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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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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飞奔到芙蓉宫是晌午,终于停下的时候,窗外已经挂了月色。

其实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被允许进来。

因为是冬日,中间的时候,念春实在是怕两个人着凉,所以冒死进来放了个炭盆。

沈书云便指挥念春又去拿了一个炭盆,因为真的很冷。

她从未这样片缕不着地躺在床上,朱霁给她蒙住了厚厚的锦被,可是还免不了她会有香肩或者玉足落在外面。

京师的冬天不算冷,但是毕竟前段时日落了雪,若是这段时间沈书云着凉,还免不了喝药,那么一个月的时间便完不成帝王要求的“课业”,朱霁的美好愿望就又有波折。

还好念春是个忠仆,违逆他的旨意也进来放了几个炭火,将芙蓉宫的寝殿弄得暖融融的,以至于此刻朱霁可以披着薄薄的中衣,小心翼翼给沈书云揉小腹。

沈书云紧紧握着一块白色的斯帕,本来是放在妆奁上包手镯的,此刻却沾染了一朵梅花大小的血迹。

“还疼吗?”朱霁似乎是关怀但语气又有点坏地问。

沈书云起身要打他,却被他握住拳头:“再打我就是还要。”

沈书云羞红了脸颊,愤愤然道:“还以为大礼要在大婚当日……”

朱霁知道她嫡长女的自尊心,其实本是接受不了这样发生第一回 ,但是万事随机应变,何况他连江山都可以不要。

尽管如此想,朱霁还是继续小心揉着她有些疼痛的小腹,抱歉道:“情势危急,而且帝王尊严,要的就是臣下的处事态度,有时候结果都不重要。”

沈书云气得又去打他,“没个正经,拿着我做政绩不成?”

朱霁干脆欺身过来,把她压在身下,郑重其事道:“皇嗣之事,难道不是天大的政务?”

转而朱霁摸一摸沈书云的脸颊,看向床外的屏风处,换上一副沈书云从未见过的神情,说是有些呆呆的可爱也不为过,忽然像个小男孩,嘀咕着问沈书云:“我都这么努力了,也不知道送子娘娘来没来。”

沈书云简直被他的样子气笑,用纤细手指戳他一下:“磨磨唧唧,一点也不像你。”

朱霁从她身上下来,从后面抱住温香软玉,将鼻息埋在沈书云的秀发里,道:“无论你再怎么说我骂我气我,我也不会放手了。”

随后他呼吸渐沉,却又轻轻的唤沈书云的名字:“沈书云,沈书云,沈书云?”

“嗯,怎么了?”

朱霁闷闷地傻笑,随后像是经历了许久的颠沛流离,终于在港湾停下的小船般叹息一句:

“终于有了你,可真好。”

不一会儿,朱霁就甜美地睡着,沈书云起身去喝水,看到玻璃窗外一轮明月,圆满洁白,低头抿唇轻轻一笑。

——

一个月后,朱霁和沈书云才知道,送子娘娘真的没有来。

但是宣布沈书云为太子妃的圣旨却到达了沈家。

沈崇和沈霄都诧异不已,他们原以为沈书云此后的身份就是东宫的侍妾,即便是未来还能更上层楼,也是贤帝百年以后,看看朱霁还念不念旧情的事情了。

却没有想到一路峰回路转,不知道两个人用了什么办法劝服了帝王,改变了心意。

只是,想象中父凭女贵的期许并没有到来,反而是不久以后,沈崇被派去了临安,担任知州,等于是平级调动,但是却从京师到了地方,也算是一种暗降。

何氏却很高兴,因为可以见到嫡亲的女儿书露。只是沈霄一路上很沉闷,在他眼里没有地方比京师更好。

好在荣恩公的宅院,并没有被朝廷调配他用,而是作为太子妃的省亲别院保留下来。

这是朱霁的主意,甚至将昔日的沈府修葺一新,在墨泉边的存雄居修建了奢华的画室,给太子妃作画之用。

因为沈书云一跃登天,昔日藏有她画作的名门贵族,也都额手相庆,自家的藏画也洛阳纸贵,不可一世起来。

然而让沈家没有想到的是,到了临安的官邸下榻时,竟然还有一个人在迎接着他们。

只是翁姨娘和王氏紧紧握着这人的手,却不能再唤他一句儿孙。

沈雷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就是临安的第一官商,很快曾经属于临安萧家的那份皇室造办,都归了沈家一位神秘的远亲。

萧唯仁在婚后对沈书露并称不上好,甚至因为改朝换代,一度冷落她,又纳了妾。

如今老泰山成了地方首府,萧唯仁又没有了昔日泼天的财富,吓得赶紧遣散了妾室,对妻子恭恭敬敬起来。

只是沈书露抱着儿子,对何氏撒娇:“还是姐姐好命,这般颠沛流离,也能鱼跃龙门,洛阳纸贵。”

何氏早已经不想计较这些,只要能让女儿在近处不至于受欺负,就已经很满意。至于沈雷纳妾的事,也抛之于脑后。甚至对玉梨,偶尔还会有几份照拂。

——

收到了沈崇寄来的家书,沈书云望着东宫的窗外发呆。朱霁因为她喜欢芙蓉宫,便将自己的家私和书籍也都搬了过来。

书房里两张桌子,一张大的画案,沈书云常年在那里画画,东宫的美景被她分成十二卷画成了《东宫揽胜十二景》,作为寿礼敬贺给贤帝,收到群臣的赞叹,夸奖她才华卓绝,将来于史有载,画技绝伦。

而朱霁往往在另一张书桌上处理政务,两个人同处一室,各忙各的,却都能得到最安详快意的日月。

直到有一天,沈书云画了一半,就觉得困倦不堪,要提前就寝。

朱霁一边批阅着折子,一边嘲笑她:“许是芙蓉羹吃多了,此刻食困。”

沈书云往常会和他调笑几句,此刻却一句话也不想说,甚至困到要和衣而卧在书房的地步。

朱霁终于觉得不对劲,于是过去捧着沈书云困倦到一下一下点头的脸颊,然后去握了她的脉息。

朱霁在军营中也是跟随营里的医师学过号脉的,他眼神中焕发出无尽的喜悦和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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