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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丝毫没有掩饰语气中的质疑，听得007都忍不住捏了把汗，而久慈更是陷入了沉默，那双雪灰长眸若有所思地盯着七樱，手中的钢笔一转一转，划出冰冷的金属光。

突然，光脑的指示灯跳了一下，打破了房间的沉默。

七樱的视线下意识望过去，但在她看清屏幕前，久慈忽然起身，肩膀有若有无地挡住了她的目光。

“我还有会议，”他说，“你先出去。”

七樱皱了下眉，从久慈冰凉的声音中她听出这件事已经画上了句号，只好道：“是。”

再离开前，她复又看了久慈一眼，后者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大半张脸掩在阴影中，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等七樱离开后，久慈的光脑突然闪烁了下，屏幕重新亮起。

“哎呀，”一个好听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温和的声线如同流淌的小溪，“小姑娘有意见了。”

久慈：“。”

他看了眼屏幕，那上面倒映出一个线条漂亮的男性剪影：“我不知道您竟然会偷听。”

“这不是偷听，”那人说，“你又没把通讯断掉。”

久慈脸一黑，看起来不大想说话。

那人并不管他，继续道：“为什么不让她驾驶机甲？”他似乎不是在征求久慈的回答，没等后者开口，就兀自道，“因为一旦驾驶机甲，她上前线的日子就必定会到来，但你并不希望她参加战斗，对不对？”

久慈面无表情的脸仿佛一块沉默的石雕。

那人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叹息：“久慈，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么优柔寡断的一面，”他停顿了下，“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看重她。”

石雕动弹了下，终于开口了。

“她很像……”他低声念出了一个名字，缓缓道，“有的时候，我仿佛能从她的身上看到影子。”

通讯对面的人没有说话，但轻轻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久慈抬起头，那双雪灰的眼中仿佛笼着一团雾。

“她很熟悉我的战斗习惯，”他说，“有很多微小的细节……就算她的战斗天赋很敏锐，但这不是才接触一个月的人就能察觉出来的。”

那人说：“所以你想说什么？”

久慈张了张嘴，但什么话都没说。

一阵良久的沉默。

久慈抬起眼眸，低声道：“我明白您的意思，”顿了顿，“她是七樱。”

“如果你不愿意，”那人说，“我可以换一个人来负责教导她。”

“谁？”久慈反问，“您吗？”

那人不吭声了。

久慈轻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低声道：“我是最好人选。”

那人：“但……”

“多谢您的关心，”久慈站起身，“但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他冲显示屏微微颔首，抬手关掉了通讯。

房间顷刻陷入一片黑暗。

***

“什么？”七樱微睁大眼，“将军准许我驾驶机甲了？