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 第130节(2 / 2)
“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兄弟二人也能够站在一起并肩作战。”谢遥神情凝重,却还想着说点别的话让谢陵放松。
谢陵笑了笑,道:“我也没想到。”
谢陵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阵骚动,随后便是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没想到兵临城下之际,两位施主还有这等闲情逸致。小僧不请自来,也想凑个热闹。”
“和尚,能把送死说的如此文雅,你也是个妙人啊!”
嚣张的声音不同无尘的文雅,就连那一身矜贵的紫袍也显得张扬。
谢陵和谢遥转身看向身后的两位援军,一个是不染尘埃的佛宗佛子,一个是被称为邪门歪道的魔情宗圣子,二人平日就不太对付,今日却在这城楼上相逢。
面对凌玉尘的挑衅,无尘只是淡淡一笑。他们佛宗并没有依谢陵的话离开这里,而是选择留下来。佛陀来到这人世间,本来就是为了救苦救难,又怎么能弃众生而不顾?
谢陵并不诧异佛宗的选择,反倒是一旁的魔情宗让他刮目相看。乱世之下,被称为正道魁首的师无为都带着弟子跑路了,身为邪门的魔情宗却留下来帮忙了。
谢陵觉得有些讽刺,一旁的无尘温和道:“凌施主,你这又是何苦?”
守城是个死局,凌玉尘说得出那番话,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他没有走,反而优哉游哉,丝毫不把眼前的危险放在眼里。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今日且退得以偷生,来日呢?”
凌玉尘走到城墙边上,他单手撑着城墙,看着城外的妖邪,那密密麻麻又看不出人样的东西让他感到一阵恶寒,他不由地搓了搓胳膊:“好恶心,这玩意儿长的真难看!”
众人:“……”
重点不是这个。
他们今天是来拼命的,谁还在乎这东西好不好看?
凌玉尘回头,环顾四周,摸了摸下巴道:“你们不应该吐槽我做个人吗?”
莫名的,凌玉尘觉得少了点什么,可当他仔细思索又觉得毫无问题。
许是见识过凌玉尘不正经的样子,三人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无尘双手合十,道:“小僧在来的路上看到还有其他势力也在往这里赶,生死存亡之际,不是所有人都选择退缩不前。”
烟雨城里剩下的势力不少,看到那朵烟花后,剩下的人都涌了过来。
人生在世,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仿佛是验证无尘的话,城楼的地面轻轻颤动,那是其他人往这里赶产生的踩踏声。
谢陵心情大好,道:“这种时候就该高歌一曲。”
他话音刚落,天际当真隐隐传来琴声,那声音似冰雪消融时的淙淙流水,带着冷意,却并非不近人情,反而流淌过山间乡野,带来翠绿的生机。
众人听的心头一颤,心底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想要奔涌出来。
谢陵眉头紧蹙,正思索间,城楼的结界发出一阵鸣颤,敌人开始进攻了。
眼前的天突然黑下去,黑压压的邪气弥补整个城楼,怪叫声此起彼伏却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人形。
昏暗的天色下,琴声悠扬婉转,不绝于耳。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来得好,便见雪色清亮的银光刺破天际,刺啦一声,冷水泼入热油般迅速发酵,越来越多的人拿出自己的武器。
谢陵手里的剑鸣颤不止,强烈的战斗心驱使他的主人投入战斗,谢遥手上的蜥蜴迎风而涨,驮着他的主人冲上去,无尘双手合十,依旧是悲天悯人之色,身侧却是黑雾弥漫,手上的紫檀木手串黯然无光,凌玉尘赤手空拳亦无惧色,反倒兴奋极了……
他们冲出城墙的防护阵,犹如利刃一般插入敌人的队伍,黑色将他们掩埋,他们用剑刃和灵力破开道路,灵力闪烁的微光犹如寒夜里的晨星,明而不灭。
半空中的琴声越来越快,从冰雪融化时的细流变成汪洋大海,众人皆在海中沉浮,迷途不知归路。
黑暗里星光越来越多,可即便如此也抵不过无边的黑暗,那些叫嚣的妖邪看不出本质,缠绕着不肯离去。
谢陵从那翻滚的浓雾中看见无数人的脸,一会儿一个样,有些是他认识的,有些是他完全没有见过的,他们木然地看着他,空洞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情感色彩,让人不禁心底发怵。
“小狼……”
亲昵的呼唤毫无征兆地在耳边响起,浓雾里翻滚出一张谢陵未曾见过的脸,冷硬但俊朗,五官立体,脸部轮廓棱角分明,谢陵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颤。
握剑的手不由地一抖,砍过去的剑刃竟然偏了两分。
那张脸的神情不再是木然,而是冷漠、讥笑。
“怎么了?舍不得吗?”
刚才还亲昵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测测,那张脸明明没有张嘴,谢陵却很笃定是他发出的声音。
陌生的情绪包裹了他,他感到一阵难言的烦躁,清明的眼底布满了血色,一双漆黑的眸子变得猩红。
“你就是太心软才会被人一次次抛弃,真可怜。”
四周的迷雾随着这道声音不断地变化,最后成了谢陵完全没有见过的场景,最先出现的那张冷峻的脸有了身体,宽肩窄腰,身形颀长。
他冷着脸,不染纤尘,冰冷的让人感到害怕。
谢陵看见他伸手把自己推开,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打下悬崖。谢陵心底一抽,剧烈的痛楚险些将他吞噬,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真可惜。”那声音又来了:“怎么就没死呢?”
谢陵眼底猩红,痛楚蔓延全身,骨头缝里都在透着那难言的剧痛,他喘息着,拼命地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象,却依旧止不住神魂的悲鸣。
“不!”
谢陵怒喝,颤抖的手举起长剑,狠狠地朝着那张脸刺过去。
噗嗤,剑刃穿透皮肉的声音清晰入耳,温热的鲜血喷在谢陵的脸上,浓雾之后,那幻境中的人就站在他面前,被他贯穿了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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