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见笑,见笑,这我屋里的。 y e h ua 6.c(1 / 2)
接近十一点到了阿斯马拉国际机场,看样子武柯的确是很吃得开,一辆涂装相当显眼的军用越野停在机场门口,他就倚着车头,坦然受着人来人往的惊疑打量。
陈承平下车,武柯迎上来跟他交握一下:“陈队长。”又向后面的雷众略略颔首:“雷队长。”
雷众笑:“人到了吗?”
“还没有,但应该快了,两位跟我上车吧,”武柯拉开车门,压低声音,“跟着联合国粮食署的飞机来的。”
“等会儿,把咱们司机也叫上,”陈承平让聂郁出来,“车停这儿行吗?”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 e hua5. c o m
“聂副队也来了啊,”吴崇山从驾驶座探头笑道,“没事,放这里吧,我让人开到停车场去,先上车。”
聂郁跟着上了副驾驶,把门拉上,吴崇山把墨镜戴上,一脚油绕着机场朝着航站楼后面去。
雷众坐定了,问:“怎么跟联合国粮食署有关系,是个老美吗?”
“不是,只是想着方便,”武柯解释,“厄立特里亚丰年的粮食自给率都不到70%,粮食署的飞机一个月要飞好几趟,不扎眼。也是最近这个局势闹的,航班越来越少,谁往厄立特里亚飞都得被查个底朝天。”
雷众小声猜测:“隐秘战线的英雄啊?”
“应该不是,不过我也了解不多,只知道上面做了不少工作才让他愿意飞这一趟。”
“嚯,架子还挺大,”陈承平评价,“那咱们往老美面前凑那么近,不会有问题吧?”要是他做的行动计划他肯定不怯,但这是武柯一个电话把他们叫过来了,真没做什么准备。
武柯对这一点很自信:“这个您不用担心,这里差不多可以算我们的主场了。”
陈承平笑,不免吹捧几句:“你们辛苦,在这种地方深耕那么多年……”
吴崇山回过头来:“到了。”
大型的民用运输机已经做好降落准备,机身上涂着粮食计划署的logo,近得都能清晰见到飞机周围扭曲的气流。车内几人的呼吸下意识放缓,直到它滑行到离他们不远处停下来,这口气才彻底调顺了。
不多时,后方舱门大开,接着陆陆续续下来一群人,没有每人都穿制服,但脖子上都戴着工作牌。
吴崇山问:“是哪位啊?”
“等等吧,我也没跟他联系过,”武柯摇头,“应该告诉了他车牌。”
“队长,”聂郁突然开口,低声道,“好像是军人。”
众人一惊,都看过去。
那几人勾肩搭背地从舱门走出来,虽然没穿军装也没带武器,但那姿态的确也没有什么掩饰的意思,连假意搬一下东西都不肯。
“在看我们。”聂郁又道。
雷众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是在看我们……不对,那女人准备过来了!”
“Anna,”金发男人还带着不太正经的笑,握住她的肩膀,语调却严肃,“那辆车是谁的?”
安娜视线一掠而过,没多停留:“我不知道。”
“可以托你的线人查一下吗?”
“当然可以,”安娜点头,想了一下,转身正对着那辆车,打量了几眼,“不过,也许不需要这么麻烦。”
话说完,安娜抖了抖自己一头漂亮的黑卷发,踩着高跟鞋扭着腰摇曳生姿地走了过去。身后那位上肢非常壮硕的黑人队友吹了一声口哨,把手臂放在金发男人的肩膀上:“安娜想做什么?”
金发男人抬头:“别问那么多了瑞恩,我猜你现在希望去帮他们把车开过来,然后把你的宝贝都装上去。”
“ok,ok,”瑞恩抬起手,“我保证我会少看安娜的屁股一眼的。”
安娜挂上笑意,风情万种地倚在车头,敲了两下驾驶座前的挡风玻璃:“hello?”
吴崇山求救地往后面看了一眼。
陈承平做了个手势安抚他,摇下窗户,探头对着安娜挑了一下眉:“hello.”
