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2 / 2)
她从携带的小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笼子,
那小笼子刚掏出来,不过巴掌大小,扔到地上时,却变成了半人高。
这是温昭昭在出来前,从仓库中拿来的,最开始收缴来的那枚金笼,也是受了方刚的启发,温昭昭才想到用它来存放物品。
想要制造混乱,自然要有能变成混乱的东西。
与拍卖会相关的事情,温昭昭知道的不多,但这一次来牧场,攻击的人中,就有一位属于拍卖会高层的人物,对于这次计划来说,一位这样的人物,足够了。
金笼子里放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方刚的项上人头。
作为管理层,至少在拍卖会中,认识他的人应当不少,他凄惨的尸身一旦出现在拍卖会的某个角落,被人发现引起的恐慌,应该不会小。
怀着这样的想法,温昭昭催生了趁上厕所的时候藏在走廊花盆里的小种子,让藤蔓爬了出来,顺着天花板,一点点的挪到了拍卖厅
现在所有人都集中在了休息的区域,原本最热闹的拍卖大厅,反而只有几个驻守的家伙还在那里。
那里的灯光很暗,拍卖台上没了人,几人也不往台上看,只是警戒的看着黑暗的地方,以防有人忽然过来偷袭。
藤蔓就这么光明正大的顺着房屋的结构,从柱子爬到了顶端的吊灯上,变成了一个带有自然风味的装饰。
温昭昭拜托展霆跑了一次。
同样身为大鬼,其实他的速度并没有文秀和童薇那么快,但同样的,展霆也有属于自己的优势。
他更趋近于人,准确的来说,是他的魂体能够触摸到现实之物。
从那把大斧头就能看出来这个特点,温昭昭和他契约之后,给他增加了能量,这个特点便更为明显了。
地上的金笼子打开了,血淋淋的头颅展现在几人面前,让温昭昭有些不适的移开了眼神,下一秒,她就意识到了在运输过程中会产生滴落的血迹,这可能会为后续的拍卖会的调查提供线索。
考虑到这一点,温昭昭没有直接将头拿出来,而是叫展霆往里面淋了一杯水,又拍了拍尤弥的手臂,示意他干活。
小鱼慢悠悠的抬了一下手,温昭昭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做的,那些淋上去的水,立刻结成了冰。
鬼怪的速度很快,不会拖到冰块融化的时候,如此一来,便不用担心在运送过程中会落下血迹了。
温昭昭将方刚的头交给了展霆,耳语了几句,高大的鬼怪即刻消失在屋里。
昏暗的大厅很是寂静,仅有的五名守卫,正在有序的巡逻着,今日已经毁坏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他们都盼着能抓到那个小贼,否则这份过失肯定要怪到守卫团头上,到时候这份肥差保不保得住就不一定了。
能进到守卫团的人,多少都是有些关系在的,因此还算团结,想的也没有那么多,只希望将贼人捉住,继续在这里混日子。
他们每隔两分钟就会绕着拍卖会大厅的墙壁走上一圈,确保每个大门和每个能隐藏的地方都没有人。
在客人们离去的第四十分钟,守卫们照旧开始了巡逻。
这已经是第二十圈了,人总是在最开始的时候保持最高的警惕,在之后,这种警惕性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变弱。
大厅的面积大概跟小型操场差不多大,守卫们走了二十多圈,也有些疲惫,从最开始的默默无言到现在,渐渐会说些闲话,来打发这种机械运动带来的疲倦。
大厅很大,又没有人,大声讲话会产生很大的回声,所以几人虽然出了声音,却都像是做贼一般,将声音放的很轻。
“大哥,你说那东西调来之后,上头还会不会查我们这些人的失职?”
走在他前头的人,回身给了他一个白眼。没什么好气的回应道:“当然,那是一整块的血玉珊瑚,若是卖出去,少说也值个五十万,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损坏了,怎么可能不追究。”
听到他这话,后头的那人更加忧虑,本来整齐的脚步声,也因为错了拍,变得杂乱许多。
“该不会要我们赔偿那尊珊瑚的钱吧?”
被他称作大哥的人,是守卫队的队长,自然也清楚,后面的兄弟是什么样的德行。能在这样的位置上,一呆就是五年,别说他家里本就有钱了,就算没钱也能攒下好大一笔,根本不必为金钱发愁。
就算要赔偿,对那家伙来说,也只不过是心疼的割掉了一块肉。
那家伙就是纯粹的小气,天生就如此,在这里当班五年,竟然没有请他这个顶头大哥吃过一次酒,在这里也算得上特立独行了。
守卫长干脆不理他,自顾自的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时,那个不省心的家伙又添了麻烦,也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猛的摔到了地上,随后夸张的大叫着,刺的人耳朵都痛。
看在是同僚的份上,守卫长虽然觉得厌烦,但还是转过了身,准备去拉他一把。
谁知道回过头,就看着那家伙神情异样,颤抖着手,指着什么。
到这会儿,守卫长才察觉到异常,赶忙跑到他的身边,将人拽了起来。
“喂喂喂,你没事吧,怎么啦?”
一边询问,他的头一边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下一秒钟,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鞋面上,发出小小的啪嗒的声音。
他就像被这种微小的声音惊醒了一样,打了个剧烈的哆嗦,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来,倒是比刚才的小守卫表现的强上一些。
在舞台的正中央,那盏奢华的水晶灯下,绿色的藤蔓正悬着一颗人头挂在上面,像荡秋千一样,轻轻的摇晃着。
那个头怒目圆睁,连嘴巴也没有合上,看上去在死去是依旧保持着愤怒和不甘。
对拍卖场的人来说,那实在是再熟悉不过的一个人。
方先生。
方先生竟然死去了,还被人割下了头颅,悬挂在正厅中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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