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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快给磕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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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宝贝孙儿亲口说的,要偷摘了我家枇杷去换钱。这是什么?这可是偷!我是大可以报官的!”

孩子不知道报官是个什么意思,会有什么后果,可他知晓自己这回又闯祸了,只是害怕地躲在爷爷的后头。

“损失我们会赔的,还请,咳咳咳,还请宽容几日,老夫定然会想办法……”

老人的话尚未说完,被妇人强行打断,“想办法,你能有个什么办法?前段时间把小石头往我家一扔,说是去亲戚家筹钱,缴房租给我!我这个人耳根子软,也便听信了,还给

你白白看了半日的娃!

结果呢?我是一个铜板都没收到!”

去亲戚家筹钱(),将孩子托给邻家房东太太照看。

这位婶婶吵嚷了半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家中亦再未有其他人出来,是因为家中只有爷孙二人,再无其他的人了么?

难怪那日,他只瞧见老人一人出现在码头……

现已是初夏,爷孙两人身上却还穿着棉长袍。

尤其是小石头身上的衣服,裤子只到小腿那里过,是短得不能再短的了。

爷孙两人连添置夏装的钱都没有,又拿什么陪这位婶婶的损失呢?

妇人仍在骂着,话语已是愈发地粗鄙。

在青柳巷,便是夫妻间吵架,又或者是大人教训孩子,鲜少会听人骂这般凶,又这般脏的。

大人还好,小孩儿听了,总归影响不好。

阿笙便走过去,从椅子上,拎了腊肉,将其中两串最粗的递给这位妇人,权当小孩儿弄坏这位妇人枇杷树的损失。

树枝攀折了,两年会重新再长出来。

至于掉在地上的枇杷,这临水巷家家户户都种,便是一整篮拿到街口去卖,亦卖不出高价。

两串粗长的腊肉不同,肉在任何时节,都是贵的。

何况,经过去年冬以及初春的那场瘟疫,城中牲畜亦是死了大半,猪肉价格都涨了不少。

阿笙手中这腊肉,足以抵消这株枇杷树得损失,甚至大有富余了。

一出手便是两串腊肉,这是普通人家绝对办不到的。

阿笙问路时,妇人便一眼瞧见阿笙手中的腊肉。

她倒是一点不手软地收了阿笙手中的腊肉,重新打量了眼,眼前这位衣衫干净的少年,“你是他什么人啊?你们是亲戚?你们要是亲戚的话,你替我将他把房租给付了。”

方才阿笙将手中的腊肉递给妇人,虞清松尚未明白过来,妇人便已将腊肉给接了过去。

知晓自己让这位小公子破费了,听妇人竟进一步要求人给他付房租,虞清松有些动气,“我同这位小兄弟素不相识。房租,房租我会,我会再想办法……”

“想办法?每次都是想办法?你都拖欠我几个月的房租了?想出办法了么你……”

阿笙挡在老人同孩子面前,拱手作揖,表示房租的事情,他会替老人想办法,希望这位婶婶能宽限个几日。

妇人连蒙带猜,瞧懂了阿笙的手势。

阿笙手中还拎着一串腊肠,放才更是抱着甜瓜,都说明少年家境不错。

那老头病歪歪的,小的倒是能卖几个钱,不过得等老头彻底咽气,这其中房租又不知要损失几个月,如今有个冤大头说要想办法替老头付这房租,只是再好不过!

“我这个人心善,看在这位小兄弟的份上,今日便暂且放过你们这一回。下个月,下个月要是再凑不起房租!可不莫怪我不客气!”

妇人说着,狠狠瞪了眼虞清

() 松、小石头爷孙两人,将腰身一扭,拎着两串腊肠,进了屋。

“这位小兄弟,方才真的谢谢你!如不嫌弃,可介意到我家中坐坐?虽说我家中也没有可招待的……”

老人神情多少有些局促。

家徒四壁,连房租都交不起,一般人怕是避之唯恐不及都还来不及,未必愿意上他家去坐坐。

阿笙这次,本就是来探望老人的,咧开嘴,笑着点了点头。

虞清松暗自从一口气,心中感激,一只手牵着孙儿,领着阿笙进屋。

阿笙随爷孙两人进屋,方才知晓药店伙计口中,最破、最旧是何意思——

院子破败,屋檐瓦片都是残缺的,厅子里桌椅都是极旧的了,胜在收拾得干净。

倒是老伯的脾气不像是医馆伙计说得那样不好。

不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小兄弟,你先坐,我去去就来。”

老人领了阿笙在厅里坐下,自己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老人便回来了。

“实在抱歉,我这儿连茶叶都没有。倒是还剩几个枇杷……不是偷摘的,是我去人家院墙外捡……“

老人从厨房里,端出一碗枇杷。话说到一半,便窘迫地住了口。

哪有人招待客人,用去人家院墙外捡的枇杷呢!哪怕每个他都是挑选过的,亦都给洗干净了。

阿笙却是未在意,从盘子里拿了一个。

小石头方才爬树时很勇,这会儿却是一直躲在跟在爷爷身后,只露着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阿笙。

眼冒绿光地盯着阿笙手中的腊肠,不自觉地吞咽了口口水。

阿笙要剥枇杷,便需把腊肠给放桌上。

注意到小孩儿的眼神,阿笙笑着打手势,问小石头:“想吃么?不过这腊肉不能生吃。我去厨房给你们做?”

爷孙两人都没能瞧懂阿笙的手势。

虞清松扔在自顾自地说着,“实在对不住,小兄弟。方才让你破费了。不知道您可否方便留下您的家庭住址?倘使有机会,他日我一定会想办法付上今日那两串腊肠的损失……”

阿笙却是摇头,反而将桌上的腊肠,递给老人,又从身上挂着的荷包里头,拿出两张纸,递给老人。

这两张纸,阿笙是提前便备好的,怕自己来了之后,人家瞧不懂他的手势。

由于不知老人识不识字,阿笙是用画的。

将那日雨天,自己在码头如何瞧见老人晕倒在地上,又如何坐车送老人去医馆,之后因为有事先行离开,托医馆伙计送老人回去的前因后果,包括自己此番过来,只是为了探望的意思,也都大致画在了纸上。

少年笔触稚嫩,可人物、背景皆是栩栩如生。

虞清松接过去看了,眼睛陡然瞪得老大,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虞清松颤抖着拿着阿笙递给他的纸,激动地唤孙子上前,“是恩人!来,小石头,快给恩人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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