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2)
对上她那张惊恐的脸,李洵的眉眼霎时间沉了几分。
他昨夜失控下手没轻没重,今日上朝他惦念了很久,所以想过来瞧上一眼。
到了之后看到她惊惧交加的神情,那点担心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怕什么?孤能吃了你不成。”李洵撒手放下珠帘,帘子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坐到床畔,靠近她。
他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傅娇,她白着脸扯了扯被子,颤着眼睫觑他道:“你昨夜差点要了我的命,就不能让我缓两天。”
知道她想歪了,李洵皱眉道:“孤是野兽不成?成日想着那档子事?”
傅娇没说话,唇紧紧抿成一线。
李洵拉人入怀,傅娇下意识扭开身躯,衣袖被他拉开些许,露出手腕上的青痕。
“上药了没?”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青痕。
傅娇脸上红得就快滴血,别过头恨声说:“没有。”
“哦,孤帮你上药。”他皱了皱眉,拉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傅娇下意识就要躲,他一把摁着她的肩膀,半含笑半威胁地说:“娇娇,别乱动,否则后悔的是你。”
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傅娇恼怒地抬手打他,他一把制住她的双手,然后撸起她的袖子看伤痕。。
傅娇心头大惊,他却只是规规矩矩地给她上药,倒真的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给她身上各处都上了药,动作轻柔得让傅娇有种错觉,好似之前的溫柔郎君又回来了。
他老老实实给她上完药,傅娇的心上刚松了口气,便听他的声音幽幽传来:“孤记得,昨天晚上伤着你了,上药了没?”
傅娇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里,手脚并用地往床脚爬去,却被他拉住腳踝,轻轻一扯又把她拖回面前,他唇角微微一勾,玩味地笑道:“你身上何处孤未曾親过,看一眼怎么了?”
傅娇气得银牙咬碎,一脚踹到他胸口:“你无耻!”
作者有话说:
这应该是一个不屈服的故事~~~~~
第29章
“辽国和大魏相安无事多少年, 如今贸然出兵,岂不是显得咱们很没有大国风范?两国交好已是难得,挑起战事对百姓没有任何好处。”
“战事可不兴讲究风度, 若是让辽国掌握先机出兵,恐怕我们难以应对。”
“可他刚登基就向朝廷进贡,贡税比他父汗还要丰厚。”皇帝微微抬眼, “他谦卑称大魏为上国,我们岂有出兵之理?”
“这是权宜之计。”李洵道:“他登基不久,辽国又刚经历过大乱, 这个时候他自然采取怀柔之策, 待他羽翼渐丰, 站稳脚跟, 到时候就为时晚矣。”
皇帝闻言不喜,他广施仁政,与他国相交也信奉井水不犯河水, 这些年和周边各国相处融洽。只不过今年年初边境和辽国略有些摩擦,李洵便上表奏疏要对辽国出兵。
“太子未免过于草木皆兵。”皇帝睨了他一眼:“辽国自太、祖皇帝起,向中原称臣几十载, 如今澹台蹇一个毛口小儿刚刚登基, 能翻出如何风浪?”
李洵则不以为然:“辽国可汗年初病逝,如今三皇子登基称帝。三皇子此前在辽国皇室几乎没有存在感, 可汗离世之后, 他趁几个皇子内乱斗得如火如荼之际,趁机招兵买马扩充实力, 左手渔翁之利, 足见此人手腕、能力惊人。”
据辽国的探子传回来的线报, 今年年初辽国的内乱, 三皇子躲在人后翻云弄雨,将辽国手握兵权根基深厚的几位皇子耍得团团转,那一系列的手段不可谓不漂亮。
李洵听了都不免赞一句有勇有谋,胆色与智谋皆是出类拔萃。
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任由一个这样的人继任辽国汗王之位,将来必是大魏的心腹之患。
“那又如何?大魏兵强马健,岂会惧他区区蛮夷之邦?”
李洵嗤笑一声,说道:“父皇所言不假,可你有没有想过,大魏自太、祖建国以来,经历了几十年的太平盛世,如今人人安居乐业,将士们休兵罢战多年,又怎比得上辽国在虎狼环饲的环境里,多年善战,老弱妇孺皆可上阵为兵。”
“太子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皇帝道。
李洵情知皇帝刚愎自用,为政多年一向如此。口口声声道为百姓好,实则既无打破樊笼的魄力,也没有就着烂泥糊墙的本事,他辅政这几年以来,不知为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幸得两位先祖皇帝将国基筑得老实,否则恐怕早就漏洞百出。
澹台蹇的野心绝不止于辽国汗王之位,他不信一头蛰伏多年的野狼,站在草原之巅南望时,不为物产丰饶、秀眉壮阔的中原大地而动心。
李洵见说不通他,便不再提这事了。
说完正事,皇帝想起一些私事,问他道:“最近你可知那个韩在和知絮又怎么样了?”
“怎么?”李洵挑了挑眉。
提起这两人,皇帝头疼欲裂:“若是见着韩在了,你问问他到底要作何?若是想死,便直言。”
李洵扶额,不将他的话当真,不过是和李知絮一样,过过嘴瘾罢了,真让他下旨,玉玺比谁都收得快。
他无奈笑笑说:“好。”
皇帝看到他,不免又想起李述,心自悲生:“对了,听说你母后前段时间赐死了傅氏。”
“是有这事。”李洵道:“不过儿臣救下了她,让太医给她解了毒。正想请父皇示下,要如何处置?总不能真把人杀了。”
皇帝道:“人活着便好,太傅是太、祖皇帝的肱股之臣,她父亲因公殉职,兄长在前线为大魏守边关,此番遇难亦是生死未卜,就剩这么个孙女儿在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朕就算死了下到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太、祖皇帝。”
他比皇后更多几分理智,思虑片刻道:“暂且放在王府为述儿守丧,等述儿入了陵,再把她送到璁州去。”
“母后那儿如何交代?”
皇帝道:“她悲伤过度,行事难免过激,此事傅氏委实无辜,她那里自有朕去说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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