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他的明月挂在那么远的地方,他怎么够也够(1 / 2)
顺产两个月,网上说应该没问题,但……
他忍不住觉得自己有点混蛋。
“嗯……”她发出闷闷的声响,大约是太热了,手肘轻动示意他走开点。
他收回手,退开一点,看着一段雪白的后脖颈嘀咕了一声:“小没良心的。”
没想到那条柔韧脖颈微微一动,他以为熟睡着的人侧了半个头,轻声发出一个表示疑问的音节:“嗯?”
“……没事,睡吧。”
“让你摸醒了,”声调黏黏糊糊的,她直接翻了个身看着他,把被子掀了一半散散热气,“睡不着?”
他瞅着她的目光都说得上幽怨,而后贴近她,把身下炽热滚烫的东西顶在她大腿上。
“……”
她有点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一会儿,她摸着他的下颌:“憋坏了?”
他没说话,一双漂亮的眼睛瞅着她,一切都在不言中。
她笑了一声:“那要不要?”
她怀相还行,但除夕出了那么严重的事儿,后半程孕期就一直没让男人近过身。他都不常回家,自然表现乖觉,但离上次碰她都快一年了,肯定是憋着火的。
他亲亲她,满脸都是想要但是不敢说。
他竟然也有这么乖顺的一天,她都有点想叹气,捧着他的脸吻在他唇角,发出邀请:“来吧。”
饱胀的胸乳被成年的男人含着,是种不同于婴儿的异样感。
她推他一下,腰间轻轻拱起来:“别咬……轻点儿……”
终于沾了身,他哪里还能听得进她的话。奶汁充盈的胸嫩得像凝固的羊脂,他俯身舔舐前端鲜红的莓果,再纳入口中,能吮吸出淡黄的乳汁——不及动物奶的醇厚,却有过分的香甜,让他忍不住埋得更深。
侵略感十足的男人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她觉得腰软得厉害:“别、别吸了……没有了……”
那点蓄留的乳汁被吸完后,唇齿只剩下亵玩的意味。久旷的身体被逐渐唤醒,她下意识地磨了两下膝盖,绞紧了双腿。
“嗯?”他察觉到她的躁动,“怎么了?”
“难受……”她低低道,耳根泛起来一点红,“要你进来。”
他低头落下一个吻,和她分享乳汁的味道,手下飞快地拆了套给自己戴上,挽着她的腿慢慢插了进去。
“唔、深一点……阿璟、还要再深一点……”实在是素得久了,身体馋得厉害,甬道热情迎接久别的访客,几乎是主动地把他朝里吞,“好棒……”
他感受着满手柔腻的触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闾馆里最受欢迎的是过于丰腴的兰阿姊。濡湿滚烫的甬道简直像个肉壶,裹得他脊柱都在发麻。
好在她更没出息,这么一会儿已经脚趾蜷缩地泄了两回了。他轻轻哼了一声慢慢射出来,缓了一会儿,低头吻她汗津津的脖子。
她喘得厉害,握住他的肩:“不、行,还是得、减肥。”
他笑:“你自己摸一摸,手感特别好。”
她横他一眼,把后颈被汗黏在一起的头发拨开:“热死了,不许贴着我。”
他翻到一边去,撤开一点,手却依然搭在他腰上。她推了一下没推动,也就由着他去,把手按在他手背上:“觅觅跟我说,她处理你的遗物时,找到了很多信。”
他呼吸一滞,片刻后应了一声,胸腔震动:“嗯。”
“什么信啊?写给我的吗?”
就知道她全忘了。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把脸贴在她颊边:“你刚送我到北地的时候,让我日日都要给你写信。蒙恬的鸽子飞得不稳,十封里只有两封能到元姊手里,后来我就不寄了,全堆在营内,想等着你来北地郡视察的时候给你看。”
她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早的事,隐约扯出那一段回忆:“……对,你从那时候就开始写了?”
