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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边待诏 第2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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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母后待我如珠如玉,如何舍得欺负我。”

“除了陛下和娘娘,大魏还有谁能越得过你去。”

谢及姒冷嗤一声,“如今连缙哥哥也来与我装糊涂吗,你与皇姊伉俪情深便罢了,可你何必为了哄她高兴,纵容她辱到我门前来!”

“我……”崔缙自觉冤枉,“我何时与她伉俪情深,又何时纵她欺你了?”

谢及姒擦了擦眼泪,说道:“你知她同我说什么?她说驸马近日愈发容不得裴七郎。她本以为缙哥哥你心悦的人是我,所以才留裴七郎在身边解闷。她还说既然驸马有回心转意、与她重修旧好的迹象,那裴七郎留在身边也没什么意思,她要把裴七郎送还给我,说……说……”

崔缙额角直跳,忍怒问道:“她还说什么?”

“说要教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不能落个两头空。”

言毕,谢及姒以绢帕掩面哭了起来。

她是被宠大的性子,从未受过此等侮辱和委屈,就连崔缙听完也觉得谢及音过分,欲哄一哄谢及姒,又骤然想到她在父亲寿宴上说的那些混账话,讪讪收回了手。

见崔缙无动于衷,谢及姒哭得更加难过。

崔缙问她:“那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同裴七郎曾有婚约,在你心里,究竟是喜欢他多一些,还是喜欢我多一些?”

“他如何能同缙哥哥比!”谢及姒抽噎着辩白道,“婚姻是父母之命,而我与缙哥哥是自幼长大的情意,你和他在我心里天悬地隔,如何能比!”

“那你……为何要在家父寿宴上说那些话?”崔缙将他听到的话一字一句复述给谢及姒听,谁料谢及姒听完并无理亏之色。

“你既已是她的驸马,难道还要我在她面前作求而不得的可怜相,好让她嘲讽我、践踏我么?”她黯然道,“我当日那样说,她今日尚如此欺我,我若是在她面前表现出对缙哥哥十分之一二的喜爱,她岂不是要将我踩进泥里才肯罢休?”

崔缙闻言,望着她默然了片刻,似是在心中思量。

谢及姒梨花带雨地望着他,“这才是我的心里话,难道缙哥哥不信吗?”

“我……我心里有些乱。”

“罢了,”谢及姒自嘲地一笑,“你既已对她上心,又如何肯信我。”

“不是的,阿姒,我同她……”崔缙在心里叹了口气,“并非你想的那样。”

谢及姒望着他,微微止住了哭声。

事已至此,崔缙解释道:“在我心中,你与她亦是云泥之别,我从未想过要背弃你的情意,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同她和离,与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

“那你为何要醋她身边有男人,她名声坏了,你以后和离岂不是更容易?”

崔缙解释道:“拿裴七郎下狱是为了前朝的一桩案子,眼下还不能与你细说。”

谢及姒倒不在意这个,“什么案子不案子的,能有你我的情分重要?你莫将裴七郎弄走,否则她以后天天缠着你,又要来羞辱我!”

谢及姒一哭二闹,逼崔缙答应不再为难裴七郎。

崔缙嘴上说是为了查萧元度的下落,心里多少也有些心虚。

裴望初已沦为谢及音的奴才,世人甚至笑称其为“谢七郎”,他若真知道萧元度的下落,萧元度也不会坐等着被抓。

自己若是因这点小事就跑去太成帝面前请旨,最后却未审出结果,只会让太成帝觉得自己没用,平添麻烦。

说到底,他昨晚是被谢及音回护裴望初的态度气着了,所以才会放话说要找太成帝请旨,今日若非阿姒及时劝住他,他恐怕已入了谢及音的圈套。

“你放心,阿姒,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她在你面前颠倒黑白,我与她有名无分,更不在意她身边都有什么人。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你我终有一天能长相厮守。”崔缙向谢及姒保证道。

谢及姒破涕为笑,“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他们说开了误解,痛快地在一起饮宴说笑,谢及姒玉手把盏,笑靥如花,柔柔地望着崔缙。

然而她心里却比面上更痛快些。

谢及音竟敢跑来她面前耀武扬威,说已治得驸马回心转意,让她以后少动歪心思。

得让她乐极生悲,鸡飞蛋打,她才能明白谢家只有一个讨人喜欢的姑娘,她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谢及姒心里思至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25章 星罗

眼见着到了十一月底, 若是裴道宣的夫人真的怀孕,至少已有四个月,到了该显怀的时候。

谢端静说裴星罗很可能被赏给了王家或者杨家, 恰逢王家设宴,谢及音以受王六郎之邀为名,带裴望初一起前往铜陵街王氏宅邸。

王氏兴于太原,家风淳朴,洛阳这支亦不喜奢华, 宅中陈设古朴典雅, 仆从数量勉强够用,大多是皇上赏下来的, 里里外外穿梭忙碌。

谢及音不认识裴道宣的夫人, 她看向裴望初,裴望初轻轻摇头。

恰逢王六郎出来迎接她,谢及音与他比肩并行,说想到各处逛逛。王六郎对她亲切的态度受宠若惊, 便一路引着她从前院到后院, 沿假山池塘、轩厅桥廊缓缓行走,给她介绍各处景观的意趣。

开宴入席后, 谢及音低声问裴望初, 裴望初道:“看到了几个堂妹,若非有意分开, 星罗应该也在王家。”

谢及音端起酒盏,以袖掩面,“那你去找吧, 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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