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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二爷厉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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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爷怎么会在这里?

阿笙愣愣地盯着二爷出神。

谢放沉声问道:“可还好?”

小石头被方才恩人哥哥叫人给甩出去的那一幕吓坏了,没敢再咬着那坏婶婶不放,一把扑进爷爷的怀里。

只是脑袋还朝阿笙张望着,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

虞清松怀抱着孙子,抬起头关切地望着恩人,“恩人有没有哪里受伤?”

听见二爷同余(虞)爷爷问他的话,阿笙这才回过神。

意识到自己身子还倚着二爷,半个身子近乎在二爷怀中,阿笙忙红着脸,从二爷怀里起身。

阿笙转过身,摇着头,对着二爷以及老人认真比划着,“我,我没事。”

谢放留意阿笙方才起身的动作,又仔细盯着阿笙的脸瞧,至少身上确实没有看见其他外伤。

虞清松这才长松一口气。

要是连累恩人受伤,那他可真是罪过。

谢放墨色的眸子扫过方才甩阿笙的那位汉子以及其他几位壮汉,眸光淡淡地落在钱家妇人身上,“这位嫂子,能否告知,发生了何事?”

钱家妇人是个人精,一看谢放的衣着跟气度,便知这位身份定然不简单。

再一个,不知为何,这位爷讲话挺客气,可就是让人心里头莫名发怵,不敢造次。

朝眼神询问自己要不要再继续的那几个壮汉摇了摇头,妇人摁着被小石头咬伤的伤口,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来,客客气气地回话道:“回这位爷的话,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虞老(头)……只是这位虞老先生带着他的孙子,拖欠我三个月房资。

这不是……我这一家老小也要吃饭。既然老先生交不出房资,我也便只好将屋子腾出,租给其他人,换得些微房资度日。”

谢放瞥见散落在地上的被褥同衣物,微沉了脸色:“所谓将房子腾出,便是强行将租客的房子往外扔?”

钱家妇人被小石头咬伤的那一口气可还没咽下去,脸上虽是笑着,说出口的话却是字字带着刺,“这位爷,咱们平头老百姓,自然有老百姓处理事情的规矩同办法。您要是看不过眼,那您看看……要不,您替他们将房租给出——”

“钱家嫂子,您也别,咳咳咳,别欺人太甚。我,我同这位爷非亲非故,咳咳,人家断然没有替我出房资的道理!”

虞清松咳嗽着,涨红着脸色,打断了钱家夫人的话。

虞清松对孙儿道:“小石头,你待在这里,爷爷进去把东西给,给稍微收拾一下。”

这个坏婶婶,一天到晚要么在门口指桑骂槐地骂他同爷爷,要么就是站在院子里尖着嗓子要他们交房资。

这破地方,他才不稀罕住。

问题是……

小石头小脸发愁,“爷爷!我们走了,那您的印章怎么办?”

虞清松摸着孙儿的脑袋,转过头,咳嗽了几

声,不以为意地笑着道:“都是身外物,回头再刻一枚便有了。”

小石头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可是您的那枚印章是爹爹同娘亲送给您的啊!”

爹娘是感染瘟疫走的,爷爷将爹娘所有的贴身物件连同尸首都一并给烧了,只留下了两捧骨灰。

那枚印章,是爹娘留下来的唯一的遗物!

虞清松笑了笑:“没关系,爷爷有小石头呢。爷爷只要有小石头陪着,就很知足了。”

“爷爷——”

虞清松握住孙儿的手,将他交给阿笙,朝阿笙拱手道:“恩人,劳烦您替我看一下小石头……我进去收拾下东西。”

也要接他的“儿子”、“儿媳”一同离开。

之所以要阿笙帮忙看着,自是担心小石头又像先头那样冲动行事。

阿笙拽了拽老人的胳膊。

待老人转过了头,阿笙皱着眉头,小脸严肃地比划着,“小石头方才说得可都是真的?倘若是这位钱家婶婶昧了您的房资,又骗走您的印章,那要走的便不是该是您。我可以陪您去报巡捕房!”

