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傅娇不觉得意外,李洵不来找她才奇怪,她嗯了一声。
玉菱睨了她一眼,小声道:“姑娘可还是因为清林苑那个宫女的事情在生气?”
当天玉菱也跟着去了清林苑,得知太子殿下有侍妾的那一瞬间,她也有些不可置信。
在她看来,太子殿下对她家姑娘情意深重,怎会同别的庸脂俗粉缠绵不清。甚至是他连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
可很快她就想通了,他可是太子殿下啊,天下女人都是他的。他不应只有姑娘一人,也不会只有姑娘一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对姑娘来说,终是妄念。
就连对皇后一往情深的当今圣上,也没能做到一生只一个妻子,纳了二个妃,和别人生了好几个孩子。
她都明白的道理,姑娘应该更是通透。
正是因为明白得太深,所以伤得才更重。
从清林苑回来,姑娘悄悄挪了院子,把自己关进房间,谁也不肯见。
姑娘大抵也是知道,这件事容不得她不满,太子殿下不会因为她伤心难过便不纳二色,不宠幸别人。
“没什么好生气的,太子一妃,二良娣,四孺人,数不清的侍妾,礼法都允他有,我凭什么干涉?”
玉菱见她慢条斯理说话的模样,心里突然生出不祥的预感,这回殿下约摸是碰到姑娘的逆鳞了。
姑娘大张旗鼓撒泼吵闹,她心里还安稳些,她越是沉静如水,玉菱就摸不清平静的水下藏了多少惊涛骇浪。
迟疑片刻后,玉菱从袖子里取出一粒鹅蛋大小的东珠,递到傅娇手边,笑着说道:“殿下说你很喜欢这枚东珠,他特意到皇后宫里给你讨来的。”
傅娇扫了一眼玉菱手里的珠子。好的东珠难得,鹅蛋大小的东珠更是凤毛麟角。之前皇后千秋节,她在东宫看到过一次,感叹过一句。
时隔这么久,倒没想到他把自己顺口的一句话给记了下来,还专程向皇后讨来。
她握着珠子,温润的手感传来。对着天光看了眼,珠子通体温润通透,听说它能散发出月光般的珠华,晚上都不用点灯。
玉菱注视着姑娘的面容,只见她脸上并没有欣喜,也没有别的表情,一直淡淡的。她心知不好,这回姑娘的气不是送些奇珍异宝便能抵消得了的。
“玉菱。”傅娇把珠子放到一旁,喊着玉菱说:“去告诉刘瑾,明天我想见太子一面。”
玉菱道好,却又有些纳闷:“姑娘要见太子,直接去东宫不就好了?”
“不去东宫。”傅娇摇摇头,想到明天她要和李洵说的话,还不知道届时他会如何反应,若去了东宫,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若要做些什么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要在何处?”
傅娇端坐在凳子上,细白的手相叠放在双膝,眼眸微微垂下,略思索片刻回她说:“明天是大皇子分府的日子,给咱们府上也下了请帖,就在大皇子府上吧。”
在傅娇看来,她和李洵的事情能无声无息结束最好,闹得人尽皆知谁都不体面。不过李洵天性使然,他不是能轻易善罢甘休的人。
他的性子一上来,没几个人能镇得住,也就大皇子他多少会顾忌几分。
她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不得不防着。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要是觉得情节引起不适,一定要趁早溜,千万不要抱着或许以后就好了的心态继续硬着头皮看,因为这篇就是个疯批狗男人的故事,他后面可能会越来越狗。
第7章
刘瑾最近日子可不大好过,傅家姑娘这回动了真格,任谁去请都不出来。殿下亲自上了趟门,她都不肯露面。
之前还愿见见公主,这回竟是连公主都拒之门外。
太子殿下火气旺,东宫里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低着头干活,没一个敢抬眼看他。
生怕一着不慎,就引火烧身。
玉菱的消息对刘瑾而言,无异于久旱逢甘霖,他恨不得立马给玉菱塑金身供香火顶礼膜拜。
傅家姑娘主动邀殿下相见,那定是气儿消了,事情想通了,来给殿下递台阶的。
殿下的气儿一顺,他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他心情欢快,连忙披了斗篷到宫门口迎接殿下。
今天因为苏杭官员贪墨一案,皇上很是不满地责骂了太子半晌,斥他办事不利。动怒间说了句:“这么多年太子真是白当了,连这点事你都办不好。”
苏杭官员贪墨去年李洵就查出真相,证据确凿,上书数次让皇上重惩这群人以儆效尤。皇上优柔寡断,担心牵一发动全身,一直隐忍不发。
这群贪得无厌的蠹虫,今年夏天贪了工部拨下修葺江堤的五万白银,天降大水冲毁堤岸,淹没良田千亩,成千上万的百姓流离失所。
到头来,全都成了李洵的罪过。
李洵心情本就烦躁,听他这么一说,无所谓地回了句:“儿臣办事不利,父皇可另举贤能来堪此大任。”
皇上心烦意乱之下,抓起玉印砸到他面前:“但凡你长兄身体好些,也轮不到你站在这里忤逆朕。”
他看了李洵一眼,果然见他面罩寒霜,目光冰冷。他看着李洵这种臭脸,不知为何竟隐隐觉得不适。
明德皇帝子嗣不丰,仅有四个儿子,长子李述身体虚弱,三子李麒资质平庸,幼子李达不好朝政好诗文。
几个儿子里,李洵从来不是个听话的儿子,小时候来了性子竟是谁的面子也不管。
明德皇帝宅心仁厚,从做太子时便信奉一个“仁”字,所以最不喜欢李洵狠厉的雷霆手段,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儿子里只有李洵像个皇帝,该狠厉时狠厉,该怀柔时怀柔,辅政两年以来政绩十分好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