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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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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槿也从宋辰远的话语中听出了他的态度,虽然她是宋家的恩人,却不适合做宋家的少夫人。

初绿原本哭得红肿的眼睛又浸了泪水,“多谢宋将军。”

沈亦槿道:“宋将军放心,小女已明确拒绝了宋公子,一时间宋公子怕是难以接受,时日一久终会遂将军的意的。”

宋辰远不再言语,只用感谢的目光看着她。

沈亦槿拉着初绿走进了厢房。

宋有光躺在床上,双眸紧闭,气息微弱,从边疆回来后略显沧桑的脸庞消瘦了很多。

初绿屏退了屋内伺候的婢女,对沈亦槿道:“公子已经两日滴水未进,也喝不进去药,喝了就吐,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喂不进去,他时而同现在这般安静,时而喃喃自语,大多都和姑娘有关。”

沈亦槿来到宋有光病床前,看着气息奄奄的男子,她心中十分愧疚,她可以用性命报答宋有光,但却再也无法以身相许了。

“我再试着给公子喂药吧。”

初绿说着就端起了桌上的药,自己先喝下一口,然后对嘴给宋有光下去。

动作十分熟练。

就像初绿所言,药到了宋有光口中,他一点不下咽,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似乎是喂药惊扰到了宋有光,他喃喃道:“为什么不能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边说边咳嗽,有更多的药流了出来。

初绿忙用帕子擦干净,又像是哄孩子一样,轻拍着宋有光,重新让他安静了下来。

如此反复了几次,都无济于事。

可初绿仍不可放弃,还要继续,沈亦槿拉住她,“你太累了,歇一会吧。”

“可是宋公子再不喝药,会死的!”

沈亦槿沉默,松开了初绿的手,就在初绿要继续尝试喂药时,房门被人推开。

两人向门口看去,却惊奇地看见了宫里的太医。

太医见到沈亦槿先行礼道:“沈姑娘有礼了,陛下听闻宋公子病重,特让老臣前来医治。”

沈亦槿隐隐觉得李彦逐这么做是因为自己,她忙道:“有劳太医了。”

太医诊治后说宋有光的刀伤旧疾只不过是引发昏迷的诱因,他不愿清醒的根本原因,是有不想面对的事情,并没有醒来的意志,是一种自我逃避,还说想要让他醒来就需要想办法解开心结。

开了药方后,宋辰远送太医离去。

初绿不知所措对沈亦槿道:“姑娘,要不你先答应宋公子的迎娶,等宋公子清醒后再从长计议。”

沈亦槿摇头,“不行。”

宋辰远也从门外进来,二话不说就要给沈亦槿下跪,沈亦槿忙扶住他,“宋将军,这样做治标不治本,你们且别急,或许我有办法。”

沈亦槿想起了母亲去世后父亲也曾是这般,还好有自己和哥哥,让父亲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只是宋有光心中难以割舍的感情,并不是宋辰远而是双双离世的方家父母,还有差点成为他妻子的自己。

她没想到宋有光对感情如此执拗,即使这般,她也不能再说违心的话来诓骗宋有光,待他清醒后自己还是会拒绝,那样岂不是更加残忍?

沈亦槿由此想到个或许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她将初绿拉到宋有光床边,“初绿姑娘,此办法只有你能行。”

第一百零五章

宋有光品行端正, 为人正直,有恩必报,若说今生他亏欠最多的人就是初绿了, 亏欠固然比不上亲情和儿女私情,但却可以让宋有光心有挂念,认为自己还有未做完的事, 以此将他唤醒。

这或许是促成两人的契机。

若实在不行,她再连夜到云林寺请林惜前来相救。

“初绿姑娘,还请你对宋公子说些自己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是爱慕也好, 是怨恨也好, 哪怕是不甘是埋怨, 甚至是委屈是劝解,将你心里想说的都说出来。”

“沈姑娘,这……”初绿不明所以抬头看向沈亦槿, “宋公子爱慕的人是你,昏迷中呼喊的也是姑娘。”

宋辰远也道:“初绿的心意有光已经知晓了,这怕是没用。”

沈亦槿道:“宋将军别担心, 我们可以先试试, 宋公子人品贵重,知恩图报, 初绿姑娘为宋公子付出良多, 定然也在宋公子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宋辰远叹息一声点头,“好, 就先试试吧。”

沈亦槿拍了拍初绿的肩膀, “初绿姑娘, 我想你一定有很多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或许是怕他恼怒,或许是怕他再也不见你,从而没说出口的话。如今他躺在这里无法恼怒也无法避而不见,就当是最后的机会,说给他听吧。”

宋有光生性良善,他的心定然也不是铁石一块,李彦逐那般铁石心肠的人都能对她动容,她相信初绿做得不会比自己少,况且宋有光在自己这里伤了情,说不定此时正是个好契机。

沈亦槿对宋辰远道:“宋将军,我们都出去吧。”

宋辰远点点头,两人退出了厢房。

整个房间就剩下了初绿和昏迷的宋有光,初绿看着宋有光苍白的面庞,轻轻抚了上去,叹息一声道:“沈姑娘让我对你说不敢说的话,其实公子是知道的,自你昏迷以来,我每日都在公子耳边呼唤,对你诉说情意,可公子从未给予我回应。”

“我不知道此时还能对公子说些什么,但当沈姑娘说我也可以说怨说委屈的时候,我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过公子的事。还记得公子得知了沈姑娘偷偷跟随陛下去北地的消息后,第一次在无忧斋喝得不省人事,那时我是存了私心的,原本可以将公子送去别的厢房,却让人抬公子来到了我的闺房。我们二人分明清清白白,我却不惜抛却女儿家的名声,故意将此事传了出去。”

“或许公子是知道的,一切都是我故意的,或许公子认为女子的名节更重要,才没有拆穿我。若公子早前不知,如今才知,定然要恼怒生气吧,能把公子气醒,是不是也挺好?哪怕公子醒后再也不见我,也好过我们阴阳相隔。”

“我从来没对公子说过,我有多么羡慕沈姑娘,不仅仅因为沈姑娘是公子爱慕的人,还因为她能收回对陛下的心,沈姑娘为陛下付出多少想必公子也是知晓的,可她的心被伤透之后,说放下就能放下,实在让我羡慕。”

“或许我迟迟放不下公子的原因,是公子比陛下仁慈吧,你会在我房中清醒后大方说出自己有爱慕之人,无法娶我,请见谅,但又承认自己毁了我的清白,今后我若有事相求,你定不推辞。若换了沈姑娘和陛下,定然是恶言相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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