萍汝大学时代很不愿意谈恋爱,仿佛每一个男人都是会吞噬自己自由的恶魔。

她不希望自己像母亲一样,总是困在过去的往事里,守着半截墓碑过日子。

这一观念,在她终于理解到工作的意义后又获得了新的诠释。

最后,她想到今晚上即将开始的谈话,垂下的睫毛颤了颤,积攒了一天的勇气还是有些松垮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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