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融合世界(1 / 2)
热水器有问题。
这个理由属实过于明显,也不高明。
稍微多想一点就能发现隐藏在背后的心思。
但夏油杰现在没办法再继续保持理智了,身边有一个,不对,有一群致力于撬他墙角的人,他再佛系下去人怕是真要被撬走。
他不是对自己和奏没信心,他是对禅院甚尔这类人没信心。
然而神宫寺奏并没有多想,只把禅院家热水器大多老旧常年不修当做客观事实,属实没有大家族的风范。
他按住头上的毛巾朝夏油杰双手看去,见对方果然已经带好了换洗衣物和毛巾就侧身让开,“你进去洗吧。”
至此,神宫寺奏都没有怀疑夏油杰,甚至都没有想过对方有可能碰见禅院甚尔。
夏油杰的脚仍停在原处没有挪动,面上是浴室飘出的湿暖气息都融化不了的寒霜,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我看到禅院从你这里出来。”
听到这句话,神宫寺奏按压毛巾的动作顿住,无声地掀起眼睫。
面前的青年仍是那么站着,身上也被寒气浸染,但结合那句话总觉得他身上的寒意是另一种情绪导致的。
首先,夏油是认真的,想要他解释清楚事情的经过。
其次,单这一句话也包含了诸多个人情绪。
神宫寺奏突然有种看到对方新的一面的新奇感,他竟然觉得夏油是在向他控诉这件事。
而夏油,即便是控诉也是极为内敛的。
如同沉睡的活火山,里面流动着炙热、躁动的岩浆,却始终能压抑、忍耐着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他一开始就在这洗澡,我打开门就看到他……”神宫寺奏观察着夏油杰的表情,话说到这里立马补充下一句,“他刚洗好要出来,穿得太少了,我看天气冷,就让他多穿点。”
说完,神宫寺奏见夏油杰神色并没有好转,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对方像是有话要说。
“他说,你把自己的毛巾给他了。”
夏油杰微微转过头,不着痕迹地错开了视线,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但神宫寺奏已经在这个特殊的气氛中进入了角色,知道平常寡言的人突然提起了什么就是在意什么。
很别扭的模样,和夏油杰平时的状态很不一样,他并不讨厌。
“嗯,确实是我给的。”神宫寺奏觉得这种事没必要那么在意,那只是一块毛巾而已,“外面这么冷,我觉得还是擦一下头发比较好。”
不知不觉间,他开始解释起来,希望夏油不要想太多。
“他不需要。”夏油杰突然开口,转头盯着少年仰起的面容,白皙的皮肤被热气熏出了漂亮的粉色,几缕未干的银色发丝下,一双清澈而凌厉的凤眸也在关注着他。
这让他的心软成了一片。
“他是天与咒缚,体质没那么容易生病,不用太关心。”夏油杰上前一步,抬起一只手将少年的外套拢得更为严实,“我更
在意的是你。”()
神宫寺奏抬眼看着他,表示自己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才能在听到后如此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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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也从他眼神中得到回应,心绪稍缓。
奏也是在禅院甚尔的算计下意外遇到对方的,更是出于好心才会把毛巾给对方,除此之外并没有出格的事情。
他相信奏,在听到解释后就不再回想禅院甚尔得意的嘴脸。
“好了,不说这事了。”夏油杰温热的手掌拢住少年单薄的肩膀,“你快去房间把头发烘干,我洗好就过来。”
神宫寺奏应了一声,看到夏油杰手里拿了两条毛巾,就放心回房间了。
厚实干燥的毛巾裹着头发,有效地阻隔了寒气的侵袭,神宫寺奏没受多少冻就回到了房间,瞬间被暖气包裹,周身一片温暖舒适。
他脱下了驱寒的外套,把毛巾挂在肩上,然后一点点将盘发的发绳取下来,边取边向里走,坐在软垫上继续用毛巾擦拭发尾水迹。
由于暖气充足,他只是将头发擦至不再滴水便停手,等待它自然烘干即可。
在等待烘干,也是等夏油杰洗好的期间,神宫寺奏从房间书架找了一本书翻看。
禅院家族历史悠久,家底殷实,书架上的书自然也有些年头了,放进博物馆里收藏都不是问题。
然而神宫寺奏对古书兴趣不大,之前做神子的时候就看过很多,这次只选了看上去比较新且干净的一本,并挑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倚着凭几,眼睫半垂,银发随着烘干变得柔软蓬松,垂在胸前颈后,恰好的暖色灯光映照在他玉似的面庞上,岁月静好让人挪不开眼。
夏油杰洗完澡回来,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幅美人图。
舍不得将目光从这暖玉雕琢出的人身上移开,关门都是背对着合上的,擦自己湿发的动作都不敢太大,怕挡了视线。
等身上沾染的寒气驱散,夏油杰才在神宫寺奏身边坐下,目光顺着精致的眉眼,一寸寸挪到捧着书的那只手。
神宫寺奏快成年了,手也生得不算小,五指修长,指节分明,关节处泛着莹润的粉,圆润的指甲也是粉的,单手扣着书本,腕部骨感的凸起。
夏油杰的注意力全在神宫寺奏身上,也没想分出来关注对方在看什么书,毕竟书只是对方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工具。
就在他盘腿坐下的几秒钟时间里,神宫寺奏的视线也已经从书本上离开,微微转头落在他侧脸。
虽然已经看过感受过,但像现在这样都披散着头发,紧贴着坐在温暖的房间里还是第一次,那股莫名的感受也更加鲜明强烈。
夏油真的成熟了很多,不仅是从容貌上,还是气质上,都有着质的转变。
十年光阴里,他的眉眼、鼻骨更为硬挺锋利,本就内敛深沉的性格也沉淀出更为浑厚的气息,就像一瓶陈年佳酿,风发的意气与锐利经过贮存变得平静悠远,也更为香醇。
直到现在,神宫寺奏才仿佛对这十年有了直观感受,想着想着,又有
() 些微妙的怅然。
十年的时间让他们变化了很多,夏油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而他仍然是十多岁的模样,只能被人看着长大。
然而这一切仅仅是源于他想要体验校园生活的念头,如果早知道会遇到他们,他大概不会这么做。
夏油杰注意到神宫寺奏看向自己的目光,便收回视线,重新落回对方脸上。
神宫寺奏合上书放在一旁,抬手将青年脸侧垂落的碎发轻轻拨到其耳后,指腹触及对方硬朗的眉骨,这才得出原来并不会被这锋利的骨头划伤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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