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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你一定不能出事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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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想搭话,隔壁的秀秀问他:“不是九点飞柏林,怎么还不走?”

这边到机场一个小时左右,衬衫男人估算了一下时间:“再等一会儿。”说是这么说,话音一落,秘书的电话就过来了。

那边一对父子越吵越凶,衬衫男人看了一眼,拿着手机走到另一侧楼道里,压低声音接起电话。

过玄已经撑不住睡了过去,秀秀还清醒着,和徐卿仪对上目光,却没有搭话。

姜疏横沉默地站在阴影里,陈承平坐在他旁边,仰头盯着抢救室的灯。

徐卿仪收回视线,对上柳润羽哭得通红的眼睛,安慰地把她抱进怀里,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头轻轻靠在了聂郁的肩膀上。

那么多人都在等着你的消息,宁老师……你一定不能出事啊。

下午四点回到家,五点就开始被老妈看不顺眼,喻蓝江坐在沙发上看自己一米八的老妈把一米八八的蠢弟弟搂在怀里嘘寒问暖,烦得挠了一下脸。

真不是他喻蓝江不孝顺,他觉得他妈根本不想见他。

在家继续当了几天孙子,晚饭后喻蓝江招呼了一声,骑着家里的摩托去了旗里。

他当年鱼肉乡里横行霸道,别的不多,郁闷时约出来喝口酒的狐朋狗友倒是绝对不会缺。

一进门,熟悉的陌生的面孔都迎上来,操着不干不净的蒙语欢迎他,大掌用力拍着他的背。喻蓝江架住那只宽大的手,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少年时代呼朋引伴作威作福的满足感,大步坐到正中去,腿一搭,神态十分嚣张:“把新来的给老子介绍介绍。”

新的旧的小弟都上来敬,半瓶六十度白酒下肚,喻蓝江有点晕乎了。旁边人探头过来,笑得暧昧:“蒙根其其格也回来了嘛,说要来找你。”

喻蓝江连说话的人都记不起来,更别说这位可怜的姑娘了:“啥?”

“就知道你记不得,女人!”

“哦,女人,女人不要,”喻蓝江跟他碰了一下杯,想了想,“不对,是女人不要我。”接着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太刺激的味道,喉间粘膜都有点疼。

“哪个女人敢不要我们老大?”

“外边的。”

“外边的女人没意思的,我认得几个高中的,要不要叫出来玩玩?”

“……”喻蓝江偏头看着他的满脸横肉,“我们原来还干这种混账事?”

这人嘿嘿笑了两声,神色厚道而狡诈,突然转过头大骂一声:“吵什么吵你们!”又回来,朝着喻蓝江赔笑:“新来的,不懂事。”

喻蓝江也觉得有点吵,只是不确定当年是不是也那么吵,所以没有开口。他看他们瑟缩回去,但还是凑在一起分享着什么,不免抬了一下下巴,问:“他们在看什么?”

这人吼了一声:“看啥!给老大也看看!”

一个小个子凑上前来:“北京出了个事情,两个女的打十几个男的,听说死了八个。我兄弟发来的视频,一直在删,老大你也看看。”

“那么牛逼?”喻蓝江坐起来,“给我看看。”

镜头摇得有点厉害,不过看进程,应该是从刚冲突就开始录了。镜头隔着沙发后背,能看见一个很强壮的男的推搡了桌边的女人一把,而女人干脆利落地一把把他按在了桌面上,下一秒局势就控制不住了。

喻蓝江凭借打野架的不败战绩当的全旗老大,虽然被人民军队教育了那么多年,但根子里其实也不算个讲究人。然而这么一堆身宽体胖的大男人冲出来围着两个瘦弱的女人,连他都看不下去,皱着眉:“臭不要脸。”

旁边人啧啧附和:“没那么做事的,那么多男的打两个女的,也做得出来。”

小个子忙道:“这两个女的可牛逼了!”

“这俩女的很专业,就这个躲闪的意识就得练很多年,操,这刀掏出来了怎么收场,”喻蓝江都有点惊了,“这一刀抹脖子绝对救不活了,弹跳力很强,但是力量太弱了,这——我操!”