虞清松尴尬地楞在原地,神色愧疚:“对不住啊,恩人,我瞧,瞧不懂您的手势……”

阿笙忙摆着手,“不怪您,不怪您。”

一般人自是瞧不懂手势的。

就在阿笙有些着急,又难免有些沮丧时,只听二爷出声道:“阿笙是问您,可是先前已经付过房资,又拿印章抵给这位嫂嫂过。倘若事情确乎是如此,他可以陪您去报巡捕房。”

阿笙错愕地抬起头,神情有些激动地望着二爷。

二,二爷好厉害!

他方才的手势其实有些复杂的,二爷竟是都瞧懂了,且分毫不差!

虞清松尚未回应,倒是那钱家妇人听说阿笙要陪虞老头去一起报巡捕房,当即有些慌,脱口而出地道:“报巡捕房?”

谢放淡声道:“欠钱还债,天经地义的事情。既是这位老先生欠这位嫂嫂的房资,断没有就这样收拾东西,一走了之的道理。自然是报巡捕房。

先前的房资具体欠了几个月,合计多少钱,那块印章值多少钱,抵多少的房资,需得算个清楚明白。倘若不够,还要补多少,这件事应当如何了结,相信巡捕房的办事人员自会有论断,这位嫂嫂以为如何?”

那钱家妇人唇边的笑容顿时有些僵,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态度,变换了一种和善语气:“何必如此麻烦?我看老先生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这三个月房资免也便免了。

我将这屋子早日租给其他租客,尽可能早地挽回点损失就是了。巡捕房的差爷大都很忙,我们这种小事情,就不用麻烦人家了。”

谢放从妇人瞬间变换的态度当中已然猜到,这房资同老先生的印章只怕当真是被这妇人给昧了。

谢放:“无妨,警署厅的詹局长同我熟稔,我同他说一声,他交代他底下的人查办便是,算不得什么麻烦事。”

倘若这话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钱家媳妇定然认定这人是在拉大旗作虎皮,是在唬他。

可眼前这位爷一眼便瞧出,非富即贵,搞不好,当真同那警署厅的什么詹局长熟悉也说不定。

退一万步,便是人家是在虚张声势,真到了巡捕房,她也讨不了任何便宜!

她的那点事,哪里经得起人家差爷的调查?

钱家妇人眼珠子转了转,故作利爽地道:“算了,算我倒霉。你们赶紧收拾收拾,天黑之前,搬离我这里。”

说罢,当真给站她身旁的那几个大汉递了个眼色,欲要离开。

谢放却是出言反对道:“这恐怕不行。”

那妇人吃了一惊,眉宇间已有些不耐,只是不敢发作。

钱家妇人之所以敢这般欺负虞清松、小石头爷孙两人,无非是欺虞清松一个外省人,儿子、儿媳又相对去世,欺他年老,又带着个孩子,在符城无亲无故,笃定他不敢将事情闹大。

便是闹大,在她的地界,老人一样讨不了好!

谁曾想,老头也不知道打哪儿认识的这两位公子。

那年纪小的也便罢了,瞧着最多只是家境殷实些,又是个哑巴,掀不起什么风浪,上回便是最好的佐证。

可这位公子瞧着实在不是个能得罪的。

钱家妇人试探性地问道:“那依照这位爷的意思是?”

谢放转过脸,温和地问道:“老人家,依着您的意思呢?”

虞清松一愣。

问,问他么?

妇人瞬间变却了脸色。

虞清松感激地看了谢放一眼,但见后者朝他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他的心底竟当真有了底气。

兴许,他那枚鸡血石,当真能要回来。

虞清松便对那妇人道:“我儿是给的半年的房资,这事我儿同我说过。只是你那时舌灿莲花,待我们一家甚是亲热,以致我儿轻信了你,只是付过房资,并未立下字据。

我这里是有支出的账本的,我去年年底拿给你看,你将其撕毁了。我儿如今已经不在人世……再没有凭证。房资一事,我亦不愿再多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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