“是,日日都写,结果你来北地那次太忙,没时间跟我回营。后来……”他顿了一下,“后来月氏进犯的时候,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或许也是因为将两载情长付之一炬的那一幕,底下人才真正明白他早持死志,最后义无反顾地陪着他守到了最后一刻。
六千驻军,半月苦守,最后只活下来十一人。
她也想起了那时的惨烈情境,手稍稍颤了一下,握住他的手腕。
他垂眸:“再开始写是第二次回到北地后的事了。那时候我如此任性,自不敢奢求你谅解半分,却实在是想你……那天我驱马到鸣沙丘下,一轮月亮孤零零的挂在头顶,照在身上的月光冷得骨头都疼……我好后悔,阿绮,那时候我真的好想大哭一场……”
他的明月挂在那么远的地方,他怎么够也够不到了。
鸣沙丘,那是他说要带她离开的地方。
她轻轻别开脸,按下喉间的哽意:“嘴上说着后悔,之后还是不回来。”
“是我错了,阿绮,我错了……”他眼里有滚烫的泪光,还强忍着不肯让它流下来,“我分明是自负太过,还托言北地离不开我,你来信问我什么时候带你走,我连余下的字都不敢读完……”
他怎么能这样。
明明向她许过那么多天长地久的诺言,却找了一堆冠冕堂皇忠君而死的理由,来堵住她可能的责备。
他怎么能这样。
回想起见到咸阳报丧使时的绝望,他再也忍不住了,把脸埋在她发间,哭得肩背抖动。男人的眼泪滴到耳朵上,烫得她心绪纷乱,侧身把他抱进怀里:“好啦,别哭了,不是都过去了吗?”
他哭得说不出话,只是埋在她怀里,努力摇了摇头。
上天给了他弥补的机会,可数十年的悔恨在一日日压在心上,积成陈旧的茧疤,永远地待在那里。
他怎么可以那么蛮横地对待她的真心。
他怎么可以一次次地让她失望。
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们说你战死在维柳伊河南岸,”她声音很轻,“你说你是死在这里的。”
“那是、军报所述,”他抽噎了一下,强行稳住声线,“当日班师之时,大军途径此处。我站在湖畔,突然想到,我说好要带你去更西边,去地中海。可我既没有能带你走,也不能把地中海送给觅觅……我哪里来的颜面回咸阳?”
于是他选择这片澄澈的湖水作为埋身之地,血肉没入淤泥,滋养一方鱼虾。
大秦的战神就这样死得悄无声息,尸骨无存。
胸胁里突然漫出巨大的惆怅,让她呼吸都有些不畅,推开他坐起来,眼里隐约带泪。
她明白生死于人类的特殊之处,也庆幸自己能有弥补的机会,可她以前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留下了那么多深切的遗憾?
就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君王颜面,一句软话都不肯说?
“我好后悔,阿绮,我好后悔……”他把脸埋在她腰腹里,低低道,“你让我每日给你写信,我写了好多,可是你永远也看不到了……”
他的挚爱,他的君王,死于咸阳宫内,终年五十二岁。
而他苟活数年,悔恨余生。
她眼里蓄起泪,又努力压下去。
片刻后,她把他的脸捧起来,还撑着平稳的语调:“别说了,我也后悔,我当时应该直接去北地把你押回来,锁在宫里哪儿不让你去。”
他看着她,从下至上的视线,有点发怔。
如果当时她真的把他关起来……他苦笑了一下:“那时候,我肯定会想尽办法逃走。”
他一直说北地离不开自己北地离不开自己,说到最后自己都信了,真要回到那时候,他没准儿还会说两句混账话,指责她身为君主却不顾大局。
“我要是想留你,你逃不走,”她用了点力把他抱起来,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鼻尖,“谁敢帮你,我一人赏八十板子。”
她算是个难得慈和的人主,虽然发明了杖刑,但很少真打,更别说八十大板了。他听出玩笑意味,却也跟着她说,吸了一下鼻子:“他们竟敢帮我,实在该打。”
“你也该打,”她很轻地笑了一声,再凑上来,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我可记仇了,都记住了,以后慢慢打。”
以后。
他把她抱进怀里,闷闷应了一声:“嗯,以后慢慢打。”
不管前尘如何,他们还有以后。
还有很长的未来时光。
第二天六点两人就起了,沿着库苏古尔湖开了一段,拍到了成群的白天鹅停憩在湖面上。起得早,游客还少,韩璟步调悠闲地拎着包跟在宁昭同身后,感受着清清凉凉的晨风:“太师什么时候去香港?”
太师最后还是选择了港中文,想着既然都是一年制授课型硕士,当然是越近越好。何况夫人还给他们交了六万多的留位费,不去多亏。
“九月初,但是要提前几天过去,”朝光映得湖面波光粼粼,她快门响个不停,“还要帮他收拾房子,你要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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