“oh,sir,”安娜有点惊讶地往驾驶座看了一眼,而后扭着腰走过来,“我们过去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陈承平笑眯眯的:“我想应该没有。如果我忘记你这样一位漂亮的女士,上帝都不会原谅我的。”
陈承平说英语口音有点印度,而那种自信坦然的态度更是印度,于是安娜从怀疑他是东南亚人变成开始怀疑他是个印度人。聂郁从后视镜里看见队长周身骤然油滑剽悍起来的气质,默默觉得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安娜红唇扬起,笑得漂亮而诱惑:“我是一名游客,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推荐一家阿斯马拉的酒吧?”
“天哪,游客,”陈承平夸张地摊了下手,“坐联合国飞机来的游客。”
安娜挑了一下眉:“你在阿斯马拉待了多久了?你可能不知道最近来厄立特里亚有多难。”
“一直都很难。哦,美丽的小姐来自美国,可能对签证这个东西不了解。”
“为什么说我来自美国?”
陈承平故作惊讶:“联合国的飞机难道不是从美国起飞的吗?”
安娜笑,丹蔻嫣红的手伸过来,递来一支烟,也给自己点上:“先生,和你聊天真是无聊极了,会有女人愿意跟你约会吗?”
陈承平抬手接过,放进唇间,示意她帮忙点个火。安娜看见一双编织手套覆盖的手,上面染着不知道油漆还是机油的黑色污渍,成色不算新。
顿了顿,她俯脸下来,狠狠吸了一口,将明亮火星凑到他唇边。
一口烟雾袅袅吐出,两人抬眼,四目相对。
陈承平朝外抖了抖烟灰,把眼里的神色压下来,脸上满是玩世不恭:“当然,我对着约会的女人可不无趣。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喝一杯酒?今晚,在你一定会喜欢的酒吧里。”
安娜歪头:“我或许会来,或许不会来。”
“我会等你。酒吧在这个方向过去的第三个路口,红色的牌子,只有那一家,你能找到的,”陈承平打量着她,眼里是浓厚的兴味,“这里中午会很热,你应该少穿一点的。”
一支烟将尽,安娜将烟头踩熄,又抽出一支,还相当主动地凑过来借火,低笑道:“我今晚或许会少穿一点。”
“咔嚓。”
快门轻响。
两人一惊,齐齐抬头循向这个轻微的声音来处。
“sorry,”不远处的女人放下相机,慢慢地走过来,“不过我想你们会喜欢这张照片的,阿斯马拉的美丽传说?”
话音落,她取下墨镜,露出一张含笑的脸,雪肤红唇,眉眼明艳。
安娜有点呆,片刻后才找回思绪,眼神从相机屏幕上一掠而过就移开了:“你要把这张照片发到你的社交平台吗?”
“当然不,我想,得到使用它的准许会很艰难,”女人把相机递给安娜,“你可以删掉它。”
安娜飞快地操作把照片删掉了,把相机还回去,姿态骤然从容:“你是游客吗?”
一个相当漂亮的亚裔女人,这个时候出现在厄立特里亚的土地上,实在是扎眼。
女人笑,神情里有含蓄的惊讶:“当然不,实际上,真的会有人来这里旅游吗,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说完扬了扬自己手里的徕卡:“我想你应该猜到了,我是个记者。”
安娜神色略微一动,陈承平没忍住笑了一声。
女人看过来,抬手搭在窗上:“你能帮我拿一下行李吗?就在那边。”
说的依然是英语,陈承平朝驾驶座示意了一下,吴崇山戴着墨镜跳下来,忍着满心惊讶大步离开。
安娜收回视线,又看向她:“记者?”
“是的。”
“这个消息真让我感到难过,”安娜的目光略微凌厉起来,“据我所知,记者应该比游客更难进入这个国家。”
“是的,所以我只能选择非法入境了,”女人笑,神色里有几分调笑,压低声音,“我想你们也是吧?”
安娜不回答了,看了陈承平一眼:“他是你的……嗯,partner?”
“my husband。”
女人态度坦然,陈承平在她身后对着安娜做了个很夸张的噤声的手势,看得安娜又气又笑:“那可太让人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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