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你还活着,你还可以追求意义。(1 / 2)
早饭吃完他们有早训,宁昭同就没去凑热闹了,跟武柯吴崇山一起开了个会,谈了谈德里亚的事。开完会武柯和吴崇山又离开了,午饭味道依然一言难尽,宁昭同凑活着填了填肚子,洗漱完睡了个香甜的午觉。
当然,这就没有陈队长侍寝的待遇了。
没人来催她,她一觉睡到三点过,洗漱完溜达出来,还有点迷迷糊糊的。硬化不久的篮球场上有不少人,她打着哈欠凑过去,傅东君看见她了,从边上抽了个帽子盖在她头顶:“防晒。”
“防不住,肯定要黑两个度的,”宁昭同没太介意这个,“你怎么不上场?”
“我菜,”傅东君很坦然,余光瞥见酒吧老板的流浪猫过来了,蹲下身逗它,“喵!喵!流浪猫,过来,来这里!”
是只橘白相间的猫猫,虽然说是流浪的,但最近显然过得非常滋润,不算太胖,而皮毛油光水滑。宁昭同一看就有点开心,跟着傅东君蹲下来,朝着它招手:“小猫过来,喵,喵喵,小猫——”
江成雨心怀荡漾:“宁姐好可爱!”
迟源松开手臂,有点惊讶:“哎,这猫还真过去了啊。”
此猫混迹江湖数年,见的人多了,不免养成一副相当油滑的性格,具体体现在不给吃的根本不屌你。
“哎呀,真过来了,”傅东君笑,“喵!喵!”
宁昭同问:“没有名字吗?”
“有啊,就叫流浪猫。”
“……你们自己取的是吧?”
傅东君扑哧一声:“对,那酒吧老板阿斯马拉来的,家里说意大利语,本来也听不明白。后勤那黑阿姨说它不知道是从哪里流浪过来的,我们就叫、我靠!”
流浪猫为猫大摇大摆嚣张跋扈,于是也没意料到一个被人类改造的地方有多危险,一个错脚,整个猫一头栽进了一个下水口里……露着屁股和两条后腿。
“喵——”
一声猫叫,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傅东君连忙跑过去,蹲在了旁边,感觉有点不好下手。宁昭同也跟着蹲下来,手比划了两下,突然道:“我有一个危险的想法。”
傅东君看着那对毛茸茸的橘色小铃铛:“……做个人吧。”
她不满:“我还没说什么呢!”
“你右手已经做出了罪恶的手势了,”傅东君还学了一下,“兰花指。”
“……我就弹一下,就一下。”宁昭同试图讨价还价。
“小猫也是要面子的。”
“这个很丢面子吗?你小时候有没有被弹过?”
“……你怎么什么都问?”
……
围观众人齐齐沉默。
顾问你好邪恶哦。
“喵!喵喵!喵!”流浪猫愤怒了,“喵!”
快把老子拔出来!
傅东君连忙把猫弄出来,流浪猫还很过分地探头试图咬他一口,被宁昭同从后面按住:“不可以恩将仇报哦。”
流浪猫用力扭了一下,飞快地从无数双脚底下窜走了。
宁昭同收回目光,一脸遗憾:“亏了,没弹到。”
傅东君欲言又止:“你这……实在不行回家摸酥酥得了。”
她失笑:“你在说什么,酥酥是小母猫啊。”
是的,酥酥是只少有的母全橘。
喻蓝江还挺惊讶,觉得那橘猫长得那么英气,怎么看都不像母的。
江成雨兴奋起来:“宁姐,你家里有猫啊!”
宁昭同站起来,因为体位性低血压稍微有点目眩,往傅东君肩头扶了一把:“是,一只小橘猫。”
喻蓝江纳闷:“哪儿小了?”掂量着起码十斤。
迟源给了他一肘,示意他闭嘴。
江成雨很羡慕:“我也想养猫,可惜不常回家……”
宁昭同看了喻蓝江一眼,还含着笑:“肯定有机会,我”
突然整个矿上警报大响,周围人立马神色一肃,回身大步朝着自己的位置跑去。宁昭同下意识跟了两步,反应过来,转向朝着会议室飞快奔去。
陈承平飞快地跟翻译传达信息:“让他们立马停下来,否则到了五百米的位置我会把他们击停!”
翻译连忙点头,吴璘把频道拨过去,把话筒推过来。翻译一字一句地传达陈承平的意思,声音从大门口的喇叭向外播报,在整个矿上传得极远。
重复了两遍后,哨位频道接进来:“队长!他还不停!”
“你继续喊话,雷队长上去看看!”陈承平下令,又推门出来问哨点,“看清楚了吗,是什么车,装的什么,能看得出司机什么人吗?”
那边的姜疏横夺过电台:“队长,普通货车,看车辙印载重不多!驾驶舱只有一个人,戴着头巾,无法确认身份!”
里面翻译在换着语言继续要求对方停止前进,陈承平吸了一口气:“距离多远了?”
“马上五百米。”
“进了五百米直接把它车胎打了,那司机给我留下。”
“是!”
货车司机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于是片刻后两声枪响,货车不得不停在了沙丘半腰之上。司机从驾驶座窜出来飞快地往后溜,姜疏横又开了一枪,打中了他的小腿。
陈承平听完报告:“迟源儿,带几个人穿好衣服,过去看看装的什么东西。让那腿断的开门,小心有人要阴我们。”
“是!马上就位!”
迟源把防护服仔仔细细地穿上,戴上防毒面具,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沙子走过来。他把地上疼得乱滚的司机抓住,拖着走到货箱门口:“开门!”
司机惊恐地大叫,迟源都烦了,一把把他掼在门上,指着那个不太牢靠的锁:“让你开门,open it,懂吗?”
司机颤颤巍巍地点头,从怀里掏出钥匙。
“都退开!多退几步!”迟源大吼,“再确认一遍防护服和防毒面具啊,马上开门了!”
在走廊尽头站了许久的宁昭同听见没什么动静了,慢慢走过来,问陈承平:“发生什么事了啊?”
陈承平看见她,招手示意她过来,话却是朝着电台的:“放射性确认过吗?倩儿在不在现场?”
聂郁接入频道:“队长,我在。已经确认过了,放射性数值正常,里面应该不是金属。”
“小心点儿,让他们把防毒面具戴好。”
“是!”
周围没人,陈承平没有顾虑地握住她的手:“迟源儿,准备什么时候开?”
“在开了在开了,那司机已经把锁拿下来了。火力充足,出来个哥斯拉都能当场击毙,放心吧,”边上站着两排荷枪实弹的哥们儿,迟源非常有安全感,“感觉不是什么厉害东西,这司机怂得都要尿裤子了,我——我操!”
陈承平心头一惊:“怎么了?什么东西?”
迟源那边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也没有枪声。
“迟源?聂郁!”陈承平厉声,“聂郁你在不在?!”
“我在,队长。”
“货车里是什么东西?”
“……队长,是尸体,”聂郁的声音听起来很干,“很多,尸体。”
司机颤抖着倒在边上,滚出几圈,把脸埋在沙子里,剧烈地呕吐。
周遭一片死寂。
风来,携着厚重的血腥与尸臭,漫天黄沙里,看不清任何一人的表情。
迟源终于回了神,凝重的眼神飞快地从那些蚊蝇丛生的组织上掠过,打开频道:“队长,半车厢尸块,腐败程度各异……没有黄种人。”
“把病毒检测做了。”
“是!”
聂郁看着车厢内满地干涸的猩红,强忍着不适:“队长,需要尸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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