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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后一个母系神祇 第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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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并不在乎她的生死,不过祂难得地动了一点恻隐之心,问她还有什么遗愿。

祂只是想听听她的愿望,好奇作为祂转生者的巫马姳会用这个机会来做些什么?

巫马姳似乎也清楚自己的处境,她的身体被一位不知名的神灵占据了,可是她起不了反抗的念头,只能用最后的力气向祂祈求:“求您,杀了他,杀了妫海城!”

白昼有些惊讶了,为巫马姳那一刻流露出来的怨毒,祂倒是有些欣赏她了。

不过祂还是拒绝了巫马姳的请求,“我帮不了你。”

祂是代表生命和光明的女神,杀戮是祂的孪生妹妹管的事情,不过那时候人类管杀戮女神叫做战神,后来又因为畏惧死亡的力量,把杀戮女神封印在了合虚山的一座雪山山脉底下,希望能借助和杀神一同诞生的生命女神的力量,镇压杀神的戾气。

那是人类和仙家第一次联合起来,弑神。

那一战持续了整整七年,人间血流成河,杀戮女神骤然遭到人类的背叛,勃然大怒,祂生来掌握死亡的力量,并不将人类这群蝼蚁放在眼里。

白昼仍然记得,杀戮女神战败兵解的那一天,祂紫色的眼睛里出现裂痕,流出血红色的眼泪,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为何?”

生命和死亡是一对孪生姐妹,祂们的力量此消彼长,互相制衡,如果死亡从世间消失,只剩下生命,那么白昼就会因为力量毫无节制地生长而陷入紊乱状态。

所以祂不得不主动削减自己的力量。

但是谁也不知道当初白昼为什么要对杀戮女神下手,更不知道祂为什么会出手帮助人类。

这位被人类尊称为母神的女神,可不是什么心软的神。祂慈悲得近乎冷漠,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众生的苦难。

就算是面对身为自己转生者的巫马姳,祂也未有半分心软。

就在祂拒绝巫马姳之后,巫马姳的灵魂开始挣扎起来,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白昼忠告她:“十殿阎罗会丈量人生前罪恶,你和妫海城的恩怨会得到审判。”

白昼并没有说谎,一般情况下确实如此,除非这人是仙家转世,俗称关系户,这种人只是来人间一世,当然也不会得到惩罚。

“不——”巫马姳的灵魂在一片片碎裂:“我要他现在就付出代价,来世的惩罚有什么用,凭什么他今生就可以践踏我,利用我,又抛弃我——”

原来是个只讲今生不讲来世的小家伙,白昼觉得她很有意思,并用一团白光凝住了她的魂魄,让她不至于瞬间消散。

巫马姳对这位神秘的神明生不出反抗的心思,只能希冀于她的哀求能够打动祂。

但是白昼没有耐心听她的诉苦,直接将她送进了轮回。

不过巫马姳的哀求并不是毫无作用,巫马姳听见那位神明说:“吾承诺,他会付出代价。”

如果妫海城不是关系户,他将受到十殿阎罗的审判;如果他是关系户的话,白昼会亲自审判他。

解决了巫马姳的残留问题后,白昼开始审视面前的妫海城,他应该算人类中长得还像模像样的,但在白昼这种活得长又看脸的神眼里,模样只能算清秀了。

妫海城并没有察觉到刚才时空的停止,他因为“巫马姳”的话怒不可遏:“孤警告你,妫海塘是乱臣贼子,孤迟早会将他的头颅砍下来……你现在是孤的皇妃,不要再惦念别的男人……”

妫海城阴恻恻地道:“不要挑战孤的耐心。”

白昼觉得有意思极了,巫马姳喜欢妫海城,才会蓄意接近妫海塘,以未婚妻的身份窃取情报,甚至最后帮妫海城篡改了传位圣旨。

结果妫海城竟然怀疑巫马姳移情别恋?看来他也很清楚自己不值得被人爱。

至于妫海城要纳巫马姳为皇妃,到底是像外界传闻那样为了羞辱妫海塘,还是为别的原因,比如他确实对巫马姳有一些感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在白昼看来,妫海城对巫马姳的感情,甚至不如祂对祂养的仙兽。

白昼的不说话让妫海城误以为祂被吓到了,妫海城语气稍缓:“以前的事情孤既往不咎,过几天行封妃典礼,你不要再想着逃跑,否则孤不敢保证将军府那些人的命。”

妫海城走后,小丫鬟抱着祂哭起来:“我的小姐哟,你怎么这么命苦?”听得白昼脑袋疼。

白昼伸手,摸喜妹的脑袋,就像祂在合虚山摸鲲鸟一样,“他娶不了我。”

喜妹一惊:“小小小……小姐,您要干什么?您别想着逃跑了,咱们哪里躲得过这满城禁军?再说贤王在千里之外,咱们两个弱女子要怎么过去呢?”

巫马姳和妫海城当初是私会,就连身边的丫鬟也不清楚。那会儿她是贤王妫海塘的未婚妻,人人都道她贤良淑德,在妫海塘染上怪病的时候竟然主动向皇帝请命,请求进王府照顾妫海塘。

喜妹也以为巫马姳对妫海塘情深不悔,流着眼泪劝她:“小姐,您就别惦记贤王,喜妹斗胆说一句,他现在当了反贼,把您一个人留在京城,又把您置于何地自处?圣上的脾气虽然差了一点,但到底也没对您做什么,或许对您也是有那么一两分情意在的……”

白昼发现这一对主仆都是有意思的人。

巫马姳表面娇弱实则刚烈,外人都道她温柔贤淑是当代女子的典范,实则她未婚时就与人私通,甚至可以为了心上人潜伏到一个不爱的男人身边,为他窃取情报。又在发现心上人背叛欺骗自己之后,宁愿拉着他一起永堕地狱,也不愿意摇尾乞怜。

小丫鬟喜妹倒是很省时夺势,一方面劝主子忍忍,等到贤王和将军打进京来就能过上好日子;另一方面又说皇帝还不错,这日子勉强也能过。

总之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现在谁当家就听谁的话。

白昼觉得她说的不对,祂指了指此处的破壁残垣:“他这叫对我有情意?”

要白昼说,这两个男人一个都不是好东西。不过也是,祂转生就是受情爱之苦,能分到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喜妹绞尽脑汁,结结巴巴地说:“对……对啊,您是贤王的未婚妻,圣上那么厌恶贤王,就算想羞辱贤王也有一千一万种方法,何必要封您为妃?说不定,说不定以前就对您有……您以前也是京城闻名的大美人呢!”

白昼叹气:“喜妹,话本还是要少看一点,伤害是伤害,爱是爱,这两者永远不能划上等同的符号。”

喜妹若有所思,但还是没懂。

喜妹的这套想法虽然荒唐离谱,但宫中竟有不少人信这副说辞。于是白昼让喜妹把这些话和宫中管事的公公说了,果然给换了一个新住处。

喜妹不解:“小姐,您之前不还说这些话是错的?”

白昼笑眯眯地说:“但是信的人多啊,你不觉得现在住的地方宽敞多了吗?”

喜妹越发弄不懂小姐了:“那您真的准备安心做陛下的皇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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