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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你是一个上市公司的CEO,不要这么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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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宁昭同起得很早,去找秦潇湘吃了个早饭,聊了二十分钟。

秦潇湘忙着操持内外,虽然话题还有些意犹未尽,也没有出声留她。宁昭同告别,在她院子里跟猫玩了一会儿,直到天色大亮。

顺着游廊一路返回,忽而又闻见一缕凛冽梅香,宁昭同略略颔首,循着味道找了过去。

没有雪,但寒梅开得一样剔透。

她寻了个干爽的台阶坐着看了一会儿,等思绪澄净得如这个早晨一样,才缓缓起身,再寻归路。

没想到迷路了。

她开了个定位看了眼地图,不出所料一片空白,便将手机收回包中,微微吸了一口暗香浮动的冷冽空气,朝着声音隐约的地方走。

越近前院,越是人声鼎沸。

她看了一眼自己闲适的打扮,确认不会招来太多目光,从侧门分花拂柳地走向视线的聚集处。秦潇湘在那里待客,并没流出多少悲伤情绪,却能让任何人感受到她合度的哀恸。

秦潇湘忽有所感,将目光投来,微微一愣。

宁昭同轻笑,有点无奈:“找不到路了。”

无数目光明里暗里投过来,秦潇湘对面前人道了声抱歉,过来轻轻邀住她的肩膀:“我找人带你回去。”

“没耽误你的事吧?”

秦潇湘轻笑,低声道:“多耽误耽误才好。”

宁昭同也笑,拍了拍她的上臂。

突然一声呼唤凭空而来,乍听都显得清脆:“宁老师!”

宁昭同没有第一时间回头,甚至脚步都没停,脸缓缓转过去看了一眼,一张不大熟悉的脸。

“苏家老二苏乔方,”秦潇湘一眼打量几乎不动声色,“苏洛方的亲弟弟。苏家这两年斗得很厉害,苏洛方那位赘婿也跟她离婚了。”

“是,他帮过我一点忙。”

“帮忙?”秦潇湘怔了一下,“薛家……”到底是在里面泡了那么多年,秦潇湘很快就明白过来了,摇了下头:“薛家那位老爷子,倒是狠得下心。”

笃定了抱新的大腿,就敢跟苏家撕破脸。

宁昭同笑了笑。

沉平莛不想多待,何况宁昭同在人前露了脸,有心人估计能就此判断他的行迹,便以此为理由,向主持大局的二舅道了别。

他还没叫散席,这个大外甥就准备走,陈世英脸色略有些僵,却实在没胆子刺出那一句。

陈汉辞看着沉平莛为宁昭同戴上围巾,用力握了握轮椅把手,开了口:“以后还回吗?”

这话一出,陈家这整整五桌子的至亲一下子都安静下来,堂内落针可闻。

沉平莛低眉,细细地将那一条深绿色的羊绒围巾整理进她驼色的大衣里面,不答,却问她:“以后还来吗?”

众人屏息。

这样的问题……竟然问这个女人?

宁昭同按住他的手,对秦潇湘笑了一下:“欢迎我吗?”

这下陈世英都忍不住惊讶,视线在两个女人之间来回。

秦潇湘恍惚意识到,她从未在这座宅子里受到过这样的注视:爷们儿们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等着自己说出一个能决定家族兴衰的回答。

滴答,檐下雨落,清脆一声。

秦潇湘舒朗一笑,答得促狭而随性:“要分时候。”

侧门打开,两排肃穆警卫,封远英连忙打着伞过来笼罩住两人,将伞微微向宁昭同倾了一点。

沉平莛回头,目光漫漫扫了一眼,没有开口。陈世英张了张嘴,好像还想说几句漂亮话,却最后也没扔出来。

熟悉的宅门,熟悉的面孔。

沉平莛似乎恍惚了一秒,而后朝陈世英颔首示意了一下,转身握住她的手,慢慢朝着车里走。

陈汉辞看着两个远去的背影,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受。

他知道,这是一个标志。

陈家腐烂的老肉,将从今日起,一点点地被割离这个庞大古老的家族。

骨肉离析,鲜血淋漓。

“你待他们不像至亲,”宁昭同突然开口,声波震荡车里的空气,“像外戚。”

沉平莛阖着双眼:“我的母族,不就是外戚吗?”

“但你是在陈家长大的,归属感应该很强才对。”

“归属感……”他将这个词默念了一遍,“即使有,也早就被磨干净了。”

那些天长地久的消磨。

宁昭同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他却又道:“少有见你这么穿。”

规整到极致的大衣套装搭高度精准的中跟鞋,只需要把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来,就是最合格的人民大会堂穿搭。

“你都不带孝,我就更不好带了,只能穿得中规中矩一点。是不是有点显老?我衣柜里就这一身。”

“不,很好看,显得很端庄,”他想起了一句年代久远的调笑,睁开眼睛,轻笑,“很适合站在我身边。”

她反应过来了:“你是说在舷梯上跟非洲黑哥们儿挥手吗?”

副驾驶的封远英没憋住,笑得咳了一声,又连忙捂住嘴。

我是专业的!一般不会笑!

沉平莛自己都没忍住,自然不会苛责他,笑着捏了捏眉心:“是,还期待了一下。”

宁昭同瞥了他一眼:“期待啥,给你当老婆打白工?”

“可能王后好听一些。”

“……可恶,非要逼我想起那个傻逼是吧?”

他轻笑一声,安抚地摸了摸她的手背:“别让他污染了符号。”

“明明是你在污染符号!”她不满,又抽回手,顿了顿,“不过……我要真结婚,你是什么想法?”

结婚。

他立马看过来,她迎上他的目光。

封远英默默地闭上了耳朵。

片刻后,他问:“有必要吗?”

“什么叫必要?”她回得很快,“我想结婚,需要必要吗?”

沉平莛意识到她是认真的,坐直了一点:“怎么那么突然,发生什么了?”

“没发生什么,没结过婚就想结一下。”

“这算理由吗?”

“要理由干什么?”宁昭同看着他,“你要阻止我吗?你上次还主动提过。”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还是聂郁?”

“不是。”

“陈承平?”

“没。”

沉平莛明白了:“韩非。”

宁昭同没搭话。

“你们又不是没结过婚,”话虽然出了口,他却难得感到了一点难堪,“一定要结吗?”

“嗯,”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忍住涌上来的泪意,别开脸,“别问我要理由,找不出来。”

一点轻微的抽泣声夹在尾音里入了耳,一切异议都在瞬间被按了下去。

车厢里死寂蔓延了片刻,他握住她的手:“好。”

她回头来看他,泪光潋滟。

“多开心点,”他缓了眉眼,用掌腹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怎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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