拍摄人的角度终于得到了一个正脸,长发女人被强壮的男人用手臂死死绞住,男人用左手握住刀,在她挣脱之前在她腹部捅了好几下。

这张脸——

喻蓝江脸色一瞬间就白了,一点酒意随着背上的冷汗散了个干净。

怎么会。

他一把抓住小个子,忙问:“能不能知道这个女人的信息?”

小个子被他吓了一跳:“微、微博应该有。”

“翻出来!”

“好!”小个子飞快点进微博,“已经头条了,北京见义勇为,什么梦中人主演,浙江大学的老师,北大、哎!老大!喻老大!”

“什么情况?”

“出什么事了?”

众人看着还在来回晃动的门。

小个子挠了下头:“不会认识吧?”

七点半,两父子吵得偃旗息鼓。

傅边山嘴皮子不如傅东君利索,一架吵得烦躁不堪,过来和陈承平打招呼的时候语气就有点硬:“陈参谋长,孩子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这件事关系到公安系统,我手再长也伸不过去,实在有心无力,还望你和你们楚老大担待。”

这话说得陈承平都想苦笑:“傅将军您说的什么话……”

宁昭同算傅东君什么人?一个血缘都没有的所谓的妹妹。

宁昭同又算他和楚循什么人?什么都不算,至少现在什么都不算。

楚循愿意撑腰仅仅是因为傅东君是淬锋的人,或许也有那么一点当年她在楚循脑子里挂了个名的情分,但她这实打实的亲属名分都占不了一个,说到底和淬锋沾不上关系。而现在傅东君的老爹说这个话,表明了不管这件事,连亲爹都不帮衬他们淬锋还伸手,那属于连同傅家都得一起得罪了。

陈承平一时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告诉领导,里面躺着的那位就是他大半年老树开花的原因,先内部把家属的名头坐实了,撑腰也能撑得理直气壮一些。

傅东君丝毫不给面子:“你甭想把界限划得那么开,杨洛洛是我打的,你真以为杨云建不会找傅家的麻烦?”

傅边山一时恨不得没生这个儿子,瞪着他:“我不怕他杨云建来找我麻烦,但他要是找你师妹麻烦,老子罩不住!”

傅东君大怒:“傅边山!”

“你再叫大声点儿?还他妈不嫌丢人的!”傅边山也怒不可遏,“傅东君!你他妈都三十多岁了!你想想你有没有干过一件帮衬家里的事儿!一天到晚净他妈惹事儿让老子给你擦屁股,老子当年就应该一出生就把你掐死,不然轮得着你今天来跟我大呼小叫!”

陈承平简直听不下去,而傅东君一下子眼睛都红了。

他原本长得秀气白净,如今晒黑了许多,但眉眼还是一如他母亲的秀致。想到那个女人,傅边山心头软了一下,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我不是想在这关头给你添堵,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想解决问题,就要冷静下来想想怎么办,而不是只知道对我发脾气。小宁是个有造化的姑娘,那么优秀,你们又占理,总有人愿意拉她一把。我问你,当年她的结婚审批走的谁的路子?那位现在转到行政系统,风生水起,风头正盛。那才是真正能伸手的人,你——”

看到楼道里转过来的人,傅边山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差点没背过气。

操,怎么刚提到一句,人都来了?!

陈承平见状回头,见到一张新闻联播的熟面孔,呆了一瞬,连忙迎上去。

衬衫男人心下也是惊涛骇浪,退开半步,过玄平时不太看新闻,想问什么,而他做了个手势,把所有人的疑问都暂时塞了回去。

两个警卫员前行开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跟在后面,来人扫了周围一眼,朝陈承平伸出了手:“辛苦你在这里守着。”

“首长您言重了,”陈承平难得有点紧张,不敢多握,“我也才来,都是小同志在守着。这您还亲自过来一趟……”

军队系统转到行政系统,风生水起,风头正盛,形容这位完全合适……只是她竟然能劳动他亲自走一趟,这关系他都不太敢往下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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